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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男性武将的身体强壮充满力量,与女子柔软的躯体大为不同。柳清卿身上哪哪都如面团般柔软,他这身上却哪哪都硬邦邦的。

前几日焦急不堪,顾不得欣赏他的身形,如今一瞧,怪货真价实的。

即便这几日几乎未进食整个人瘦了一圈,肌肉线条依旧优美流畅。

事关伤情,柳清卿还算心无旁骛,只在心中感叹两声便罢。偶尔也想着,之前看的那些话本子里头的男主角也就如此吧?

有些伤处已经长出粉色的嫩肉,令柳清卿不禁感叹这人生命力之强,忍不住以柔软的指腹轻轻触摸。

她的触碰令那周遭的皮肤同有意识一般凝起疙瘩,汗毛也立了起来。

好生动的活人感。

她不厌其烦地挨个碰触新长出的粉肉,感受着他已回来,并逃过一劫的庆幸。

心思也飘远一瞬,不由想到早逝的母亲。

想着若母亲当初也能这般熬过来便好了。不过也是想想便罢,人已离世十余年,说不定如今已经重新投胎了呢。

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再加上这几日她在这屋中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也没歇好,脑袋昏沉沉的发麻,往那下腹部的刀伤处涂药时便失了力度。

“唔。”

听到他闷声,柳清卿连忙回神,还没顾得看自己的手,嘴倒先认错,连道两声对不住。等涣散的双眼重新聚焦,看清之后,失声啊了一声,不由瞥开眼。

今日热了起来,算是彻底入了夏,柳清卿索性将无人经过那侧的窗户打开。这一瞥开眼,正好看到窗外那棵不知名称的大树冒出了粗壮的嫩芽,正张牙舞爪地支棱着。

“刚醒渴了吧,我去给你倒些温水。”

柳清卿话一撂就要逃,却被他的大手攥住手腕。

完啦,没逃走。

柳清卿保持着刚刚侧身要起的身姿背对着他,被他拽住也没半点回头的意思。

这如何回头,让她看那支楞巴翘、生龙活虎的嫩芽吗?

他粗粝的指腹缓慢在她手腕内侧摩挲,沿着她青色的血管一下,又一下。激起一阵痒麻.从尾巴根直冲天灵盖,明明开着窗,柳清卿却觉得这屋内的空气怎如此稀薄,简直要喘不过气了。恍惚间好像瞧见自己脊背上的汗毛唰的起立。

她悄悄吞咽喉咙。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谢琅松了手,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明明一句话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失了桎梏,柳清卿脚抹油似的,拎着瓷壶撂下句我去重新盛些热水便跑了。

谢琅目光追着她的背影,面上没什么神情,眼底却浮起淡淡笑意。

他好似渐渐品味出成婚的滋味。

娶了个不相熟的闺秀做妻子,本以为是寡淡无味,只不过家里添了个多吃口饭的人罢了。如今看着她贤淑文雅的面具裂开露出真切灵动的灵魂,却觉得怎能是随意吃口饭的人呢,看他的妻子多么有趣。

怪不得他的母亲甚是喜爱她。

一想到母亲,他眼底的笑意又渐渐淡去。

此次出去,一是为了湖广总督的事,再者便是查到了疑似母亲的踪迹。

若母亲活着但不想回府与父亲一道,他豁出一条命也会为母亲挣得荣光。

若母亲知他娶了她喜爱的姑娘,一定也很欢喜罢?

“之前偶然得知你在柳府许是有些沉伤,怕冷之类。那日神医诊脉后与我说,定要趁年轻好生调理一番,莫要讳疾忌医,早早调理定会早早好。”

谢琅并不想柳清卿知晓她中了多么下作的药,知晓后除了心绪不好还能作何?解了便罢。旁的事有他在。

就像柳清卿并不知晓近日柳府如此安生,便是因为柳大人苦不堪言。听闻摄政王的人也暗中出手整治了他一番,不知那浑人怎得罪了那么多人。

若柳清卿嫌他碍眼,谢琅也不介意将柳大人和小柳大人二人一同送出京去。如今天下如此之大,哪处都能上任。

且看她对娘家还有多少情意吧。

正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等了许久也未见柳清卿回来,谢琅索性闭目养神。连年疲累,这一闭眼就又睡了过去。

柳清卿回来时就见他又陷入沉眠,仅犹豫一瞬就将茶碗又放了回去。

这次没敢再随意碰他,只立在床前盯着他眼下的青灰看了半晌。

外人只瞧见他在外头风头无两,哪能看到他吃得苦?

她以前也以为他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君,风光无限,呼风唤雨,想要什么便唾手可得。可如今才知并不是,他也是人,也有难处。

不由心生爱怜。

静默片刻,柳清卿转身去美人榻上歇息,捞过一本书,瞅着封面是一本游记,实则不是。

这话本子是李嬷嬷特地用其他游记的皮子套上去的,倒不是她非得在这时看找刺激。主要是她总觉得好像要圆房了,可她出阁前没人教,李嬷嬷只给她一本看不大懂的画册,她总得自己寻些学学。

自他醒来后,柳清卿便不肯跟他同床,生怕碰到他的伤处。也不肯出去住,她让谢伍搬来一张软榻放置床边,亲自守着他。

夜里他从梦中濒死的暗洞总惊醒后,侧眸总是她,或醒着,或熟睡。

每当这时他总会想起母亲对他说过的话——娶个喜爱的女子,日子过得才有滋味。

他不知现在是不是有滋味,可他掉落山崖靠她塞进自己胸口那两块糕点熬过一天时,他只想着定要回府,走时已经答应她要全须全尾地回来。

自母亲忽然离去,柳清卿再次让他体味到了家的温暖。

他此生许是无法与她情爱,但他会尊她护她。

新婚之夜突然离京有愧于她,他总要好好补偿她。

他命谢六暗中办此事,半点没声张,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回府七天后,身上的刀伤全部崩皮结痂,有些浅的地方痂已掉,露出长出的新肉。

见此柳清卿才松口气,允他可下地随意走动。之前几天只让他少走几步。

谢琅每每见她心切的神情都觉胸腔里头有股奇怪的感觉,便也顺着她了。之前只在她出去时,偷偷下地活动一番。

这一夜,二人默契躺到自己的地方各有心事。

谢琅想着自己并不懂这事,是不是需要学学?他听闻有的粗楞小子初次会伤了女子,他总不能让夫人受伤。

这头谢琅想着如何顺顺当当成为真夫妻,柳清卿却陷入不可名状的悲伤中。

自他伤愈,她反倒后知后觉地陷入恐惧。

害怕谢琅以后再这样总在鬼门关走,这次虽将人险险救回。她还有一半药丸,可若下次不够呢?下下次又该如何?

他们连房都没圆,夫妻情份浅薄的很。让她如何说,难道说以后这样危险的事情能不能少去做?谢琅怕是会怪她多管闲事。

可一想到他会死,她真的觉得呼吸不了。

她躺在那出神,半点睡意都无。

谢琅侧头,瞥见她安静的侧颜,想是睡着了。

又望望外头的月色,心想早睡也好,明晚怕是睡不成。

可躺了许久却没半点睡意,心头记挂着给柳清卿新订的头面明日到,他藏到哪里才能不易察觉又被她发现时颇为惊喜?

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觉得不若放进衣柜中。

那衣柜虽放着他俩的衣装,但多半是她的,而且他近日发现她总爱将衣裙卷到一起,正好将头面放置进去。

明日睡前她去盥洗去衣柜拿干净衣裙,待她打开瞧见,定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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