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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屋 > 恶毒小姨奶她下乡了[七零] > 第6章 第六章

第6章 第六章

“怎么,你和你妈来讹你舅舅家讹不到,就想来讹我们白家,就你这缺德带冒烟的癞蛤蟆也配,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白老四的九爷爷是谁,你要是敢来讹我们白家,我就让我九爷爷派人,把你这个连自己舅舅家妹妹主意都打的无耻之徒抓起来!

童喜她们到大队卫生所时,就见卫生所门口围了不少人,白老四正在卫生所里大放厥词。

白老四所说的话里,似乎还有隐情,童喜原本想要掐死白老四这个惹祸精的想法,暂停了一下。

她跟着白玲从人群中挤进门的时候,就见一个五六十岁的矮个子女人冲着白老四啐了一口,一脸倨傲:“看把你个小兔崽子狂的,你九爷爷不就是白九妹吗,怎么,他白九妹考上大学当了官,就能纵容你们白家这帮孙子随便打人了吗,现在可不是旧社会,我王三妹堂堂一个贫下中农我怕谁,他白九妹要是敢以权压人,我就敢去县里告他!”

白老四可能也没想到,蛮横不讲理的王三妹,竟然敢喊他九爷爷小时候为了好养活而取的小名,被气得刚想反喷,就被杨霜打断了:“白有善,住口!”

“妈,我知道你又要教训我,但能不能等回家再训,现在你要是不让我把这母子俩的龌龊心思当众揭穿,我非被气死不可!”

从白老四的表情来看,明显还是有些怕杨霜的,但嘴巴却依旧强硬。

杨霜见说不通,转头对一旁急的一脑门汗的白老大说:“有庆,拉住白有善?”

白老大白有庆,也就是白玲的父亲,听了杨霜的话,死死拉住了白老四。

“杨老师,大队长,你们也都看见白老四到底有多嚣张了吧,这当着你们这么多人的面,他都敢这样,背后还不得杀人放火啊。现在他白老四不仅把我家老二打成了脑震荡,还和白九妹一起,把我们家好好的儿媳妇给搅和没了,就这还不够,竟然还想让白九妹派人把我家老二抓起来,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和不讲理的人,你们就说这事该怎么赔吧?”

白玲在旁边听了一会,刚想说什么,就被杨霜拉到自己身后,只是她自己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一个手拿着块破布捂在额头上的中年男人,从外面挤进了卫生所,他一脸愧疚地对杨霜说:

“杨老师,这事不怪老四,是我王老五家门不幸,才会有这么个不讲理的姐姐,硬要逼我家阿美嫁给我二外甥,我不同意,还按上次白书记回来时跟我说的告诉她,表兄妹不能结婚,政府也不支持。可她还是不死心,仗着是我亲姐,不能拿她怎么样,别人更没办法拿她怎么样,就在家里闹得要死要活的,还把白书记也给怪上了,说白书记自己一大把年纪不结婚,就挑拨也不想让她家老二娶到媳妇。这次她突然带着他们家老二又过来闹,见老四他们放工也过来了,她深知老四是什么性子,就故意说白书记的坏话激他,最后老四没忍住上了他们的当,和我这二外甥打了起来,不小心打破了他的头。他们就乘机想赖上你们家,我都被他们臊的没脸见您和白书记了。”

王五叔说完,抬起空着的那只瘦的不成样的手,挡在了眼睛上,身体也抖的厉害,明显是气狠了。

王三妹刚想狡辩,就见一个又高又胖的姑娘,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折叠水果刀,掰开拿在手里转来转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有些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因为不知对方深浅,王三妹一时竟没敢再出声,怕万一惹恼她再被无故捅上一刀。

周围的不少人都知道,杨霜今天跟着陈铁柱去接从嘉兴来的小表妹,见胖姑娘面生,又是跟着白玲一起过来的,来时又带着行李,基本都猜到了她的身份,却不会有人好心告诉王三妹。

王家这位三姑奶奶,是真的人见人烦,最主要她竟然还敢说白书记的坏话,这无疑惹了众怒。

不过杨老师小表妹的刀耍的这么溜,是他们都没想到的,但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反正能先镇住让人头疼的王三妹就好,不然怕是大队长都拿她没办法。

