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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凭什么,你不亏

“他是你哥?!”

“我和他是分开养的,你没见过我很正常。他是巫蛊山继任人,前期还未控制住蛊虫时,我家怕伤着我,把我送到祖母那养。你应该听说过我。”

“他确实有提过。不过……你为什么会成了金家密使?”

“闲来无事,找点事做。顺带看看我未来嫂嫂什么样。不过你们这样……以后是我哥主内你主外?你准备要几个孩子?是我哥给你生吗?”

“……还没成婚,一切都未定你就这么着急打听?与其打听这个,不如你先告诉我,金家到底有没有定我为家主。”

“行吧,既然说到这了。我实话告诉你,金家其实还有个候选人。”

“谁?”金九漫不经心地问。

金家家主位她其实不是很想要,只要找到帝君想要的人和东西,什么荣华富贵没有,非要争家里那被烟蒸汗渍泡过的老椅子作甚。

“你表姐,金鳞。”

金九一听是她,立刻拍桌:“她凭什么跟我争!”

“就凭她手艺如今也和你一般好。她现如今只有一样比你差点,名气。”

顿悟早的琢玉嵌宝工匠被招入宫中,从此成名为最年少的女官。

比她晚些顿悟的金鳞在距她上千公里的地方发力,十年间也已成为能独当一面的金匠。

她们之间不对付,从小扯头花扯到金九被送入宫,干戈方止。

金九没想到,金鳞现在竟也有与她争夺的余力。

“她现在手艺如何?有流传的成名作?”

金甲见她终于有些急了,笑道:“当然有。回去的路上你便能看到。她说了,她知道你即将出宫后,托人在你要沿途路过的地方都放了她做的东西,她要跟你宣战。”

宣战?

宣战……

宣战好啊。

金九抑制不住心中燃烧的火焰。

仅凭手艺,她在入宫第二年就获得帝君赏识,孤独求败的滋味真是好久没尝过了。

她非得要看看金鳞如今厉害成什么样,敢用这么大口气跟她宣战。

日光洒下,原本浸着湿漉的温凉空气稍稍回暖了些。

金甲看清金九眼底无法掩藏的野心与斗志,比火光还要明亮热烈,熊熊烈烈的似要拿下整个金家。

琉璃罩下,将这簇火盖在圆滚滚的瓶中。

蓝绿混杂的鬼火中还有只细长的蛊虫。它趴在苍白腕间,张开口器切开皮肤,未等鲜血渗出,闻到血味立刻蠕动身子钻入,带着鬼火隐没于皮肤下。

“嗯……呃……”

呻.吟声从架高的小竹屋内传出,夹杂着难耐的痛苦。

在院子外的两人听到,止了说话声。

脸上画满黑色图案的巫医从窗口探出头:“金姑娘,有空否?上来下替我固住他。”

金九忙疾步过去:“来了。”

“诶诶诶,你就别来了。小姑娘来了也没用。”巫医急声阻止跟来的金甲。

金甲恼了:“我今年十六了!不是小姑娘!我是女子!成年女子!”

“哟,真看不出来,我当你十二呢,等会我搞完他,再来看看你。”巫医嘀咕,“中蛊了吧这么矮。”

金甲差点拔出匕首要与巫医决一死战。

她生平最恨别人说她矮小,还中蛊!她身体健康得很!

“坐下坐下,别生气,喝点刚刚我们路过农庄买的牛乳,能长高。”金九如今很懂得怎么给金甲顺毛,哄道,“你喝喝看,连续一个月不断,有效我就继续给你买。”

金甲狠瞪她一眼,转头去院子外马车上寻找牛乳。

竹子做的阶梯下垫了石砖,踩上去仍避免不了发出嘎吱吱声。

金九拾级而上,来到竹屋内,还没走进去就闻到股混着血腥气的药味,又浓又重。

空气仿佛在此凝固成一锅药汤,封存在琥珀内,许进不许出。

烟雾缭绕中,她只能看到靠窗床边两道人影。

巫医的声音从浓雾中传出:"过来啊,帮我从背后固定住他。"

金九吸了口新鲜空气,一头扎进暖融融的竹屋中。

"你……"

