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迷屋 > 合欢宗也要禁欲吗? > 第9章 净化合欢宗9

第9章 净化合欢宗9

苏浅疑惑抬头:“什么不行?”

尤啻哽住。

“……没什么。”

一股郁闷卡在心口不上不下,尤啻捏紧了手里的毛球。

她怎么能如此精准地戳到他愤怒点上?

白色毛球被捏到变形,苏浅好心提醒:“你别把它捏死了。”

尤啻深吸口气,把毛球扔回给她。团子被吓得屁滚尿流,吐出一团未消化完全的灵石残骸,紧紧抓住苏浅衣服往上爬。

苏浅有些嫌弃地把它丢进手镯里,想了想道:“说实话应该不算诋毁吧?而且我只跟一个人说过。”

“什么实话?”

苏浅疑惑但坚定:“你性冷淡啊。”

“咳咳……”尤啻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行和性冷淡完全是两个概念,他真不知道这个人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这话谁跟你说的?”他的小师叔看上去可不像是通晓这些事情的人。

“亲眼所见。”

尤啻:“???”

“什么时候?”

苏浅打开魅惑倾身贴近,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平静道:“比如现在。”

尤啻嘴角抽搐,松开了不自觉握成拳的手,微微后仰着跟她讲道理:“难道只要小师叔靠近,男修就会被触动吗,这世上哪有这么离谱的事?”

苏浅很笃定地点头:“当然。”

尤啻:“……”

什么人才会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两个字?这个女人是怎么能这么厚脸皮的?

“难道小师叔就没有怀疑过是自己魅力问题,或许我偏偏不吃你这套呢?”

“不可能。”没有离线的系统还是很靠谱的,说是针对一个星球的设定,那就不会出错。

她的魅惑值对这个星球的所有人都生效,不论男女。

如果不是这个人本身出了问题,那就是她的魅惑对象不是人。总之,显而易见,是尤啻自己有问题。

“……”

老天爷,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自大自恋地如此理所当然的?

尤啻闭了闭眼,觉得再谈论这件事自己会被她气死。他轻吸口气,换了种问法:“那你跟谁说过这件事?”

苏浅毫无防备,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过要隐瞒,干脆利落地出卖了老熟人:“灵萱。”

尤啻明白了,拿出传讯玉简迅速发了条讯息。

苏浅突然反应过来另一种可能,她霍然抬头,眼神锐利:“尤师侄……你不是人吧?”

尤啻浑身一震,眸光瞬间冰冷,被他迅速压下,思索间也明白了什么,他低头笑道:“只不过说了两句小师叔的魅力对我不起作用,怎么还骂人呢?”

苏浅关了魅惑收回手,面不改色道:“呵呵……听说有些男修被骂会很兴奋。”

“……”

他不能再跟这女人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戒律堂还有事要忙,今天先这样吧,我送小师叔回去休息。”

苏浅摇头:“不用,尤师侄去忙吧,我还想再逛逛。”

两人分道扬镳。

尤啻御剑飞走了,苏浅则开着地图,拄着球杆慢慢往栖霞洞的方向走。

尤啻的反应究竟是被骂之后的生气,还是被戳破真相的慌张?

一句骂人的话,真的能引起一个人如此冰冷的杀意吗?

没错,是杀意。

虽然尤啻很快就收敛起来,但她还是感觉到了。

苏浅用球杆敲了敲地面,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一种事物脱离掌控的感觉萦绕心头,她讨厌这种失控。这意味着她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系统的扫描功能好像越来越拉胯了,让它扫描检测尤啻是什么东西,直到现在也没给出结果来,屏幕上几个问号一直转。

她把白团子抓出来,让系统再次扫描。

这次却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未知生物,能力未知】

其他东西很快就能出结果,而系统对尤啻却扫描得如此艰难,难道……尤啻既不是人,也不是未知生物,而是用了特殊手段掩盖了自身气息的特别生物么?

就在她快要笃定自己的想法时,系统屏幕上的问号却突然停止了跳动,十分坚定的显示着:【人】

???

苏浅想得有些烦了,照着地图故技重施搅了一对野鸳鸯的好事,这边结束后直接空间跳跃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泄愤。

一时间,栖霞山附近一片鬼哭狼嚎。

......

灵萱被戒律堂的人押走关起来了,罪名是:大范围散播谣言,诋毁他人声誉。

她很快明白过来,自己是得罪七师兄了。

可是老天爷,她发誓七师兄不行的事她只跟两个平日走得近的小姐妹说过,绝对没有大范围散播过啊,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可不管她怎么说,刑罚司这些冷面阎王就是不听,抓着她就往后山崖底下去。

他们合欢宗的刑罚制度很奇葩,从二十年前七师兄成为刑罚司一把手之后,宗门里的惩罚方式就只剩下一种:种树。

听起来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简单种个树而已,这算哪门子的惩罚?

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其中的恐怖。

她刚进宗门的时候跟大多数其他师兄姐们一样,以为合欢宗是邪教,就可以在宗门里无法无天,想做什么都可以。几次生事之后,也像今天这样,被几个戴面具的刑罚司弟子用捆仙锁带走,签字画押之后,直接被投进崖底。

那里设置了禁制,进去的人只有在规定时间内种下指定数量的树木之后才能离开。

崖底灰雾弥漫、漆黑一片,阴风阵阵。黑暗中仿佛潜伏着什么可怕的野兽,随时能把人撕碎。

那是一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惧怕。

身体本能的危机意识被全面激发,身处其中的人还会产生各种幻觉。他们需要顶着精神高压保持清醒,避免走火入魔的同时,专心致志地用宗门秘术种树。

那是宗门内所有弟子的噩梦,即便去过一次的人精神力都有所增长,但若给他们选择,他们绝对不会想再有一次。

而这也是合欢宗宗内如此平静的原因。

而她今天又要被丢下崖底种树了。

灵萱害怕地崩溃大哭,她死死扒着刑罚司大门,泪流满面地求饶:“师兄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八卦了,呜呜我不种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种树......”

