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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细雨如丝

第六日

温曲儿早早起身,站立在院子前。苏家这处房屋虽朴实,院子的规模却不算小,围墙由石头高砌而成,坚固而古朴。

整个院子皆是坚硬的沙砾地,地面坑洼不平,荒凉之态毕现。院子里,伫立着一口水井。

在一边角,堆放着柴火,整齐码放着。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有一处简易茅厕。院子的另一个角,立着一棵年岁已久的老树,树叶婆娑,伸展着岁月姿态。

苏家无有田地,自穿到此处,日子过得甚是拮据,连新鲜蔬菜都食用得犹豫。

这几日她为此颇费心思,琢磨着改善生计的法子。她看着院子,猛地记起山上那一片松树林,地上有掉落的松针叶。

她眼眸瞬间明亮,匆匆背起背篓,拿好工具,将砍柴刀搁在背篓底部,快步往山上赶去。

此山是有主之地,明令禁止砍伐。至于药材,更是不允许采集。但可拾取树叶与杂草,也能采摘些许野菜、菌子以及野果之类。

温曲儿望着满地稀疏的松针叶,眼神中流露出欣喜之色。虽说这落叶并不厚实,可若多清扫些时日,倒也够用。

在没有摆摊的日子里,她便慢慢收集枯叶,前后操劳多日,终是逐渐收集到足够的松针叶。

苏玄染依旧每日早出晚归,面对那堆松针叶,他未曾过问半句。

时光流转,清明时节,细雨如丝。

苏玄染一袭素白衣衫,在清晨微弱的光亮里,悄无声息迈出家门,径直朝着父母的墓地行去。

待来到父母墓前,他静静伫立,片刻过后,屈身蹲下,把手中悉心备妥的祭品放置于墓前。他温柔抚摸着父母墓碑上,一道道深刻的字迹,指尖所触之处,皆是对父母满溢的思念与愧疚。

许久过后,他直起身子,清理起墓边肆意生长的杂草,待清理干净,将祭品规整摆放好,屈膝下跪。他双唇微颤,似有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只是默默对着墓碑磕了几个头,久跪不起。

清明节过后

温曲儿来到这异世,已半月有余。她早早起身忙碌,青菉酥馃饼在锅中滋滋作响,待酥饼煎制完成时,东方天际刚好放亮。

在她未踏入厨房时,苏玄染已悄然打开院门,清俊的身影在灰暗晨曦中,渐行渐远。

镇上南边幽静处

周府里的一个别院里,清晨静谧安宁。

晨曦倾洒而下,细细勾勒出苏玄染清瘦却挺拔颀长的身姿。一袭简单青衣加身,衣袂随风翩然轻舞,逸态横生。

他双眸明澈深邃,面庞皎若霜雪,冷冽中又透着温润光泽。此刻,他正心无旁骛,习练着周老夫子新近传授的强身健体之术 。

但见他身形舞动之际,流畅自如,举手投足间,尽显气韵悠然的律动,刚健雄浑的阳刚之力与柔和的阴柔之美相互交融,相得益彰 。

随着功法的持续研习,莹白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沿着他线条硬朗、轮廓分明的脸颊滑下,滴滴坠落于地,瞬间了无痕。

镇上北边集市里

集市上,温曲儿将卖剩的六个青菉酥馃饼收起。她稳步朝着油铺方向走去,购得两大袋油渣,让店家送到苏家院子。

回到院子,休息过后,将四块酥饼装进篮子,朝着林大婶家走去。不多时,便来到林大婶家门前,轻轻叩门。

“谁呀?”屋内传出林大婶熟悉的声音。

“林大婶,是我。”温曲儿脆声应道。

门“嘎吱”一声开了,林大婶瞧见站在门外的是温曲儿,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意外。

温曲儿见状,脸上堆起笑容,热情道:“林大婶,我做了些酥饼,想着给您送点来尝尝。”说着,将手中装着饼的篮子,轻轻递了过去。

低头瞧了瞧篮子里的酥饼,林大婶的目光在饼上停留了一会,眼神里浮现一丝犹豫:“曲儿啊,你这孩子……

温曲儿连忙言道:“大婶,之前多亏了您借我白面和猪油,我这饼才做成,卖得也不错。这点饼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

林大婶眼中闪过感动之色,伸手接过篮子:“行嘞,那大婶就不客气收下啦。”

温曲儿接着说:“大婶,以后您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林大婶闻言,眼神中多了些许慈爱,脸上露出欣慰笑容:“曲儿,看你这么懂事,大婶心里也高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温曲儿这才起身告辞。

犹豫了一下,林大婶走到一旁,拿起一些自家种的新鲜蔬菜:“曲儿啊,拿回去跟玄染一起尝尝,这都是自家种的,新鲜着呢。”

温曲儿实在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多谢大婶,那我这便回去了。”

温曲儿前脚刚离开,林大叔后脚便带着林小弟从田里归来。林大叔不禁好奇询问道:“这是谁给送来的?”

