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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屋 > 穿成难民后,我靠美食坐拥天下 > 第6章 烤条鱼

第6章 烤条鱼

“什么玉佩?”伍熙柔双眉拧起,防备地往后退一步,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和玉佩扯上过关系?

她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刚刚穿越时,为了活命把死去同伴的玉佩摸了。可是那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跑过来要玉佩?

而且那人当时满身血污,脏不拉叽的,要不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从军营里把人带出来的,绝对会以为那是个生世凄惨的乞丐。

再看眼前这人,虽然衣着方面不甚华丽,但里里外外都收拾得极为妥帖,一看就是出自富裕人家,和乞丐扯不上半点关系。也就是长相方面有些许相似,一双眼睛像数九寒冬里冻过一样,明明笑着,却一点生气也没有。

她确信,那人当时被擒在乌斯军营,每日严刑拷打,看敌人时就是用的这种眼神……

伍熙柔被那人盯得脊背生寒,两只脚好像被定在地上一样,良久,那人突然一笑,挥开折扇道:“你就是新来的厨娘吗?本公子想点几个菜。”

被掌柜的叫到楼里就是干这个的,听说要点菜,伍熙柔主动靠近几步,心里却在想:这种时候扇扇子,不怕冻感冒吗?

那人不知伍熙柔心中所想,见她靠过来,便道:“你先来份炙羊腿吧,让本公子尝尝咸淡。”

原以为那人是随口问问玉佩,过后就算了,可当伍熙柔听到“炙羊腿”三字,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因为她当时能从乌斯军营里跑出来,就是靠的一手炙羊腿绝技,把大将军哈术哄得服服帖帖,之后在庆功宴上给饮水里下巴豆粉,害得营里的将士跑肚拉稀,才这趁乱把面前这人带出来。

只因战时,乌斯士兵的战斧即将落到头上时,面前这人曾救过她一回,她想报恩罢了。

至于逃亡路上,她从死人怀里把玉佩摸走,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她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吧?

伍熙柔犹豫了半晌,讪笑道:“公子恕罪,炙羊腿费时费力,今日怕是没功夫了,公子不若点些别的。”

那人听了呵呵一笑,又说了手抓羊肉、烤串之类的乌斯特色菜,非要伍熙柔记起几个月前的事。

伍熙柔叹息一声,终是服了软。

“好吧我承认,我是拿了你的玉佩,不过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反正也死了,把玉佩贡献出来救条人命不好吗?而且没有我,你可能都已经被他们打死了,哪还有闲心找我要玉佩?”

“承认了就好。”那人把折扇敲到桌上,起身走到伍熙柔身边,高出一头的身高优势,给足了伍熙柔压迫感,“说吧,玉佩藏哪儿了?”

那人居高临下,一双眼睛看下来,唬得伍熙柔一阵心慌。

拿人手短,伍熙柔自知理亏,支支吾吾地说:“卖了……从乌斯到象城,少说有一千多里,我总不能饿死……”

那人围着伍熙柔转了一圈,又问:“你既然为了活命才拿玉佩,干什么跑这么远,就近找地方住下不好吗?我看你分明是见财起意,怕我找你麻烦,所以才跑到象城来。”

“冤枉啊我真是!”伍熙柔叫苦不迭,“我救你出来是什么时候?冬天啊大哥!我连件像样的御寒衣服都没有,难道不想办法跑到不冷的南方来吗?而且我还被人带到了人市,要不是运气好碰到了好心人,我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受苦呢!”

想到这几个月以来的遭遇,伍熙柔泫然欲泣,谁让她运气不好,刚好穿到了两军交战的战场呢?没被杀死就已经是万幸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她越想越难受,索性哭了起来。

那人没料到伍熙柔的眼泪说来就来,一时慌了神,想找手帕没摸着,着急忙慌地把扇子拿过来,在一旁降火。

“我也没说什么重话嘛,你怎么就哭上了?那块玉佩对我真的很重要,我的身家性命都在上面呢,你也可怜可怜我吧!再说你爹就在楼下,你编故事也编得像些,当我三岁小孩子呢?”

