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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倒不必羡慕卿卿”,

谢琅扬起下颚向外点点,“魏明昭。”

听到这三个字,谢琬琰反应过来后可顾不得劳什子温婉娴雅,连一双儿女都顾不得,腾地起身,拎着裙摆就要往外跑。

快到门旁时脚下一滑失了力道眼瞅着就要摔倒,忽然一条用力的手臂拦腰扶住她。

“跑什么。”

魏明昭低眸,挑眉讥讽她,“我能吃了你不成。”

这回换柳清卿躲在谢琅怀中看热闹了。

她还没见过这个声名狼藉的锦衣卫指挥使“姐夫”。

若说谢琅像优雅的豹子,那魏明昭就像匹凶狠的狼,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身形也更加魁梧,身着黑袍威风凛然,瞧着就是手上沾血的人物,瞧那一只大手几乎要握住谢琬琰的细腰。

霎时间柳清卿脑海中浮现若干身型差距大的本话本子。

魏明昭扶谢琬琰站好,攥住她的腰身,抬眸看向在角落里安然玩耍的一双儿女,淡声唤他们,“煦儿,怡儿。”

魏安煦礼貌朝父亲行礼问好,而后说,“父亲,我和妹妹在外祖家再住两天。”

魏明昭颔首,随即看向谢琅,“那就烦请谢大人了。”

说罢又朝柳清卿颔首,而后半抱半揽就将人给带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柳清卿檀口微张,下意识去寻他的眼睛。

谢琅安抚似的拍拍她后脑,轻缓摇头,示意她无须忧心。

“祖母可会问?”

谢琅闻言颇为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倒不会问,不过……”

不过什么?

可不管柳清卿目光如何期待,谢琅都不肯往下再说。

路上柳清卿暗中观察奶娃娃的情绪,出乎她意料,两个小家伙非常安定,丝毫没有被父母扔下的不安或不满。

魏安煦见柳清卿一直担忧看他们,只好轻叹口气后脆生生地解释,“母亲不回家,父亲会哭的。”

柳清卿怔住:“?”

“估计从昨日到今日,父亲实在忍不住才来抓人的。”

魏安煦托起自己肉乎乎的腮帮子,“不过似乎每次若母亲哭了,父亲反倒就不哭了。”

柳清卿:“……?”

本是没反应过来,但在茫然转头撞进谢琅那双幽深的眼眸时顿时脑海中的话本子翻飞,好似懂了。

不知真懂假懂,反正脸红个透。

谢琅见此便将话茬引了过去,还好心地向前倾身,让她藏到自己身后。

一行人回到府中,不管柳清卿心中如何祈祷,谢琬琰的仆妇依旧将两个奶团子送去老夫人那边,奶团子走时轮番抱柳清卿的腿,倒是依依不舍。

柳清卿也不舍,刚刚有旁人还好,若只剩彼此,她简直不知如何与谢琅相处。

说是不熟,可做的事好似太熟。

若如寻常大家闺秀那般承.欢便也罢了,昨夜可是她缠着人要。

这让她一张脸往哪里放。

可惜事不随她意。

回了嘉兰苑后,谢琅更是挥手让下人退下,霎时间院中静下来。

柳清卿也如受惊的猫儿一般全身炸了毛。

“大人怎回府这般早?”

刚说完触到谢琅淡淡的目光,忙红着脸改了口,低声喃喃,“夫君。”

“去寻了药。”

谢琅从善如流先赔了不是,“昨夜是我太过孟浪。”

说罢将手掌在她面前摊开,一枚白玉瓶映入眼帘,“抹了这药便不疼了。”

霎时间柳清卿心中翻江倒海,暗吸口气,先是问,“夫君去哪寻的这药?可是夫君亲自去的?”

若是谢琅亲自去,那不就被人知晓他们做了什么。

好在谢琅做事向来周全,好似知她心中所想,“差人去的,医馆不知是我求药。”

是摄政王妃名下的医馆,虽他没去,怕是那边也能知晓,不过这般小事应是无人在意。

如今谢琅瞧出他的新妇虽性情活泼但兼具敏感,于是又接了句,“这药惯常用于战场擦伤。无碍的。”

柳清卿这才松口气,看向他的目光颇为感激。

谢琅心念微动:“可用我帮你?”

若柳清卿真是只猫,此刻浑身毛都炸开来,忙摇头。

谢琅本是逗逗她,可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反倒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的丫鬟说你怕凉,上回你回府上身体略有不适,我想着等我回来先请大夫来瞧瞧。”

“我想着你先养好身子再圆房,我虽不贪那事,但也无它意,我们成亲自是要好好过日子。”

他如此郑重其事,仿佛说什么公务正事一般。她也不好再怯懦逃避,只好乖顺颔首。

谢琅:“我今夜需出京一趟,此番回府准备带几件换洗衣服。”

柳清卿闻言先是松口气,又感失落。

顾不得别的,忙把药塞回他手上,拎起衣摆快步回房往柜子那边走。

近两日谢琅已将自己的大半衣服都挪了过来。

“夫君今次去的地是近是远?可需带些厚衫?”

