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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锅接一锅

被孙子显摆了一道,伍熙柔的心情差到极点,反正今天也不用上工了,父女俩把准备好的菜卖完就回家去了。

等进了门,伍熙柔猛然记起和李掌柜交易的事,好在还有两天的时间准备,大不了再写三份菜谱,明天一起送过去。

砌灶台的工人已经离开了,伍熙柔左右无事,便约胡长青到河里去摸鱼,为明天的生意做准备。

天色将晚,伍熙柔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候出来,溪水从山涧倾泻而下,溅起的寒风渗人。胡长青一直都是傍晚出来捕鱼,对这样的温度早就司空见惯,精着上身,一点都不怕冷。

夕阳的余晖从树缝透下来,胡长青艺高人胆大,带伍熙柔去了很多她从没涉足过的深潭,然后一个猛子下去,连人带筲箕潜入水底,把岸上的伍熙柔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伍熙柔不会游泳,更别说是在刺骨的潭水里,她提着小桶坐在大石上,静静等待。

胡长青不愧是常年夜捕的人,几息之后便如鲤鱼一般从潭底跃出,手上的筲箕满是活蹦乱跳的小鱼,个头远比小潭里的可观。

兄妹俩一个下水,一个接鱼,没一会儿就装满了一只桶。正当伍熙柔高兴的时候,林子里起了异动,她还没来得及通知胡长青,就看到一群差役从下游跑上来,一行十几个人,把去路全部堵住。

“你就是胡家的女儿?”问话的是象城府衙的捕头,一脸络腮胡子,一看就不好惹。

伍熙柔扶着石头起身,忐忑问道:“我是胡家的养女伍熙柔,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捕头尚未说话,就见潭中一道银龙,胡长青从水里窜了出来。

“妹子,拿桶!”胡长青摸净脸上的水,发现周围不妙,立刻警觉起来,“这是……”

胡子捕头一把将胡长青扯到岸上,几乎同时,两名衙役上前,将胡长青反剪了双手,另有一名衙役上来,刀靠到伍熙柔脖子上。

“接到城东吴员外的状子,说你们父子在象城河上游大肆捕捞,连鱼苗都不放过,县太爷现在要拿你们归案,你们有什么说的?”

胡长青常年在河上讨生活,早就做好了被告的准备,听了胡子捕头的话反而淡定了。

“老爷说我捞鱼,我不否认,但是我妹子才到胡家几天,是不是应该把她放了?”

胡子捕头来之前就打听好了伍熙柔的背景,哪还需要胡长青交待,当即便骂:“老爷做事还要你教?有什么事,等县太爷审完再说!”

说罢在前面开路,押着兄妹二人从山里出去,留在后面的则拿齐物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溪上村去汇合。

胡老歪年老体弱,哪见过这样的场景,看到一双子女被押回来,吓得话也不会说了,唯唯诺诺地跟着往县衙走。

象城县的县令名叫陈威,是去年才从新安城调过来的,属于京官遭贬。

陈威自比麒麟,本就对调到象城一肚子怨气,现在下衙了还要审案,更是让他的愤怒无处发泄,因此一看到胡家三人,就吹胡子瞪眼。

“你们这群刁民,象城河上游归吴家,下游归沈家,这是十几年前就定好了的,你们竟然敢私自下河捕捞,难道要替吴沈两家交税不成?不给你们几板子,你们不知道本县的厉害!”

伍熙柔知道自己遇到昏官了,梗着脖子,冲原告吴员外喊冤:“民女不服!我们在上游所捞之鱼是山涧里特有的鱼种,最长不过六寸,而下游多以鲤鱼、草鱼、鲢鱼等大型鱼种为主,吴员外明着告我们捞鱼苗,却连我们捞的什么鱼都没搞清楚,难道不是冤枉好人吗?”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象城与京城新安相比,算得上是穷乡僻壤,陈威来到这里一年,自诩把所有刁民都见识过了,但是像伍熙柔这样能说会道的,他还是头一回碰到,不禁来了些许新鲜感。再一细看,伍熙柔肤白貌美,比象城县的头牌也不遑多让,若是一板子下去,只怕要心疼死人了。

