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迷屋 > 穿成难民后,我靠美食坐拥天下 > 第7章 旷工

第7章 旷工

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那时天降暴雨,南方一片汪洋,伍熙柔没办法去公司,就在家里直播做菜。突然,天上一个炸雷,耳朵里嗡嗡作响,等再睁眼时,周围尽是金戈铁马,两伙打扮异样的人相互拼杀。

伍熙柔活了二十几岁,从来没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当场吓得不能动弹,连迎面而来一把利刃都不知道躲开。

幸好当时有个少年将军飞马过来救了她一命,那个人就是孙子显。只不过孙子显当时满脸血污,一头乱发披散,伍熙柔直到后面逃跑都没能看清他的具体面目。

只记得他那双眼睛,无情又狠厉,像一头嗜血的恶狼,这是伍熙柔对孙子显的第一印象。

战场上,孙子显犹如邪神附体,杀人如麻,最后是因为寡不敌众,才被乌斯大军围困俘虏。伍熙柔一直被他护在身后,混乱中,也被乌斯人当成同伙给抓了。

等乌斯人查明二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后,又得知伍熙柔的厨艺了得,就留她在中军大帐伺候,专门为大将军哈术准备三餐。

也正因为如此,伍熙柔时常出入大帐,每次都看到孙子显被吊在帐中,被士兵们人歇鞭子不歇地连番拷打。她虽然害怕孙子显,可是看到对方受刑又于心不忍,加之孙子显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便设计在饮水里放巴豆,趁士兵防守松懈之机,把孙子显带了出去。

乌斯的营帐就扎在离魏国边境不远的地方,她跟孙子显躲在运送草料的牛车里面,一路偷混到魏国。可惜孙子显的伤势严重,没多久就断气了,她便拿了孙子显的玉佩,一个人逃命去了。

伍熙柔本来打算找当铺换点钱,可人家非说玉佩是假货,只愿出三十文钱。找其他的买家吧,别人要么说玉佩不能当饭吃,要么说身边没有那么多现银,总之没有一个人愿意出价。

直到在新安城遇到一个货郎,身残无法行走,却靠一副车轮代步养活妻儿老小,她很同情,就大发慈悲送人了。

如今孙子显来要,她说什么也不会把那个货郎交代出来的,而且那人虽然可怜,却颇有风骨,倾尽身家给了她一两银子才肯把玉佩收下。

以孙子显的现状,伤养好了,装扮得也还算入时,根本不差那几个钱。而那个货郎就不同了,随时可能饿死,他一死,后面就是一大家子人没有着落,想想就可怜。

反正伍熙柔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会把玉佩的下落说出来的,不就是专职厨娘吗?给谁做饭不是做?又不是白干。

话虽如此,孙子显也没说不让人干副业,所以天微微亮,伍熙柔就又跟着胡长青下水摸鱼去了。

椒盐鱼干的销量走俏,福宝娘尝到了甜头,也跟着福宝去摸鱼,所以当伍熙柔两人到时,刚好遇到已经捞了足有一桶的福宝母子。

“嫂子。”胡长青打了声招呼,算是给伍熙柔介绍。

福宝娘关氏,长得矮矮胖胖的,一双小眼透着独属于她的精明,一看到伍熙柔的眼睛瞟过来,立马丢下桶,几大步跨过来。

“哎哟喂,我说大姑娘诶,早前听说老胡家捡了个闺女,我偷摸一看,就觉得不是咱这山沟里长待的,迟早有一天要飞出去,你看怎么样?刚做生意就发达了吧!也就是我有眼光,把福宝送过来帮忙,不然像他那么蠢,哪里找得到这样好的差事,姑娘就可劲地使唤他,若是人手不够,这不还有我呢嘛!”

被当着外人的面数落,福宝支楞的肩膀逐渐塌了下去。

伍熙柔不是多么社恐的人,却也被关氏吓得连缩几次肩膀,这样的热情指数,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

眼看关氏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胳膊上架,吓得伍熙柔夺了胡长青的筲箕就下水,一边捞,一边硬着头皮对关氏说:“关娘子说哪里话,我就是个普通的厨娘,除了做饭就没其他的本事,遇到爹和长青哥这么好的人,我当然要想办法报答,福宝能赚到钱完全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我可不敢居功。”

此话一出,气愤颇有些尴尬,伍熙柔即使不抬头,也知道关氏的脸色不好看,但是二十年的看电视经验告诉她,关氏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敬而远之”是最好的相处之法。

伍熙柔心里这么想,却不知关氏比她认为的还要难缠,在边上嘴就没停过:“姑娘诶,我听咱家福宝说,你就做半天的生意。这么好的来路,怎么就只做半天呢?是不是人手不够啊?若是这样,不如你也带上我吧,我什么都会,学东西也快,比福宝可有用多了。若是姑娘嫌麻烦,也可以把方子给我,让我也支上一个摊儿。姑娘卖上午,我就卖下午,都是乡里乡亲的,帮衬帮衬也没什么,放心,我不会抢你生意的!”

