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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14 离婚

谈判结束之后盛明之就离开公司了。柏清麦下班了从潭城过来,约她打麻将,她欣然前往。

有些关系的建立不需要太频繁交往,牌桌上三言两语,就看得出来彼此是不是合得来。

盛明之还挺喜欢跟柏清麦打交道的。

跟马老师打麻将不一样,柏清麦的朋友也都是盛明之的同辈,互相打声招呼,至于身份介不介绍也都无所谓。盛明之是真的想找些人一起打麻将。

她知道柏清麦意图没那么纯粹。在这层窗户纸被明火点破之前,她装傻作愚昧。

是柏清麦牌桌上的朋友先问的:“盛小姐是在柏氏工作吧?”

盛明之专心打牌,头也没抬一下,只扬眉应了一声:“嗯,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听说盛总在企发部门工作。这个岗位法律风险可有点高,我有个表姐做这一行的法律顾问,最近跟我讲了几个案子,挺吓人的呢。”

“噢。”盛明之弯了弯唇,顺着这话继续说,“我确实听说最近有不少违规操作被送进去的,要不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有需要找洪小姐的姐姐帮个忙?”

柏清麦排着自己的牌,听了这话也笑:“盛总这话说得太危险了,你要是把自己搭进去,柏氏还有好日子吗?”

“天有不测风云,人还是得为自己留个后路。”

“盛总真想得开。”

盛明之对这个称呼皱了皱眉:“私下就不要盛总来盛小姐去的,这么客套,叫我明之就好了。”

那洪小姐过来八卦一嘴:“明之,你老公是华安的吧,你这工作压力好大呀,又要兼顾这头感情,还得公私分明的。”

盛明之摸了一块牌,她胡了,霎时神清气爽:“这样子讲话就太幽默了,谁会自己给自己喂牢饭吃啊。”

柏清麦附和着笑:“是啊,拿钱办事而已,哪有平衡不平衡。”

盛明之朝她挤了挤眼睛:“麦麦和我一样的,最能感同身受。”

柏清麦望她一瞬,随后藏起视线,盛明之的神情里仍旧是那样事不关己的笑。

“麦麦在华北的工程项目还顺利吗?”

“不太好,董事会那里卡着。”

盛明之了然,又是那样感同身受的表情:“董事会的老人们确实年纪大了。”

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她确实觉得董事会里已经是一群老东西了。

柏清麦在工程部受人掣肘许久,盛明之知道她一直在寻求一种摆脱束缚的方式。

“你也觉得?”

盛明之笑说:“打过几次交道。他们毕竟和年轻人有代沟,不论怎么说,公司上下,靠的还是年轻人的脑子,所以有些东西,可以考虑换一换了。”

柏清麦回应得保守:“这些事不在我的考量范围之内。”

盛明之算了算,主动喂了她一张牌:“可以在呀。”

柏清麦抬眸,刚好就能看见盛明之那双不掩精明的双瞳。

柏清麦突然就想到她们见的第一面,盛明之好像也是这样的神情,她站在舞会中央,兴致缺缺地打量每一个人,不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后来柏清麦找人打听她,知道的不多,不过听说了她打商赛的成绩。

柏清麦一言不发地接过她喂来的牌,犹豫了一会儿,插进自己的牌间。

碰。

盛明之打到夜里十二点多,她今天手气不太好,玩得又大,眼见柏清麦的手边筹码堆了一叠。

她正灰溜溜地要付钱,门口有人高喊一声:“麦麦,你哥来接你回家了!”

“我哥?”

柏清麦疑惑地望了一眼门口,看见来人是柏思勉,很快就知道跟她没什么关系。兄妹感情如此单薄,柏思勉要是突然来接她回家,简直比凌晨两点半的鬼故事还吓人。

柏思勉冲柏清麦的一群朋友垂了垂首,目光顿在盛明之身上。

柏清麦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对着柏思勉说:“欸,哥,刚好你来,明之今天输了好多钱,你帮她平个账。”

柏思勉又看一眼盛明之,果然人输多了精神都不好了。

他诧异:“你们出老千了吧?她也能输你们钱?”

盛明之懒得听他废话,他过来正好,支付页面取消:“少废话,平账!”

说完,盛小姐拎着包,在一众人惊讶和疑惑的目光里出门。

洪小姐恍然大悟:“她是不是圈子里一年前爆出来的,柏思勉同父异母的妹妹?”

洪小姐的二姨是柏思勉的亲生母亲,说起来他们之间也算沾亲带故的,但自从柏思勉的母父离婚之后,柏思勉的母亲出国,他也很少同母亲这边的亲戚来往。

柏思勉这名字多浪漫呢,他爸姓柏,他妈叫洪勉。每每提起此处,他爸扼腕痛惜,柏思勉捂住耳朵。

柏小姐眯着眼睛,似笑非笑:“他们应该,算旧情人吧?”