师爷向来是县官老爷肚子的蛔虫,边上姓陆的师爷见状,矮身到陈威旁边耳语,伍熙柔察言观色,推测他们可能是在讨论山涧与河流之间的鱼种是否有区别,神经稍微放松下来。

毕竟能问一句的官老爷,总比上来就屈打成招的要好一些,而且吴员外从上堂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想来也没有扯皮的欲.望,无非是想借官府的手段警示一番。

陈威与陆师爷交流了一阵,便遣师爷下去,宣道:“两地的鱼种是有区别不假,但是上游的归属权是吴家,你们私自下水总是不对的,现在吴员外找上门来,本县若是不处置你们,只怕旁人不服。”

陈威一向强势,伍熙柔早有耳闻,但是他刚才几句话明显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伍熙柔心存疑惑,接着辩解道:“民女虽然到象城来没有几天,但是也知道河流捕捞的规矩,吴员外拥有的上游管理权应当是象城河主河的上游,山涧属于水流的发源地,并不在主河的范围,民女不认为侵犯了吴员外的权利,还望老爷明察。”

“既然如此,那就带证人上来吧!”陈威一声断喝,少顷,一名矮胖的妇人被带到堂上。

妇人自始至终侧着脑袋,伍熙柔却是心知肚明,旁边的胡长青更是一脸气愤,对着妇人破口大骂:“好你个关娘子!我们不过是没答应带你一起做生意罢了,你竟然就把我们告到公堂上,你家卖了那么多年的鱼干,要说我们肆意捕捞,你又算什么?我妹子好心好意帮你,让你儿子赚了大钱,你转手就把我们卖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关氏自知理亏,却腆着正脸迎过来,得理不饶人道:“我捞了又怎么样?我迷途知返,今天已经给吴员外赔过不是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哪像你们,每天偷摸着天还不亮就下河,孤男寡女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在荒地里干什么!”

伍熙柔是新时代的人,简单的几句荡.妇羞辱对她的打击微乎其微,但是胡长青却听不得,当即从地上爬起来,扇了关氏一个耳光。

“你再说一遍试试!”

关氏只是嘴上厉害,打架完全不是个儿,看到胡长青发飙,也不敢再口无遮拦了,只是不停地重复:“反正你们就是捞了……”

陈威拍了惊堂木,着人把胡长青按住,问吴员外的意见。

吴员外是象城的土著,几辈子都生活在这边,与下游的沈家几乎平分了象城内的大小生意,他想了一想,说道:“先前的订议,并没有规定说水源地是谁的,但是‘饮水思源’这几个字是放置四海皆准的道理,既然我上游的水是从溪上村林地里来的,那么溪上村的水源地自然归属我吴家,本来我吴家就代管水源地这么些年了,现在明确归属,也算是顺理成章。”

伍熙柔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饮水思源”还能这样解释,当真是笑掉大牙了。

她挺起脊背,问道:“都这么说了,那吴员外觉得怎么处置好呢?”

“那自然是欠债还钱,”吴员外理所当然地说,“你们捞了我吴家的鱼,不赔是说不过去的,不过你们家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说高了你们也赔不起,这样吧,就算一百两如何?让你们长长记性也就算了。”

“一百两?”胡老歪听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膝盖都跪不利索了,随后哀叹起来,眼泪顺着胡子滚落到地上。

怎么处置,陈威早有论断,只不过在见了伍熙柔本人后他又有了新的打算,在认真考虑了吴员外和陆师爷的建议后,随即宣判:“被告胡子父子及养女伍氏,藐视王法,私掠他人财物,按律当处流刑,但念在原告不过分追究,本县便处你们缴纳一百两罚金,并在监牢坐满七日,以示惩戒。”

令牌掷下,两边的衙役上前,不由分说地把伍熙柔三人押到堂下,任凭她口齿再伶俐,也没有办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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