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迷屋 > 成为权臣的寡嫂后 > 第13章 13

第13章 13

平康坊最有名的脏药唤酿春风,常用来教训刚被卖入此地的妓子,听说是无往不利。

将酿春风倾倒在茶水里,倒显得平平无奇,无色无味,若非滴落产生的圈圈涟漪,都不能证明它的存在。

姮沅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

解了渴后,她翻过一页书,继续为昏睡着的谢长明读志怪小说,大约过了片刻,她逐渐开始心神不宁,注意力逐渐涣散,那纸页上的字变得模糊难以理解,姮沅觉得奇怪,合下了书,以为是热过了头,便去铜盆处泼了冷水洗脸。

这一洗,倒教她再离不开冷水带来的清凉,湿漉漉地淋下去,好像能将体内的燥热浇灭。姮沅一连捧了四五回冷水,仍旧没有留住这清凉,反而让她觉得奇痒难忍。

姮沅到底是通晓人事的,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究竟是因何不对劲,她转身想唤宝珠替她去抬桶冷水来,但这时药效已经完全起作用了,姮沅浑身都兴奋不已。

她的肌肤变得敏感无比,稍微的触碰也能让变成渴望抚摸的小兽,自觉地蹭着主人的爱抚,即使那可能只是垂落的帷帐罢了。

姮沅用仅存的理智想把自己锁进一间空屋子里,但她四处寻找门闩都没有找到,有人将半截木棍递给她:“这可不可以用?”

她转身过去,却看到了握着木棍的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她小小地咽了口唾沫,道:“可以。”

那人便等着她去拿木棍,姮沅抓住了木棍,手却鬼使神差地继续往上,直到碰到了那只漂亮的手时,她才紧张地抬起眼看向对方,生怕对方觉得她冒犯,将她推开。

那人笑了下:“这就见色起意了?确实馋。”

姮沅见他没有反对,反而是很纵容的态度,胆子就大起来了,她向他走过去,却把木棍丢掉,直接摸上了他的手,皮肤光滑细腻,养尊处优,但骨感很重,嶙峋起伏。

她爱不释手,拉着手,身子慢慢地贴了上去,缓缓搂住劲瘦的腰身,用耳朵感受对方的呼吸,再用唇去寻他的唇,但被对方偏头避开了。

姮沅不高兴了,嘟囔道:“长明,你躲我。”

原本好笑地看她怎么玩的谢长陵脸色一沉,掐起姮沅的脖子,目光危险:“你叫我什么?”

姮沅琥珀色如熬化的糖浆的眼眸上,蒙着一层水润的雾气,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的朦胧,好似一阵不确定的风。

她偏了偏头:“长明啊,你不是长明吗?”

谢长陵磨着牙:“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认错,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他的威胁恐吓不似作假,姮沅也被吓住了,恐惧地推开他:“你不是长明,长明才不会对我这么说话,我要去找长明。”

她转身就想打开门,却被人顺势按在门上,一只手拧过她的下巴,用并不打算轻饶她的语气道:“我是谁?”

姮沅目光空洞,只是一味地摇头。

谢长陵大怒。

平时便罢了,姮沅吃了药,丧失了神智,还要一心一意找谢长明,甚至错把他认成了那个病秧子,谢长陵何曾被这般轻视、无视过?姮沅真是个好样的。

他将她扯了回去,恶毒地说道:“谢长明死了,你要找他,就去死吧。”

姮沅呆呆地看着他,像是不信也像是没听明白这话,谢长陵才不管她的死活,转身就走,姮沅一把抱住他的腰:“长明,长明。”

她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地又叫他是谢长明。

谢长陵怒气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恨不得让姮沅血溅当场,让她为自己的不敬付出代价,但或许是药效加强了,这回的姮沅的行为更为大胆,死死地缠着他,竟然没有让谢长陵将她推开。

姮沅受到了鼓舞,她若从前那般讨好着谢长明。

谢长明是个矜持的君子,在男女之事上很容易红脸,便需得姮沅去引导他,诱惑他,一直将他撩拨到极限,他才会放下那些枷锁,坦率地和她在一起。

姮沅早已习惯主动。

谢长陵却是第一次享受姮沅的主动,与被动承受时不同,主动的姮沅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活。

她的眼眉秀丽妩媚,挑着眼眉看他时,眼波流转,再加上那张清研可丽的脸上,倒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不怀好意的小狐狸,谢长陵还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生动风情的神色,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错愕走神。

他便这般被姮沅推倒在了地上。

“长明。”姮沅赖在他的身上,柔媚地唤他。

谢长陵露出鬼气森森的笑,拨她的裙摆:“若是一直叫不对,今日就不要停了。反正现在你也受得住。”