伍熙柔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他姓胡,我姓伍,买来的也算亲的吗?哇……”

胡老歪正在楼下卖菜,听到楼上熟悉的声音,顾不得菜摊,扔给福宝就往上跑,结果一上楼就看到大哭的伍熙柔,还有木塑泥胎般的李掌柜,和一个冷眉冷颜又显得有些无措的陌生男人。

“李掌柜!”胡老歪不由分说地把伍熙柔护到身后,指责道,“我女儿好意答应你帮厨,你怎么能让我女儿做这种事?”

“还有你!”又指着陌生男子破口大骂,“你说你人模狗样的,要寻开心自个儿到勾栏去,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给你做皮肉生意用的,你还知不知道一点廉耻?”

二人被一顿抢白,一时愣住。

好在那人见多识广,立刻就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道:“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呢,有一块玉佩被令爱拿走了,所以就想让她还回来,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至于令爱为什么哭,那可真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没弄明白呢。”

胡老歪半信半疑,看向身后稀里哗啦的养女,伍熙柔抽泣了一会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唯独玉佩卖给谁了,绝口不提半个字。

得知骂错了人,胡老歪颇有些尴尬,连忙给男子道歉,可是一想到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又觉得牙疼。

怎么说他闺女也救人一命,难道还抵不上一块玉佩吗?

扯来扯去,事情也没个定论,伍熙柔怕那人再提玉佩的事,索性跑到厨房,说做几个菜赔礼道歉。那人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坐在窗边喝闷酒,思索用什么办法把玉佩的买家套出来?

顶香楼不愧是象城最大的酒楼,就连伙房都一派繁华,白案、红案、跑堂、打杂,人数众多,热闹非常。

李掌柜在灶房里划出一个独立区域,让伍熙柔单独使用,还安排了一个叫小七的打杂来帮忙。

食材都是现成的,伍熙柔翻翻拣拣,炙羊腿是懒得做了,烤鱼倒是可以安排一下。

她让小七帮忙处理鱼,一个人架起小炉子生碳,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听楼上那个男人。

小七极少上楼,对那人的身份也不甚了解,只知道那人姓孙,名子显,来楼里才三五天,但是出手特别阔绰,把二楼全包了,一般人都不允许上去。

“孙子显?”伍熙柔喃喃自语,“果然是个‘孙子’!早知道当初不救你了,谁知道你死而复生,我没偷也变成偷了!”

话虽如此,但是做饭伍熙柔还是不会马虎的,就算对孙子显有再多的怨言,她也不会在专业领域做手脚,否则就是侮辱自己。当然,让乌斯军帐内的人跑肚窜稀不算,那是为了活命。

乌斯那群人就跟纳.粹分子似的,她要不是有一门做饭的手艺,只怕早就死在军营里了。就连刚才活蹦乱跳的孙子显,那时也天天被吊着,有事没事就被人抽一顿,追问他“大魏护国将军”的下落,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想到几个月前的事伍熙柔就是一阵心颤,她回过神来,看到草鱼都被处理好了,便告诉小七需要那些配菜,让他去处理。

这季节紫苏、薄荷一概没有,折耳根也不知道长在哪座山里?只有香菜勉强够用,可是也不能当饭吃。伍熙柔正在发愁,猛然看见不远处的筐子里有不少白菜,于是吩咐小七道:“你去门口找我爹要一棵白菜,再拿一些葱,掌柜的会去结账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期待看到李掌柜的反应:谁让你骗我上楼的?我偏偏不用你的白菜,就找我爹拿,赚不死你!