几个刑罚司的弟子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七师兄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你老实点吧,闹大了两天都不一定能出来。”

灵萱知道他们没说错。

撒泼打滚在刑罚司是没用的,没有积极认错的态度,只会被罚得更狠。

灵萱哆嗦一阵,认命地松开了手。

她一路都在求情:“各位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能不能看在我认错积极的份儿上,就把我放在入口处,别往深处丢……”

“少废话!”

几个刑罚司弟子也是尝过其中滋味的,领头的人虽然凶了她几句,但最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把人传送到最外围的地方。

几乎是瞬间,灵萱就来到了漆黑的崖底,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恐惧使得她浑身颤抖,却不敢发出声响,她害怕惊动蛰伏在黑暗中的可怕生物。

灵萱咬着嘴唇,照着刻入灵魂的步骤,一点点释放灵力催发树种。

救命啊,她这次要种一百颗树。

……

两天后,苏浅再次沿小径步行回栖霞山。

走到一半,面对浓稠得快要化作液体的粉雾,苏浅把净化系统又调高了一级。

雾气浓度一直在增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什么,意识下沉,内视了一番。

心脏上面的灰点还在,好像较之前扩大了一些。

苏浅有些心烦。

她并不怕这些东西,人造宇宙产出的东西没法真正伤害到她,但她讨厌未知和不确定性。

于她而言,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有一只大手取代了她全知全能的位置,用故布疑阵的手段,妄图把她耍得团团转。

苏浅拿着球杆点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想用高强度电压彻底清楚这个污点。

偏偏球杆的电压一点点波动都没有。

她转身往山下走。心里郁闷,得找点事做来泄火。

走到弟子寝殿时,她遇到了神情恍惚的灵萱。

苏浅从其身上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她快步跟过去,手搭在其肩上,喊了一声:“灵萱!”

后者晃神好一会,眼睛才重新聚焦,一见她就瘪了嘴,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还不忘用拳头捶她:“王八蛋苏浅,我被你害惨了……”

苏浅没在她体内看到类似的东西,便把人从怀里挖出来,看着她眼泪鼻涕一大把,没忍住皱了眉:“你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你刚从哪里回来?”

身上没有,那只能是经过某个地方时沾染上的气息。

灵萱抽抽噎噎地把前因后果都说出来。

苏浅从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混乱语句中抽离出有用的信息:刑罚司,崖底灰雾,种树。

她在玉简上找到刑罚司所在的位置,踩上球杆御杆飞行,在天空划过一道金线。

刑罚司大门由精铁铸造而成,整体建筑颜色偏暗,风格冷峻,纯纯的牢狱风。苏浅悄无声息地垂直降落,和站岗的刑罚司弟子来了个面对面。

后者吓一跳,后退一大步:“什么人?!”

其他站岗的弟子也都看了过来。

苏浅看着他们,言简意赅:“尤啻声誉被害实因我而起,我来认罚了,我要去种树。”

几个戴面具的弟子面面相觑,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傻子上赶着来领罚的。

其中一个人说话很直接:“你有病吧?”

苏浅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只犀利发问:“是我在传尤师侄不行,灵萱就是听我所说,谣言的源头在我,你们怎么不抓首恶,反抓次恶?首恶不办,反而严惩次恶,这就是你们刑罚司的规矩?”

几个人被她说懵了,“你是苏浅?”

“废话。”

几个人搞不懂她在发什么疯,又忌惮她的身份,便分了一个人进屋去找尤啻,其他人守在门口防止她乱来。

尤啻从传话之人嘴里知道了事情大概,眼里泛起奇异的色彩,自语道:“倒是比预料中快了一些……”

他笑笑,大步走到刑罚司大门,看到那个冷清寡淡的人,问道:“我听说小师叔主动请罚,要去种树?”

“没错。”苏浅站在那里极其放松和坦荡,仿佛在说:“你尽管出招,我照单全收。”有一种重视但又蔑视的味道,仿佛她已经知道,最后会赢的人是她。

尤啻敛去脸上笑容,淡淡道:“明天是老祖的收徒大典,小师叔不能缺席。典礼结束之后再来吧,届时我亲自送你进去。”

他走向苏浅,低声道:“小师叔今天弄清楚了一部分答案,也得到了我的承诺,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吧,我送小师叔回去?”

苏浅没有拒绝,踩在剑尖上任他带自己离开。

脚下云雾笼罩,绵延的山峰像巨兽的骨架,泡在溃烂的血肉里。

一路无话,苏浅重新梳理了一遍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率先打破沉默问:“你第一次见我是在哪里?”

尤啻笑着答:“老祖洞府。”

“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

所以她没猜错,之前看到的那片浅色衣角,是属于尤啻的。不过躲起来的猎物主动现出原形,是要慷慨赴死,还是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确定自己不会输?

苏浅沉默片刻,继续发问:“为什么突然愿意告诉我这些,你前两天不是还想杀了我吗?”

尤啻还是笑:“小师叔说笑了,我可从没有过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毕竟……我们并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不是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