林大婶脸上笑意盈盈,语调轻缓:“是曲儿那丫头,送来了几块她亲手做的青菉酥馃饼。”

林大叔闻言,不禁一愣,脸上浮现几分意外,语气里带着赞许:“哟,这丫头倒是挺有心呐,还惦记着咱们呢。”

林大婶眼神中透着几分欣慰:“可不是嘛,这几次打交道下来,觉得这孩子着实变了许多,愈发懂事乖巧啦。”

林大叔缓缓说道:“人呐,总归是会变的,说不定这丫头往后能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林大婶颔首应和着,眼神中带着期许:“但愿如此,要是她能一直这般懂事乖巧,那可真是桩美事嘞,也不枉咱们看着她长大咯。”

林大叔点点头:“之前咱们还不太看好她,如今想来,倒是咱们想岔咯。”

林大婶不禁轻叹一气,叹息声中满是感慨:“是啊,谁能料到这孩子能有如此大的转变呢,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夫妻俩静默片刻,空气中弥漫着沉思的氛围。不多时,林大叔再度打破这沉默:“往后咱能帮衬的地方,就多多帮衬着些。”

林大婶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谨慎回道:“行,且看这丫头日后的表现吧。”

苏家院子内,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苏玄染轻推那扇院门,修长身影稳步踏入院内。月光倾洒在他清癯的身躯上,勾勒出他精致的面容,眉若远黛,流露出淡雅神韵。

未过多时,房内便热气弥漫开来。

他指尖轻触衣带,外袍飘零而下,里衣悄然坠落,显露出白皙且透着疏离的结实胸膛。

优美的线条在烛火映照下,晕染出清冷卓异的韵致。他赤足迈入浴桶,温热的水流裹挟着颀长身躯。

水流轻漾,柔柔滑过肌理,令他惯若冰雪的冷峻面容,洇开几缕柔和。热气袅袅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精致的轮廓,徒增一抹朦胧美感。

少许濡湿的乌发,贴附于线条优美的脸颊边缘,几缕肆意垂落在结实肩头,为他添就几分随性慵懒韵味。

温曲儿沐浴罢,取出今日摆摊的钱袋,抱出那只老旧却被擦得发亮的钱匣子。她本想清点今日摆摊所得,将钱归入匣子,可一想到今日的开销,眉头便皱起。

她把钱囊里的钱倾倒在桌上,眼眸专注,口中喃喃低语:“一文、两文,三文……”

待数完,发现今日摆摊所得,总共也就一百多文钱。可购买了下次做饼的材料、两大袋油渣,还有租牛车的花销,这点钱远远不够。

她早上还从钱匣子里,掏了些备用钱出来垫着,如今两者加一起的钱,扣掉花销后,钱袋里竟只剩这区区几文。

这镇上每三日才有一次免费摆摊的机会,她摆摊时日尚短,次数寥寥。

虽说不至于挨饿受冻,但平日里用度,也只能精打细算。她望着手中那几个铜钱,不禁轻叹一气,神色间满是无奈。

她启开钱匣子,把这几文钱投了进去,听见铜钱落入匣子里几近于无的细微声响,又是一阵叹息。

但骤然,她抿嘴浅笑,伴着“哗啦”一声,将钱匣子里剩下的文钱尽数倾倒而出,一枚一枚慢慢重新数了起来。

苏玄染自浴桶中起身,水珠沿着白皙而透着疏离感的肌肤,簌簌滚落。

他抬手取过一旁整洁布巾,拭去身上水渍。待身上水珠拭净,目光移落在叠放齐整的衣物上。探手,拿起洁白里衣,动作舒缓,将其披落于清冷之身。

恰在此时,隔壁忽地传来“哗啦”一声清脆声响,他系衣带的手顷刻间,微微一顿。

着好衣物,他行至窗前书桌旁落座,目光落在一旁整齐堆叠的书卷上。手指轻拂过,从中取出那本尚未完成的书籍。

执起毛笔,笔锋于纸间自在游走,那字,墨痕蜿蜒,韵致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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