柳清卿动作时,谢琅正站在她身后瞧着,似是出神半晌未应,待柳清卿回首时才答道:“都可。”

见柳清卿蹙了眉,清了清嗓子,“厚衫一件便可。”

那就是去的地方并不远,柳清卿不再理他,利落又挑了两条长衫。

又进了内室从药匣子里拾了些惯常用的药塞进包袱里。

都是应急的东西,旁的应是现买就可。

待看到柳清卿要将点心装进去时,谢琅终是打断了她。

“不用这样多,到时若缺再买就是。”

柳清卿不知这些:“可若饿了,能垫垫肚子呢。”

谢琅没说他们在外头带的都是干粮,若难以下咽灌些水就是。可此时她眼底的关怀如此真切,谢琅喉咙微动,“这从摄政王那带回的点心你爱吃,给我装两块便好,一会儿出城时谢伍再买写寻常的。”

“好。”

柳清卿乖巧应下,不再坚持,他说两块便给他装了两块她觉着最香甜的。

第一次给他整备行囊,柳清卿心如擂鼓。

不知他要去哪做什么差事,但她知她不该问,却又担心他会受伤,可也知行军在前,家眷最忌落泪。

许是刚觉得他是依靠,他却要走了,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百般滋味混到一起,柳清卿不知说什么,只提着行囊递给他,憋出一句,“等你全须全尾地归家。”

谢琅低头定眼看着塞进自己怀里的小包袱,大手拎在手中,另一只手突然去寻她的手,这才发现她在颤抖。

谢琅手上用力,紧紧攥住她微凉的手,沉声应了声好。

此时谢伍已在院门外候着,见大人久久未出来急得不行,直在门口来回踏圈。

昨日明明说直接出城,不知怎的今儿大人要回府一趟。

好在没等谢伍要冲进院中时,谢琅已大步出来,到院门口时止步,回身朝里头挥挥手。

“进去吧。”

谢琅扬声。

远远的,柳清卿朝他点头,忙回身。

在她转过身,他看不见的那一刻,泪珠唰地落了下来。

谢琅又深深往那头看了一眼,喉咙滚动,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抬手示意谢伍禀报,谢伍立刻迎上来低声说了起来,“前头的暗哨报信,湖广总督如今已出城……”

为避人耳目,谢琅命人备了一架寻常马车。

使人扮作他的模样骑马往大理寺去,而他自书房地道出府。

他骗了柳清卿,哪有什么空闲时间置办点心,他们此番简装便行,连干粮都没备多少。

此刻他正仰头靠着闭目养神,手边是她亲手系好的包袱,他以手指骨节轻轻掠过。

原来成亲,是这般被人挂念,别有一番滋味。

即使他与她之间无关情爱,未来依旧会敬她护她。

另一边刚好院中无人,柳清卿没有顾忌地哭了一通。

好似刚有了两个熟识的好伙伴,却一个接一个全走了。

刚刚熟悉起来的侯府又冷了下来。

趴在榻上,软褥上还有他的味道呢。

柳清卿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连身上那些地方都不觉得痛了。

刚要绽放了花骨朵失了水,眼瞅着蔫了。

连往常独自的晚食都显得孤零零。

李嬷嬷看在心里并未多言,心疼小姐的同时又欣慰小夫妻终于走上了正路。

就说人与人得相处,多处处自然有情了。

晚上灭了烛火,柳清卿悄悄给自己抹了药。

前胸后背,有些地方着实自己够不着,她也不便找人帮忙,便想着若谢琅在府就好了。

一想到谢琅,心里那股空落落又浮了起来。

她不知别人如何,可她现在觉着谢琅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知道护她疼她,尊她敬她,又没那些腌臜事,已经极好了。

昏昏沉沉不知何时沉入梦中。

月梦神似是知她心思,整晚谢琅都在她梦中,昨夜些许记不清的细节全全在梦里看了一遍。

第二日柳清卿活活被热醒的。

如窒息般一声尖叫含在喉咙中,柳清卿猛地惊醒坐了起来,起身后才发现身下的软褥居然是湿的。

柳清卿羞恼地捂住脸,再没什么对谢琅的不舍。

可不惦念他了,晚回来些也好。

怕李嬷嬷看出什么端倪,柳清卿趁她不在的空当使赵盼生换了软褥与锦被。

又盯着李嬷嬷探究关切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用了早食。

以为又是寻常无事的一天,没想到刚巳时,小应氏居然派了人来。

说是嫁妆单子终于修好后就立刻给她送了来。

这太阳可打西面出来了。

柳清卿与李嬷嬷对视一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

这昨日大人刚出京,今日就来了人,总觉来者不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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