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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为她准备沐浴水

此老者姓周,众人皆尊称其为周老夫子,为德高望重、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之大学者。

早年,周老夫子于京城为官,位份颇高。如今年老,便选择隐退,他的儿女皆在京城为官。

只是,周老夫子着实思念儿时家乡,去年底,他便携夫人暂归儿时家乡,这宁静的小镇上。

一月余前,周老夫子偶然间遇到正在书店里帮老板抄书的苏玄染。他凝望此子,只见其身形清瘦,却透着坚毅之气,卓然不凡。

那少年正端坐在书案前,全神贯注抄写书卷,神情专注至极,眸中唯余眼前的纸与笔。

周老夫子走近,观此子所书之字,笔锋凌厉规整,笔画灵动如舞。心下暗自称赞不已,随即询问其学问。

苏玄染初时微愣,旋即目光坚定,从容应答。见解独到深刻,言语质朴却能直击要害,周老夫子心中甚是欢喜。

几次交谈下来,周老夫子越谈越觉此子天资非凡,虽出身贫寒,却不卑不亢,对知识的渴望及领悟力实属难得。

周老夫子望向苏玄染的眼神,满是欣赏与期许,于这年轻人身上见得希望之光,遂收为亲传弟子。

师徒二人坐于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周老夫子翻开古籍,深入浅出讲解着。

苏玄染时而颔首,时而提出自己的疑问,周老夫子皆一一耐心解答。

苏家院子里

傍晚时分,厨房里的蒸笼正热气腾腾,野菜油渣大包子的香气扑面而来。

温曲儿忙不迭抄起一个大包子,咬上一口,鲜美的馅料与松软的面皮在口中交融,她忍不住眯起双眼,脸上尽是满足神色。

她大口大口咀嚼着手中的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嘟囔着,话语中满是得意:“太美味了,做包子什么的,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依然是记忆中的味道。”

眨眼间的工夫,一个包子便只剩下最后两口。她索性将这两口当作一口,直接一股脑塞进嘴里。腮帮子瞬间被撑得鼓鼓的,活像只圆滚滚的河豚。

恰在此刻,苏玄染不紧不慢迈入厨房。

眼角余光瞥见那道身影,温曲儿下意识抬眸,这一望,便与他四目相对。她嘴里正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鼓胀起来,那副模样显得颇为滑稽。

她瞬间便愣住,双眸瞪得圆睁,满脸皆是惊愕的神情。就这般直勾勾盯着苏玄染,一时间竟被噎得难以言语。只能拼尽全力,使劲吞咽,手忙脚乱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

要晓得,方才温曲儿可是全身心沉醉于这鲜甜的包子中,吃相可谓是忘乎所以。压根就没听到院子门轻微的开合声响,哪能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走进厨房。

苏玄染面色清冷依旧,不见丝毫多余表情,令人难以揣度其内心波澜。他只对视一眼,便垂眸,静静站在那,身姿挺秀,一袭净色素衣,更增添几分冷淡疏离。

好不容易,温曲儿总算艰难咽下嘴里包子,她赶忙抬起头,脸上跃出灿烂且温暖的笑容,与苏玄染的清冷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只听她带着几分尴尬与羞涩,浅笑道:“苏玄染,你……你回来啦,吃……吃包子吧。”

说话间,不禁有些磕磕巴巴,脸上不由自主泛起一抹红晕,她下意识垂眸,似是想借这一动作,掩饰自己方才因略显失态而产生的不自在感。

苏玄染闻言,微动了动双唇,只听他语调淡淡,轻应了句:“多谢。”其声线清冷如冬日寒风,似世间万物皆难以在他心间激起涟漪。

语毕他款步迈向净手处,洗净双手折返回来,从容拿起一个包子。眼眸落在包得极为精巧好看的包子上,眸色瞬间深邃如幽潭,似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眼中那抹深沉凝重的神色悄然散去,恢复往日里的宁静。他微垂首,默默无声食用着,动作虽轻缓,却透着沉稳。

温曲儿见状,悄悄深吸一气,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些,也跟着拿起一个包子,静静吃了起来。