小七唯命是从,只当是李掌柜吩咐过的,立刻出去安排。

伍熙柔活动活动脖子,把鱼摆到盆里,在里面撒入盐和胡椒粉,再把切好的葱姜蒜抹到鱼身上,最后再加上一点料酒去腥,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啤酒,否则她一定大用特用。

鱼需要腌十五分钟左右,利用这段时间,伍熙柔找来一个底子还算平的锅,把切好的葱头丝和豆腐皮铺在锅底,再把切好的香菇和豆芽菜一起焯水,沥干水分后盖在葱丝上,配菜的部分就准备好了。

鱼腌制完成后,伍熙柔把鱼展开铺平,用铁网夹夹住,交给小七去烤。

这个时代没有辣椒,做菜多少缺点风味,伍熙柔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还原个大概。不过就算是这样,相信以她的厨艺,也可以惊艳大部分只见过清蒸鱼和鱼脍的古代人。

起锅烧油,伍熙柔先用一把花椒呛味,再加少许葱姜蒜和酱油翻炒,末了再加一点点孜然调味,等味道出来的差不多了,加水加盐熬煮。每到这一步,伍熙柔就感慨: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啤酒,以后若是能研究出啤酒的做法,那简直天下无敌了。

锅底的制作已经全部完成,伍熙柔没事干,就把白菜切成细丝,用盐杀过水之后,泡在锅底中,之后便在一旁看小七烤鱼。

论打杂,小七绝对是一把好手,伍熙柔只说了个大概,他就能把鱼烤得两面金黄,切的花刀处露出白白嫩嫩的细肉,勾人食欲。

伍熙柔见鱼烤得差不多了,就让小七重新生一个炉子,她则把鱼摆到平底锅里,压住事先准备好的配菜,然后把炒好的料汁全部淋上去,再摆几根香菜,最后把从胡老歪那里拿的葱叶切一些撒上,总算是物尽其用。

“大功告成,上菜!”

小七得了指令,端着炉子走在前面,伍熙柔端着烤鱼跟在身后。还未出门,就见厨房外面围了一大群后厨人员,个个伸长脖子,想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让一下,烫了不负责啊!”

小七大声开路,余人听了,让出一条缝,只是眼睛和鼻子怎么也不听使唤,一直跟着伍熙柔手上的锅走。

好不容易闯过后厨一关,到楼里时,又被来往的食客围观了一回,最后还是李掌柜出来解围,说以后都有机会品尝到,才平安无事地来到二楼。

孙子显明显已经等急了。

“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孙子显双目微斜,看着菜品摆到桌上。

“孙公子久等,”伍熙柔尽量放低姿态,赔笑道,“公子想吃炙羊腿,可这道菜费时费力,我便自作主张烤了一道鱼,还请公子海涵。”

“烤鱼?”孙子显看了一眼泡在汤里明明更像煮鱼一样的东西。

小七跟着伍熙柔打杂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时辰,不过已经被伍熙柔的厨艺折服,他帮忙解释道:“小的证明,这条鱼真是在炉子上烤的,没有半句虚言。”

“既然如此,那便尝尝吧。”

孙子显本意是想知道玉佩的下落,无意寻人晦气,过了几句嘴瘾也就放下了。

他坐在桌边,看到鱼周身咕噜噜地冒泡,皱着眉头像试毒一样,从锅里夹起一瓣白肉放在嘴里,霎时,脑子里电闪雷鸣。

他只当是错觉,又夹起一点尝试。

“你试试蘸点汤汁,味道会更好。”

他半信半疑,依言轻蘸了一点汤底,味道微麻爽口,果然跟刚才不同。

“咳……”他停下筷子,吩咐道,“这里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孙子显的眉头已然舒展,很明显是满意的,伍熙柔喜形于色,知道离不还玉佩又近了一步,高兴地下楼。可是在收摊回家之前,又被李掌柜拦住。

“姑娘以后就不用在后厨帮忙了。”

“什么意思?你不让我闺女干了?”胡老歪以为掌柜的要反悔,语气不善。

“没有的事,您误会了,”掌柜的眯眼赔笑,“我的意思是说,从明天开始,五姑娘就专职给孙公子做菜了,工钱由孙公子出。”

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让伍熙柔怔在当场。

工钱孙子显给,意思是不是孙子显打算以工钱抵扣玉佩?那她得挣到猴年马月去啊!伍熙柔越想越心慌,可是她已经把玉佩送人了,说什么也不能把对方的身份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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