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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被觊觎的假千金(19)

从度假区回来后,第二日颂琅那边就主动联系了兰溪。

是丁总亲自打来电话,言语中透露出很高的合作意愿。

一通电话当然是讲不清楚的,双方还是在秘密接洽,于是又重新约了个时间见面详谈。

还没等会面那日到来,兰溪先收到一封邀请函。

邀请函是江雁度那边递来的,宴请了各界名流,意在高调宣布他江雁度回国的消息。

纯黑色烫金请柬到了兰溪手里,她毫不犹豫撕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

她可一点也不想见到江雁度。

从上次在江家别墅见过一面后,兰溪就没再遇到过他。

听说这人购置了房产准备定居下来,再然后就没有别的大动作了,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江爷爷早已把他踢出了江氏集团,当初遗嘱上也没有江雁度的名字。

即便如此,江鹤行和魏芸还是忌惮不已。

两人收到邀请函后十分谨慎,不仅打算亲自去探探江雁度要搞什么鬼,还勒令兰溪也必须参加。

兰溪不情不愿,当天学校还有课,下课后她连衣服都懒得换,就直接去了。

刚到场,兰溪就在门口和薛景修碰上了。

他被人用轮椅推着,双腿打着石膏,见到兰溪时瞪着双眼,脸上肌肉抽动,仿佛有天大的怨气。

兰溪被他这幅滑稽的模样逗乐,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本以为他会上来挑衅,没想到薛景修率先撇开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被推着离开了。

还真是莫名其妙。

兰溪一脸疑惑,走进宴会厅。

她穿得随性,一件粉色薄针织上衣和条浅色牛仔裤,反倒成了这种场合里扎眼的存在。

江鹤行已经到场,正和薛伦谈笑风生,魏芸在旁边偶尔搭话。

这两人气质相近,只不过江鹤行那层儒雅外皮下的浮躁戾气时不时还是会露馅。

他瞧见了兰溪,目光在她潦草的打扮上扫过,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兰溪可不想过去挨骂,抬脚换了个方向,直接去到角落里呆着。

各色目光若有似无落在她身上,却在触及她臭臭的脸色后慌乱移开。

江家当年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虽然后来被江家老爷子给压下去了,但这个圈子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大家明面上不说,私底下可没少蛐蛐江家一家子闹翻的事儿。

现在江雁度回来,都等着看好戏。

毕竟江鹤行接手江氏集团有几年了,和江老爷子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而江雁度虽然被踢出了江氏,但架不住人家能力强,这么多年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保不准这次回国,江氏集团就要变天了。

薛景修被推着进到一间休息室,先去见了江雁度。

“江总,上次的教训我已经受着了,之后也没去找江兰溪的麻烦。可你为什么又打断我另一条腿,还毁了薛家好几桩生意?”他盯着江雁度的背影,死死捏紧拳头,极力克制还是泄露出浓浓的怨气。

这个该死的江雁度,就是个喜怒不定的疯子。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华丽的灯光下,黑色内衬印着骚气十足的金色纹印衬得他那张脸愈发嚣张秾艳。

他眉梢轻挑,唇角勾着散漫的笑:“你在兴师问罪?”

微眯的桃花眼落在薛景修身上,犹如泼下一桶冷水,令他瞬间清醒,怨愤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咽了口唾沫,语气弱了下去:“没有。我只是没弄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所以想请江总指点指点。”

“让我指点?”江雁度笑着眯起了眼,如同一位不摆架子的贴心长辈,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不过说出的话却冰冷刺人:“弄不明白就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而不是在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下跑来我面前撒野,听懂了吗,蠢货?”

不是江雁度干的?薛景修愣住。

但他想不到还有谁,敢胆大包天打他,还和薛家对着干。

难道是江兰溪?