别说众人,就连杨霜也有些暗暗吃惊,可现在确实不是讨论她家大喜为什么刀耍的这么溜的时候,她对卫生所刚给王三妹儿子包扎好头的陈大夫说:“陈大夫,麻烦你先替他五叔的头包扎一下,其它等下再说。”

陈大夫是陈铁柱的堂弟,他听了杨霜的话,看向一旁一直也没怎么插上话的陈铁柱。

陈铁柱也很头疼这个王三妹,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王三妹蛮不讲理,但以前王五叔自己立不起来,由着她来闹,他们这些大队干部也不好过多干预,但今天都打破头了,再不管还不得闹成什么样。

只是他这个大队长做事没得说,但嘴却有些笨拙,王三妹那嘴又跟机关枪似得,轻易让人插不上话,要不是现在被童喜拿刀镇住,估计她又要开始突突了。

不过童喜转刀的动作,又让他想起童喜之前在船上对他说过的话,想着或许她还真不是讲大话,打算改天找个机会测试一下,要是童喜说的是真的,那他的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疼。

现在见陈大夫看他,便冲陈大夫点了点头,让他先给王五叔包扎伤口。

谁料王五叔却怎么都不肯包扎,但陈大夫的态度不容他拒绝,最终被他和陈铁柱拉过去包扎了。

在王五叔处理伤口的时候,杨霜看向了还在猜测童喜来路的王三妹:“三妹,今天白有善打了你家老二的头,该赔多少医药费就赔多少医药费,白家一分都不会少赔。至于其它,你们不要想,另外劝你一句,别说他五叔和阿美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就是同意,阿美和你家老二这表兄妹的关系也不能结婚,要是你执迷不悟,还想继续来闹,只要他五叔下定决心去政府告你,保证一告一个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要是他五叔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去哪里告你,我杨霜就管了这桩闲事。你要是不服,大可以来找我,但你要是想牵扯我九叔,无中生有去败坏他的名声,别说白有善,就是我杨霜也绝不会罢休!”

杨霜看起来文质彬彬好说话,但真较真起来,没有人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她有文化,曾经又是城里人,在大家看来杨霜懂的自然多。

再说白家还有一个公社书记呢,就算以白书记的品性,不可能公报私仇,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得罪得起的。

既然杨霜当众说要管了这桩闲事,肯定就会管到底。

王三妹确实不服气,但她显然也知道杨霜什么性格,而且她和自己弟弟今天这一闹,也差不多耗尽了他对自己仅剩的那点亲情,要是杨霜真告诉他该去哪里告,说不定他还真会去。

再加上那个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的胖丫头,手里的刀转的更快了,还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眼睛也从原来的直勾勾改成斜眼看她,越看越觉得精神不正常,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愠怒,还想再闹的心思只能歇了。

但她却没放弃趁机讹白家一笔的打算,光医药费能有几个钱,再说那医药费也到不了她的口袋。

只是她还没开口,就听见还在处理伤口的王五叔,语气坚定地说:“杨老师,您回去就告诉我该去哪里告,要是我这个三姐敢讹您,我就连她想讹您和败坏白书记名声的事也一起告。”

“王老五,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我小时候就不该把你从水里捞上来,就该让你淹死算了!”

“你用这个都威胁我半辈子了,你以为我当初年纪小不记事,可你不知道,我记得很清楚,当初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的才不是你,而是正好路过的白家六枣姑姑。六枣姑姑当初怕你带着我去水边玩,还让我掉进水里回家被父母责怪,所以什么也没说。我念着姐弟情分也从来没戳穿过你,即便要欠我也是欠六枣姑姑的,而不是欠你王三妹的。”

当初由于王三妹的宣传,整个大队就没有不知道,王五叔贪玩独自跑去水边,结果掉进水里,是被他三姐发现救上来的事,现在听王五叔说出事情真相,大家才知道这个王三妹根本没一句实话。

白家一帮子孙,包括平时眼高于顶的白老三媳妇蒋无双,和胆小的白老四媳妇江草,因为瞧热闹都能瞧出祸来,从杨霜过来开始,就一直没有吭声,除了蒋无双,其他人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童喜手上转着的那把刀上。

白老四本来也看的正入迷,要不是时机不对,他肯定得凑近看看,可在听了王五叔的话后,瞬间觉得占了理,气得一蹦三尺高,指着王三妹就骂: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把我六姑奶做的好事说成是自己做的,现在还有脸来算计我们家,我真想把你的心肝脾肺肾扒出来看看,看到底都黑成什么样了!”