同样是一言不发,只是专注于手中的食物,可微红的脸颊还是隐隐透露出,她内心的羞涩与紧张。

厨房里,瞬间陷入极致的静谧,唯有偶尔传出的细微咀嚼声,气氛安静中透着些许微妙。

这是两人,第二次一同用餐。

相较第一次的自在,温曲儿此次却显得有些拘谨。片刻过后,她抬眸,目光悄然落在苏玄染身上。

只见他神态悠然自若,面上平静如水,不见丝毫波澜,不疾不徐享用着餐食。

见他如此淡然,温曲儿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内心的局促不安消散,嘴角浮现浅笑。

晚饭过后

苏玄染收拾好厨房,准备熬煮今日第二剂的汤药与煮沐浴用水时,却再度意外发现,汤药已然熬好,正在锅里温着。

他不禁微怔,方才食用包子时,是闻到淡淡药香,只是以为是药渣残留的气味罢了,他沉默片刻,转身去往灶台。

前天,温曲儿做好饼回房沐浴后,过了一阵子,便闻到厨房传来药香味,那时夜已渐深。

原来苏玄染当天的第二剂药还未服用,因她在厨房里面忙碌,他也就没进去厨房,等她回了房,他才去往厨房忙碌。

昨天傍晚因苏玄染回来得早,是他做的饭,也是他自己煮第二次药,而今日,温曲儿做包子时,便将药给熬上。

大夫总共给他开了五贴药,前两贴是用来退热的,后面三天的药则是用于止咳的,如今只剩明天最后一贴药。

苏玄染手捧着书卷,安然坐于灶前,面色沉静,双眸深邃,虽一言不发,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正垂眸沉浸在书卷里。

灶膛里的火苗欢快跳跃着,映照着他清俊的面容,他不时往灶膛里添些柴禾,耐心等待着沐浴水烧好。

待水烧好,他不慌不忙起身,将盛满热水的木桶提到温曲儿的房门口。

直至她在屋内完成沐浴之事,一切归于平静,苏玄染方才从自己静谧的房中走出,脚步依旧不紧不慢,透着从容淡定。

他再次去往厨房,为自己盛满沐浴水,悄然返回房里,清隽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门后。

温曲儿伫立在门口,她方才沐浴完毕,在温热水的润泽下,双颊洇染出淡绯,浅浅淡淡间,为她增添几分灵秀韵味。双眸明澈,三千青丝披落于肩头,偶有几缕随风轻轻飘动。

她目光悠悠,望着苏玄染离去的背影,虽他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可却这般贴心,帮她把沐浴水提到门口。

他的举止,尽显礼节恪守,一举一动皆透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仅仅是将水放置在门口,绝不逾矩半步踏入闺房。

望着苏玄染回房的背影,一抹温暖浅笑悄然在她唇角浮现。此刻瞧着,他平日里冷峻的背影,竟似透着几分温柔。

温曲儿返回到屋内,走到放钱匣子的位置,将钱匣子抱在怀中,在茶桌旁落座,手指在铜钱间划过,发出轻微叮当声。

她在钱匣中一遍遍数着银钱,那几百文钱似数不完。每数一遍,脸上的满足便多上一分。良久,才将钱匣子收起。

她伸了个懒腰,慵懒躺卧在床上,床铺绵软,身体舒适放松,目光此时有些迷离,脑海里思绪万千。

眼下倒是暂时不必再为银子的事情而发愁,只是身处这古代时空,没有熟悉的手机相伴。每到夜晚时分,便只能早早歇息安睡,实是无趣得很。

就在这寂静的氛围中,耳边偶尔传来苏玄染若有若无的咳嗽声,她眼里不禁流露出担忧之色。

时辰尚早,困意全无,她索性再度抱起钱匣子,只听“哗啦”一声,便将里头的文银悉数倾倒而出。

瞧着眼前那堆小小的铜板,她心情瞬间明媚起来,眉眼弯弯,满是欢喜之色,再次慢慢数起铜板来。

苏玄染沐浴毕,墨发微湿,披散于身后,身上散发着清雅气息,干净且纯粹。他方踏出沐浴之所,便听到从温曲儿那边传来的“哗啦”一声响,正是她倾倒钱匣子的动静。

苏玄染款步迈向书桌畔落座,不多时,墨香四溢,为这一方小天地,增添几分雅致韵味。待墨研就,他从容执起毛笔,蘸墨,均墨,笔杆于指尖轻轻转动。

目光紧锁眼前宣纸,双眸深邃沉静,唯有他与即将落墨处的一方乾坤。笔尖轻触纸张,墨汁晕染,笔锋恣意纵横,那字铁画银钩。

他凝神专注的神情,似世间万物皆无法入其眼,唯余笔下墨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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