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恩教堂位于圣元高校内。
整体外观以哥特式建筑风格修建,已有百年历史,高耸的尖塔以及尖形拱门,使其看上去高耸挺拔,宏伟壮观,带着一种肃穆的气息。
实习修士一般在周二以及周五下午四点统一去教堂参与修士工作,时间只需要一个小时。执事们会提前安排好他们当天需完成的任务。
这次参与的人数二十人中有十人为贵族,八人为议员后代,以及两人为暴发户子女,这两人还是为了杜绝有对实习修士选拔有异议,防止外界舆论说不选平民而特意录用的两个。他们认为这至少比特招生好得多。
褚姣跟着队伍走在最后面,进入教堂前厅内,阳光照射在巨大的彩色玻璃花窗上,分割成绚丽梦幻的璀璨光线,犹如圣光降临,照映在信徒的身上。
她不禁眯起双眸,沐浴在这道光线下,似乎能感觉到一丝暖意。但她并没有过多停留,这时候的教堂内人很少,还未到下一轮祈祷的时间,他们绕过高耸入云的修长簇柱,穿过一排排长条的教堂椅,来到一尊巨大的圣母像前。
执事们穿着白色长袍,披着宽约二十五厘米的圣带搭在左肩,斜垂至右腰处,他们带着神职帽,挎着祈祷披肩站成一排,神色漠然又肃静,似乎正在等待他们。
为首的红衣主教见人到齐,立即就宣布了各位实习修士们各自都分配在了哪个执事手下做辅助工作。
褚姣和骆景彦分到了同一个执事手里,还不等她抬眸,下一个便听到了安宰元的名字。一个执事手下共三位修士。
很显然,安宰元就是最后那一位。
她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在队形变换时,三个人以她为中心,站在了一起。
这种久违的诡异场面,即便是有骆景彦站在她身旁,也没有太多好心情。对于安宰元,她是骨子里生出的厌恶。
相信对方也是一样。甚至会想办法换个队伍,不与她一起共事。
褚姣思绪到这,眼神恢复了平静。她抬头注视着前方,这么多队伍,似乎只有他们的执事,还未曾出现。
在其他队伍都领了修士袍向圣所方向走去时,其中一名执事在与红衣主教说了几句后,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们的执事会晚一点过来,这是修士袍,拿去圣所换上吧。”朴智宪语气温和道,指挥随行在侧的神职人员把修士袍发给他们,随后又看向骆景彦,神情熟捻,“景彦带队过去吧。”
“是,主席。”骆景彦接过修士袍,点头应下。
朴智宪是学生会主席,褚姣在大会上经常能看到他发表讲话。他除了待在学生会,也会经常出现在教堂里。这不光是因为他的执事身份,还有一点原因,他是国民神父朴仁善的儿子,出席教堂主持活动,也是常有的事。
虽然只是执事的身份,可主教们也依旧对他言听计从,恭敬有加。
神父之子,意味着未来的神父。
神父在暠立国的地位至关重要,是天神教的最高领袖。有时王在做某方面的重大决策时,按惯例也会询问神父的意见。
他与贵族们的身份不同,自成一派,一直都保持中立。在王与贵族之间,平衡得很好。
褚姣收回视线不再看,跟着骆景彦往圣所方向走,却古怪地发现,安宰元这一路都出奇的安静。他没有要求换队,甚至也没有对她出声嘲讽。好像从见到她的那刻起,他就似乎不是安宰元了。
她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安宰元像是愣了一下,没有防备她会转头看过来一般,紧抿着唇,狠狠瞪着她。
可他依旧没有出声。这很诡异不是么?
褚姣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走到了骆景彦身旁的另一侧。
安宰元见此情景,莫名心中火大。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同自己走在一起?该死的贱女人,以为自己身材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疯狂挠了两下头,甩掉了一直浮现在他脑中的那个画面。只余下羞耻的气愤,在不断地吹促他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平复心中这极大的烦躁感。
三人很快到了圣所,骆景彦把修士袍分发给他们二人,出声示意道:“你们去更衣室换上吧,之后还是在这里集合。”
安宰元脸色阴沉的拿走了骆景彦递过来的衣服,转身去男更衣室时,还故意撞了一下褚姣的肩膀。
褚姣来不及防备,向后趔趄了一下才站稳。骆景彦见状,立时走了过来,“没事吧?”