“咳……”福宝年纪小,还不知道大人们的弯弯肠子,他只是凭第一感觉,就觉得已经听不下去了,出声提醒自家母亲。

关氏翻了儿子一个白眼,接着说道:“姑娘你说呢?人多毕竟力量大嘛,还是说,你一个外来户,从来没想到报答乡里乡亲,只把这儿当成过路的,耍两天就走?”

“关娘子咋能这么说?”胡长青铁青一张脸,也不喊关氏“嫂子”了,气呼呼道,“自打小五过来,帮我们赚了过去一年都赚不到的钱,而我爹不过是出了几棵大白菜而已。人常说要知恩图报,就凭小五这些日子的努力,她欠我胡家的早就还清了,就算现在走,我和爹也绝没有二话。但是小五是个重感情的人,愿意留在我家,你怎么能说她是个外来户呢?外来的怎么了?你当初不也是逃荒过来的吗?要不是福宝爹收留,你早就饿死了,哪有机会在这里说长道短!”

到胡家这么久,伍熙柔一直认为胡长青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今天头一回看到他发火。

关氏也不甘示弱,讥讽道:“你爹看着好心,可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你爹捡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搁家里,你当真以为是当女儿来养的?谁不知道你胡长青老大不小了,连个媳妇儿都娶不到,你们父子安的什么心,当真以为大家不知道吗?我让姑娘带我做生意,那是瞧得起她,以后你们成亲时被人说闲话,我也能帮忙挡上一阵,你可别不识抬举!莫非你们胡家还存了别的心思,不是找儿媳妇,是给你老子找小老婆吗?”

伍熙柔毕竟是外来客,不想掺合本地的纠纷,所以一直装客气,但是关氏的话越说越过分,她实在装不下去了,心里好像塞进去一个气球,再吹就要炸了。

“我说这位嫂子,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伍熙柔把筲箕塞到胡长青手上,怒目而视,“我伍熙柔孤苦伶仃逃难到象城,能被胡家收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别说我爹没强迫我嫁给长青哥,就是真说了,那也是我们自家的事,关你一个外人什么相干?至于做生意这件事,我找谁那是我的自由,让福宝跟着,也是他值得栽培,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至于其他心怀叵测的人,恕我伍熙柔不乐意!”

说罢拉上胡长青就走,也不管关氏在后面大叫,嚷着让她回去收鱼苗的事。

气冲冲地回到家里,伍熙柔越想越难受,福宝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摊上这样一个胡搅蛮缠的娘,以后可有得受了。

好在福宝的工钱已经结清,省得他们再跑一趟了,没的让人尴尬。

胡老歪不知道溪边发生的事,只看到一双儿女脸色都不好看,还以为他们吵架了,便把胡长青叫到一旁数落:“你是不是把你妹子气到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也老大不小的了,能不能有点肚量?你妹子那是受气的人吗?还不快去道歉!”

胡长青刚受了一回气,又被数落一顿,心里更加憋闷,干脆进了房门,把喋喋不休的胡老歪关在外面。

胡老歪打听不出什么,又去找伍熙柔。

“爹您误会了。”见胡长青平白无故被训,伍熙柔怕他们父子之间生了嫌隙,便把关氏得寸进尺还想要威胁他们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胡老歪恍然,随即对关氏也生出一肚子意见,“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带福宝了。当初我看福宝可怜,小小年纪摆摊不容易,才总是跟他搭伙,想顺带照顾一下。他那个娘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我上次才特意嘱咐福宝,让他娘不要把咱们卖鱼干的事说出去,免得惹人非议。唉,想不到还是失算了……”

伍熙柔看到胡老歪叹气,心里也难受起来:“没事的爹,大不了咱们换别的卖,总不会饿死。”

“昨天在楼里做烤鱼,本来是想着做些腌白菜放里面煮,可时间来不及了,就随便敷衍了一顿。趁着今天有时间,我也不去卖鱼干了,就在家里教您和大哥腌白菜,如果生意好的话,以后还可以做点干菜、盐菜,就不用再担心菜卖不出去坏到地里了。”

胡老歪不擅长做生意,自然什么都听伍熙柔的。他没有什么手艺,父子两个一向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果能学会一两门小菜,就算以后伍熙柔搬出去了,他们也能多一条求生门路。

想到这些,胡老歪也顾不得丢脸了,到房间去把胡长青叫出来,两个人到地里去砍白菜。

清晨的日光和煦又美好,关氏在院外蹲守了半天,也没看到椒盐鱼干的制作手法,只有胡氏父子挑了几担白菜在院里摆弄,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她看了一阵,知道再无希望,便气得回家了,准备从自家儿子嘴里套出秘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