盛明之今天没开车,她在地下车库精准地找到柏思勉那辆黑色雷克萨斯,她在车门口站了一会儿,听见车锁开了的声音,柏思勉下来了。

她钻进车里,等着柏思勉上车。

柏思勉这时候来找她必定是柏清麦告诉他的,他有话要跟她说,那她听两句,顺便搭车回家。

“回钟誉那里?”

盛明之冷笑:“这个点送我回他那里,你还嫌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多?”

“小宝,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家地址。”

“你难道不知道?”

柏思勉拿她没办法,导航也没开,径直要发动。他何止知道,简直轻车熟路。

盛明之打断他:“开车之前先说话,我再确定要不要跟你再待二十分钟。”

谈判会结束她就从公司离开了,柏思勉突然找过来,盛明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倘若他开车的时候说出激怒她的话,盛明之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抢方向盘的事,她觉得太危险。

“其实今天上午,一直到谈判结束之前,我都还担心小宝会反水。”

盛明之靠在头枕上,声音轻嘲:“疑人不用,柏总对下属这么不放心的话,很让同事们寒心呢,尤其是我这样兢兢业业工作的员工。”

“小宝,你当初那么着急和钟誉公开,是为了帮他挡和麦麦的联姻吧。”

她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盛明之还以为这不是秘密:“你终于查到了?”

这事在一年前也是风言风语,柏家和钟家往来已久,亲上加亲当然是好事。又有传闻说,柏小姐和钟二少本来就在一所大学念书,是有交情的。

传闻本就被多次加工过,更不必说从大洋彼岸传回来。柏清麦只是听说过钟誉这个人,上学时见过几次,至于钟誉这一头,是和柏氏工程部打交道,才头一次见这位柏小姐,工作之外,没有任何来往。

真要凭这流言说起来,钟小宝还是横插一脚的呢。

“所以小宝,你为钟誉豁出去那么多,我对你的怀疑是师出有名。”

刚才柏清麦朋友窃窃私语的内容,他听了个大概,这样不好听的话,盛明之和钟誉公开这一年,总是能传进当事人的耳朵里。

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饶是钟誉这样一出生就待在钟家的,也因为和钟少惟不是同一个父亲,在上学时没少听那些流言,更不必说钟小宝。柏思勉上学的时候,但凡听到这种话,必然要驳斥对方一顿。

他是要给钟小宝当盾牌的那个人,但盛明之并不领情。

她把刚才在麻将桌上的话重复了一遍:“柏思勉,我不至于自己给自己喂牢饭吃。”

“那天老头生病想见你,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明天他过生日,回家吃个饭吧。”

“你下去。”

“这我的车。”

盛明之不耐烦地睁开眼,打开车门要下去,手腕被柏思勉拉住拽了回来,他把车门上锁了。

地下车库的灯光在这个点已经熄灭了,车里没有开灯,仅凭仪表盘上一闪一闪的红点,余光只能分辨身边人的轮廓。

盛明之无心探究柏思勉现在是什么神情,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睡一觉。

“小宝,我知道你不想回去,好,那就不回去。和钟誉离婚。”

盛明之猛然扭过头:“然后呢?”

她掐断未落完的话音,和柏思勉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的唇有些脱妆,但依旧很红,一双眼睛好像要把他盯穿。

但柏思勉没有逃,他顺着她的瞳孔看进去,好像能看见那颗被血管裹住的心脏。

他们并不算完全长着同一颗心脏,但有一半的时间在一起跳。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这样想,一年前得知他们的关系后,他这样的想法更强烈了。

难怪。

难怪他们那么默契。

“和钟誉离婚,然后和你在一起吗?柏思勉,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们是兄妹,血管里流着二分之一相同血液的兄妹,这就意味着我们的关系只可能是肮脏的,令人唾弃的,你能听懂吗?”

“你和钟誉又好到哪里去?”柏思勉笑眼靡靡,“你喊他哥哥的年数恐怕比我还长。小宝,一年了,你已经胡闹整整一年了。我并不觉得你的一时冲动有这么长的续航时间,你也不应该一直这样胡闹下去。”

盛明之冷冷地嗤了一声:“柏思勉,你记性好差。我们只是公开一年,从我十八岁到现在,有七年我都和他在一起。”

柏思勉觉得有些滑稽,她现在这样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她和别的男人结婚七年,好像真的是因为有感情一样。

她强调千遍万遍,他也不会信。

他又问出了那个问题,并且确信今晚会在盛明之嘴里得到答案。

“在一起?小宝,别自欺欺人了,你和钟誉当初为什么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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