“没事。”褚姣摇头,顺势接过了骆景彦手中的长袍,“我先去换衣服了。”
“好。”骆景彦颌首,朝她笑了笑。
褚姣转过身,走进女更衣室后,才呼出一口气。她其实是有些害怕安宰元的,那个疯子随时随地都会刻意刁难她,而且很知道怎么对付她,也不会被褚家找麻烦。
他们很小就认识,几乎幼年时期,安宰元就唯独看她不顺眼。一直到长大,那种偏见仍在持续。
本来不在一个班,可以不用见面,大部分时间也能避开这个人,可是没想到实习修士却分到了一起,她很疑惑,安宰元可是除了参与狂想宴会以外,根本不会参加其他的社会实践活动。
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也无所顾忌拿不拿A等这一回事。他的母亲对他很宠溺,因为是唯一的儿子。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报名?难道教会里也有吸引他玩乐的东西?
褚姣蹙着眉,走到了更衣室的最里面,这里换衣服的人很少,基本只有她一人。她开始脱下校服,穿上修士袍,女修士的服装与男修士不同,长袍的衣裙是收腰设计,没有里裤。很容易穿,也很容易脱,因为腰间的圣索只是微微系着,并没有暗扣。
她穿好后,把校服收进独立柜里,锁上密码。再走到全身镜前,把手里的头巾别在了头发上。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除了那张略显沉闷的脸,她的身体看起来格外纯洁美好,比例优越。
褚姣伸手,把头巾一侧倾斜过来,当成面纱,遮住了她下半张下颌突出的脸,只留下一双精致的眉眼在外。
如此再看,镜中人似乎瞬间变得圣洁高贵起来,像是降临在教堂的美神维纳斯。
褚姣摸了摸镜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半晌才收回视线,转身出了更衣室。
她走到集合点,发现那里只有安宰元一人。不由停住了脚,打算向回走。她蒙着面纱,即便安宰元注意到她,也很难认出她是谁。
可褚姣不知道的是,安宰元几乎是从她走进他视线里的那一瞬间,就认出她了。那种身材比例,很难再有其他人。
他注重到她重新转身的动作,立马迈开步子,走了过去。伸长手,攥住了她的胳膊,把人一把拖进了旁边的男厕里。
褚姣猛地被人丢在了盖好的马桶盖上,安宰元锁上厕所门,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那种视线里,除了惯有的狂妄肆意,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陌生情绪。
她仰头看着他,在确信安宰元是认出了她以后,才出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真不错呐,你觉得我应该对你做些什么才好?”安宰元偏头一笑,本来抱臂的手突然向下倾斜,撑在了两侧的扶手上。
他眼底的捉弄意味很强,可褚姣却疲于应付这个魔王。于是,她低下头,静默无言。只要她不给任何反应,安宰元就会觉得无趣。
这是她从小到大,再被安宰元欺负后,得出的结论。他只要觉得没意思,就会自己离开。
“又是这幅模样!”安宰元眉头一拧,神情变得阴森可怖。他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猛地向上抬,“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了?”他嗤笑出声。
随后大剌剌地扯开了她腰间的圣索,领口一松,轻飘飘地滑落肩膀,堆叠到了腰间。纯白色的蕾丝胸衣表露无遗,似乎还泛着淡淡的光泽。
安宰元的瞳孔隐隐发颤,眼底那一丝兴奋油然而起,在还未放大时,便被褚姣精准捕捉。
这个疯子,居然也会对常年厌恶之人的身.体感到兴奋?
他或许都算不上人了。
“怎么,你对监.狱感兴趣,想当qj 犯了?”褚姣漠然出声,双眸注视对方时,像是一潭毫无生命气息的死水。
“西八!你说什么?!你以为你很有魅力吗?”安宰元怒火攻心,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无法顺畅呼吸的褚姣,眼神变得越来越空洞,她伸手攥住了那个兴奋的证据。
重重一捏,安宰元脸色立马肿涨起来,变得异常痛苦。他低声吼叫了一下,松开了掐在对方脖子上的手。
随后攥紧她的手腕,狠狠一收,褚姣吃痛松开。她的手腕像是脱力了一般,疼得无法再动弹。
“你真是有种!”
安宰元低声咒骂了一句,夺门而出。
他现在那个地方,痛得不行了。必须要去缓和一下。
而倒在地上的褚姣,在对方走后,艰难地撑着一只胳膊靠坐了起来。她喘息着,手腕处不间断地疼痛感,让她控制不住的泪水翻涌。
这时,“吧嗒吧嗒”地踩地声响起,一双男修士的黑靴停在了这间男厕外,那人视线向下扫视,凝视片刻后,似乎发现她无法动弹,才走过去,蹲下身来,替她重新系上了圣索,伸手擦去了她的眼泪。
“啊,怎么这么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