就在薛景修沉浸在猜忌中时,有人走进来在江雁度身边耳语了几句。

他嘴角笑意加深,取过手帕仔细擦拭了一遍手指,没再多看薛景修一眼,径直离开。

兰溪原本在角落里躲清净,但总有人不怀好意地上来打探消息。

实在被烦得不行了,她索性招来一名侍者,让人领路带她去单人休息室。

她刚走进休息室,侍者就关上了房门。

兰溪皱了皱眉,一眼看见了休息室内的梳妆台上,静静陈列在展示架上的一串三层珍珠项链。

上百颗天然海水珍珠在灯光下散发出莹白柔和的光,项链中间坠着一颗拇指大的水滴状钻石珍珠吊坠。

兰溪明明从未见过这串珍珠项链,却莫名觉得眼熟。

脑海里浮现出一段剧情画面,她瞬间知晓中间那颗珍珠吊坠,是在去年某个拍卖行以两千万的价格拍下的。

在剧情里,她收到了这串珍珠项链,只不过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忽然意识到什么,兰溪猛地退了一步,后背却抵上宽阔坚硬的胸膛,浓郁的木质冷香侵袭而来。

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后腰,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带着她往前走,将她僵硬地按坐在镜子前。

“上次的礼物你不喜欢,我给你重新挑了一件,觉得如何?”镜子里江雁度琥珀色的眼珠子看向她。

他取下项链,圆润珍珠在空中晃荡发出细细的碰撞声。

冰凉的触感滑过锁骨,激起兰溪一阵颤栗,一把抓住了脖颈上的珍珠项链。

感受到项链上的拉扯之感,江雁度眼中闪过玩味,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松。

双方谁也不肯先卸了力道,兰溪半垂着眼眸不肯看向镜中的人,只不断加重拽着项链的力道。

“啪”一声极轻的崩裂声,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往下倾泻。

扫了眼弹落满地的珍珠,江雁度发出喟叹:“还是不满意吗?看来又是个失败的礼物。不如你告诉我喜欢什么,小叔都送给你。”

兰溪攥紧手指,冷声道:“别白费力气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不会喜欢。”浓浓的厌恶之意不加掩饰。

“都不会喜欢吗?”江雁度唇角的笑容淡了下去,“还真倔,倒是一点不像你爹那个软骨头。”

“不过我很好奇。”他话音一顿,语气变得戏谑。捏住她的下巴,强硬地抬起她的脸,“你是只跟我倔,还是本身就是块硬骨头?”

食指上的戒指抵在她的纤细脆弱的脖颈,犹如冰冷锋利的刀刃,随时就要划破她的喉管。

兰溪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那是觉醒剧情后,源自本能的对江雁度的恐惧。

她咬紧打颤的牙齿,抓住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手指逐渐收拢,指甲掐进江雁度手背上的皮肉,想要使劲扯开他的手。

“我是什么样都和你无关。小叔要真这么闲,不如到爷爷墓前磕个头,好好忏悔你这辈子做过的恶事。”

江雁度松开手,轻笑出声:“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有趣,真是越来越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江雁度直起了腰,转身离开房间。

皮鞋踢动地上的珍珠,发出骨碌碌的滚动声。直到人走远,一直在虚张声势的兰溪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她浑身还在止不住颤抖,额头和后背早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直到平复下心情,兰溪才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宴会厅的灯光都暗了下去,江雁度站在台上致辞,仅有的三束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实在生得太好,太具欺骗性,在台上侃侃而谈,三言两语俘获了众人的心。

“大家应该都知道,收购R集团其实是先父的遗愿。我大哥又最是孝顺,为了完成先父遗愿,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江雁度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整个大厅。

他的视线从江雁度和魏芸身上一一扫过,随后落在了昏暗角落里的兰溪,唇角笑意逐渐扩大。

“所以为了替大哥分忧,也是为了尽一份孝心,我已经提前购入R集团超34%的股份。”

话音刚落,场内一片哗然。

兰溪震惊地睁大了眼,却对上江雁度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

“简直就是乱来。”江鹤行脸色难看,愤然离场。

而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薛伦和薛景修父子脸色同样精彩。

他们好像都被江雁度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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