虽说书中这个白老四是个惹祸精,童喜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张嘴还真挺厉害的,至少比她这个只会转刀吓唬人的童兽医嘴上功夫强。

王三妹被自己弟弟当众揭了老底,现在又被白老四这么骂,就算脸皮再厚,也有些待不住了。

本来还想讹白家一笔,现在也没了底气,她冲着伤口早已被处理好,正侧歪在长条木椅上装死的二儿子道:“你还躺那做什么,咱们穷人命贱,娶不起媳妇就活该断子绝孙,今天就算你被人打死在这,你这狠心的舅舅也不会把闺女嫁给咱们家延续香火,再不走人家还要去告你了!”

王三妹说完扭头就走,她家老二本还想讹白家一笔营养费,但见王三妹都败下阵来,怕留下再被他舅舅和白老四揍,只能爬起来追王三妹去了。

“杨老师,谢谢您,也谢谢六枣姑姑,是我没用,我要是能早点狠下心来,也不至于让她闹到现在这种地步,还差点连累了白书记。”

王五叔看着自己那个在家里搅风搅雨的三姐狼狈而逃,自责道。

杨霜叹了口气:“兄弟姐妹血脉相连,不到万不得已哪里是能说断就断的,他五叔你重情义,才会一直没和你三姐较真,我能理解,六姑也能理解。”

王五叔和在场的人听了杨霜的话,一时都没有说话,其实在场的,又何止王五叔一家有这些糟心事。

兄弟姐妹多了,难免会因各种问题生出嫌隙,只不过像王三妹这么愚昧无知,舍不得花彩礼娶儿媳妇,硬闹着要让侄女嫁给她儿子的,还是少见。

“陈大夫,刚才三妹家老二的医药费是多少?”

事情告一段落,杨霜问陈大夫。

陈大夫闻言,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地朝她身后的白玲看了一眼,随后仔细算了一下刚才王三妹儿子用过的各种药的费用。

原本大队社员在卫生所包扎伤口和消毒这些,基本不用花什么钱,但据陈大夫说,王三妹儿子一来不是他们玉溪大队的社员,另外就是王三妹刚才又是要他给她儿子用止痛的药,还要让他给她儿子挂葡萄糖,说是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也得挂瓶葡萄糖补一下。

止痛药和葡萄糖这些现在都是短缺药品,即便是本大队的社员,也是要额外花钱买的,再加上消炎的药品,加起来一共需要1块2。

杨霜听后点了点头,伸手去掏口袋,王五叔见状说:“杨老师,今天的事,是因为我和三姐惹起来的,怪不得老四,我那外甥的医药费理应由我来出。”

他说完立刻往口袋里掏钱,结果两个裤兜都翻遍了,也没翻出一毛钱来。

王五叔家可以说是全大队最穷的人家,他妻子身体不好,常年要吃药,又只有一个女儿,也做不了什么重活,全家都靠他一个人赚工分,年年入不敷出,哪里有钱,这也是刚才他死活不肯让陈大夫包扎的原因,就怕万一要是用到不免费的药要额外花钱。

“他五叔,打人的是白有善,无论什么原因,先动手打人就是他的不对,他就该负这个责任,这医药费就该由他来付,才能让他长点记性。”

杨霜嘴里说着让白老四负责,但白老四哪有什么钱,就算有一分,也能带着他小儿子跑去买块糖爷俩分着吃了,还隔三差五的惹事,兜比王五叔的兜还干净,这钱自然还是得杨霜来掏。