男男女女的衣衫如蝉蜕般丢了满地,姮沅蜷缩成雪团,盖着谢长陵的长袍酣睡着,清凉如水的月光照在她的腰窝上,像是

汪着清泉水。

谢长陵支着腿坐在一旁,喝一盏已经凉掉的茶水,目光时不时落在姮沅的身上。

姮沅自始至终都没有改过口,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却依然坚信与她交/欢的是谢长明。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她只可能和谢长明在一起,所以无论谢长陵撞她,打她的臀,咬她的茹,她也只会一边困惑谢长明怎么会变得如此野蛮粗暴,一边尽可能地打开自己,承受下来。

这种无私的奉献精神都把谢长陵感动得反胃,作为回报,他决心给姮沅一个惊喜。

谢长陵唤来女使,将文房四宝备齐,他便就着几盏烛火点起的光亮,慢条斯理地画起姮沅来。

等姮沅醒来展在眼前的便是这样一幅春宫图,谢长陵自幼学画,十几年磨出来的功底绘就了惟妙惟肖的脸,让姮沅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坐在上头的女人是自己。

昨日疯狂的记忆被这幅画逼得纷至沓来,如骇浪般震慑住了姮沅,她不敢置信,拿画的手都在颤抖,下一刻她毫无预兆地直接把画纸撕碎,可又觉得不足,于是到处寻找火折子,要将画纸都烧个干净。

好像画没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会消失,昨日就将不存在。

她从来没有对谢长明不忠,也没有背叛他们的感情。

姮沅自欺欺人,忽然听得隔壁房间传来沙哑到要碎裂的暴怒声:“滚!”

谢长明生病后说话就很艰难,何况又是这样的高声,姮沅慌得都没来得及好好地整理自己,便急匆匆地赶了过去,桌椅被推倒,碗碟碎裂,参汤被泼了一地,谢长明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姮沅怕那些碎瓷片弄伤他,顿时忘记了自己也没有好好地穿好鞋袜,直接冲过去扶住了谢长明,尖锐的疼痛从脚底传来时,姮沅也只是皱了皱眉,为了不让谢长明担心,没有哼出声。

谢长明看到是她,也被吓了一跳,满是愧疚,他想说是他不好,不该乱发脾气,让姮沅担心了。

可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深深地看了眼姮沅,就倒在床上,只有胸膛因为难以呼吸而剧烈地起伏着,喉咙里发出陈旧苍老的呼吸声,像是快坏了的马车,不用人踹,就马上要散架了。

姮沅哭着替他顺气,谢长明看着她,缓缓地摇摇头,艰难地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心,慢慢地对姮沅露出一个笑。

他说,他永远爱她。

姮沅看得潸然泪下。

等谢长明好容易恢复了平静睡了,姮沅才想起地上还跪了个宝珠,她转过头,冷眼看着宝珠,想听宝珠一个解释,可宝珠非但没有内疚,反而满脸期盼地望着门外。

姮沅也望了过去,谢长陵不知什么时候就一直站在那儿,她挂心谢长明,竟然没有注意。

姮沅现在见不得谢长陵,一见到他就要想起那幅画,想起错乱的昨日,她诅咒谢长陵下地狱。

谢长陵也在看她,皱巴巴的裙裳,遮不住的痕迹,她若照了镜子,是绝不敢就这样出现在谢长明眼前。

可惜,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方才宝珠为了讨好他,已经将姮沅与他有染的消息告诉给谢长明了。

宝珠跪在地上,言之凿凿地说:“男人最看重女子的就是忠贞,若十一郎君知晓他尚未死,娘子已有了二心,必然会怒气横生,轻则怒斥娘子,重则便将她赶出去。”

这会是个真心错付的故事。

谢长陵才被姮沅的固执侮辱,他少见得驯服不了一个人,便想看现实如何将姮沅击溃,让她变成一个可笑的丑角。

可是他等来的是什么?

是谢长明对宝珠的怒斥。

是他明明看到了姮沅露在外面的痕迹与破绽,却还要打着手势告诉姮沅,他永远爱她。

谢长陵看到谢长明无奈自责不舍的笑,看到姮沅俯在谢长明身上痛哭,也看到鲜血滴滴落在碎瓷上,凄美得若杜鹃啼血。

真是糟糕。

他们好像真的在互相爱着对方。

谢长陵感到恶心。

比被姮沅错认,声声叫着谢长明时还要恶心。

他在那个时候就该掐死姮沅,这样他就不必看到这么恶心的场景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