可杨霜的手却迟迟没能从口袋里掏出来,因为她兜里现在也只剩下几毛钱,而她那点微薄的退休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按时发了,家里又都是一群不省心的,吃的多赚的少,还时常惹祸,就比如现在,有多少钱也不够填补进去的。

就连白玲当了拖拉机手后大队补贴的那点钱,也都拿去给她买了补药。

陈铁柱和大家自然不会想到,杨老师不仅有退休金,家里又没分家,如今她大孙女还是拖拉机手,每个月大队会给一些额外补贴,兜里却连1块2都掏不出来,要不然陈铁柱肯定会先替她垫上,或是直接让挂账,年底结工分钱时扣掉就行。

杨霜朝白老三的方向看了一眼,因为家里唯一还能有余钱的就只有白老三家,可白老三的目光根本不和她接触,而他身旁的妻子蒋无双,只是把下巴微微朝上抬了抬,一声不吭。

从杨霜的表情可以看出,似乎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收回目光,没有去看白老大和身后的白玲,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大儿子性格软弱,更因为没能生下儿子,一直觉得低人一等,有点钱也都给几个侄子花了,口袋里从不会有半分钱。

而大队给白玲的补贴,白玲都给她买了补药,自己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做,身上哪里会有什么钱。

就在她想同陈大夫说,先记下账,等发工资再来交钱的时候,却听童喜对白老四说:

“老四,今天你小姨我第一次见你们这些晚辈,本该给你们一点见面礼,你打伤人的医药费我替你出了,就当是给你家孩子买糖吃的,但你应该也快三十了吧,确实该像大姐说的长点记性了,要不然家里的孩子还不得有样学样。”

白老四虽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将近一轮的小姨训,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见他小姨长的膘肥体健,口气也十分豪爽,最主要脑子看起来似乎还不太好,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忽悠把铁饭碗给卖了,跑到他们这种穷山沟里来自找罪受。

这样好骗的小姨,即便他们这些亲戚不骗,也会被别人骗,自然不能再让肥水流去别人家,因此十分顺从地附和:“多谢小姨,小姨的话我都记下了,以后小姨有什么活尽管叫我干。”

“嗯,那行,老四你的话我也记下了!”童喜说完,拦住想说什么的杨霜,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一张2块的递给陈大夫。

陈大夫见状,不知为什么又朝白玲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接了过去,找回8毛给童喜。

“大姐,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慢慢说。”

童喜接过陈大夫找回的钱,见杨霜欲言又止,率先开口。

杨霜见状,神色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

原先故意不和杨霜目光接触的白老三,突然走过来,殷勤的要去帮童喜提放在地上的那两只包。

童喜虽不认识白老三,但从刚才杨霜看他时的神情,再加上白老三男生女相,长的最像杨霜,童喜大概也能猜到他是谁了。

但这包肯定是不能让白老三提的,据书中说这就是个自私自利雁过拔毛的主。

白老四虽是个惹祸精,但从今天的事来看,他至少是为了维护家人才闯的祸。

但这个白老三刚才不但一声不吭,甚至怕杨霜让他拿钱垫医药费故意装看不见,现在见钱付了,又厚着脸皮过来献殷勤,明显就是准备薅她的羊毛来了。

“阿玲,这两个包里的东西还挺贵的,别人提我不放心,你来提。”

童喜这话,可以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白老三留,而且她也笃定,白玲如果真重生了,肯定比她还讨厌这个白老三,所以才会胆肥使唤白玲。

果然,白玲听了她的话,好像已经忘了之前说过自己干活伤了手的话,还真提起了那两只包,等杨霜和陈铁柱他们打了招呼后,就同杨霜还有童喜出了卫生所回家。

白老四本来也想说帮童喜提包的,但听她说让他们家阿玲提才放心,就没开口,只是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屁颠跟了上去。

白老三被臊了个没脸,却依旧面色如常,笑着和陈铁柱他们打了招呼后,也带着妻子和三个儿子跟在了杨霜他们后面。

而陈铁柱因为不放心新来的知青,也没回家,直接去了知青点那边,想看看周会计安排妥当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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