宋十玉被痛醒,意识不清间望见的是一张鬼画符般的脸。

这人紧紧握着自己手腕,宛如地狱恶鬼,宋十玉毫不犹豫旋出戒指内细薄刀片,正要动手了结此人。旁边吹来风声,有人靠近,他二话不说转移目标。

在刀片只差一寸时,熟悉面容进入视线,他顿时停下动作。

金九挡住他的手,一缕发却被锋利切断,慢慢悠悠落在被褥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头发,又默默看了眼他食指上宽大的戒指,咽了咽口水。

宋十玉会武,出手便是杀招。

她意识到这个后,试探伸手摸他手心。见他似乎不那么抗拒,缓缓摘下那枚藏着暗器的戒指。

"……你带我来这,呃……啊……"

一根粗长圆针刺入,阻断了宋十玉即将说出的话。

这四周皆是陌生景色,根本不像巫蛊山。

他不禁生出几分惊惶。

巫医忙说:"别说话了,能不能赶紧做事?我时间很宝贵的!"

"噢噢噢……"金九一连串应声,脱鞋上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宋十玉却不肯让她靠近,拔出腿上绑的匕首用力挣脱巫医控制,戒备又满身狼狈地望着她们:"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胸口经脉都在疼,刚刚被刺入的右手臂还有蠕动感,每动一下,心脉就刺痛一下。

"我们刚出城你就烧昏过去,我和金甲赶车绕道来巫医大叔这给你先治治。"金九赶忙解释,"我怕再不把你送过来,你还没到巫蛊山就死了。"

巫医啧啧两声:"那是肯定死。你但凡断药,缠丝蛊便会醒转。加上又经历过一场情事,脉搏已弱,她不送来我这,你真没法活。"

"你……"宋十玉自然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可他对金九身份目的存疑。

他有重任,绝不能被人知道的重任。他怕金九是故意接近自己,哪怕这人是自己选的。

她对自己太好,好到宋十玉心生警惕。

加上那枚腰牌,真正让他忌惮上这表面温和的女人。

金九听着巫医的话略略尴尬,清了清嗓子问:"既然你对我存疑,要不我们在这分开?巫医大叔也是从巫蛊山出来的,你若是信得过就留下,信不过我把你的行李放院子石凳上,去留都可。"

宋十玉望着她,手臂刺痛席卷而来,他又开始疼得浑身冒汗。

见金九真要走,他分出心神辨别她话中真假。数十年风雨飘摇的生活让他多少会些观人术,她不像是心术不正的人,只是可能有任务在身,救自己只是顺道。

若是这样,他未免太过不知感恩。

他要……再信她一次吗?

巫医见他脊背抵在墙边,隐没在暗处,这明显是当过杀手,不然不会有这么下意识的反应。他以为宋十玉不治了,正要收起圆针,就听到虚弱的说话声。

"你……真的是金家人吗?"宋十玉如今只想确认她的身份。

她如果真有歪心思,缠绵那晚就该露出端倪。

可她没有。

"如假包换。"回答他的却是巫医,"第一个敢要我们巫蛊山的人。你若不信……嗐,爱信不信,跟你解释这么多作甚。不过说好,你这心疾我治不了,刚刚给你种下去的蛊虫只能维持你七日生命,要想痊愈只能去巫蛊山,找山主出手。我学艺不精,只懂皮毛。"

说完,巫医盖上药罐。

雾气顿时被阻断,没了雾,宋十玉只觉身上愈发疼得厉害。

金九已经准备穿鞋,将二人露水情缘在此放下。

宋十玉攥紧衣袖,轻声开口:"对不起,金怀瑜,我不该疑心这么重。可以……继续吗?"

说完,他自愿脱下匕首刀鞘,包括身上林林总总数十件暗器,堆成一小坨山,推到她们面前。

金九和巫医瞪大眼睛,从未见过这等场面。

怎么会有人身上藏着这么多东西?

金九一样一样看过去,发现其中三件还是她以前做来防身的,不知怎么就流通到市面上。想起家中族人那爱财如命的性子,估计是拿来量产了。

她目光从一小摊杀器上,移到宋十玉身上。

他现在仅穿着一身单薄中衣,墨发垂落,秾丽五官即便没有上妆也异常漂亮,像是巍峨雪山上受伤的雄豹,冷硬与杀气尽数放下后,颤颤巍巍挨进她怀中。

金九难以抵挡他这时流露出的脆弱,上榻后依据巫医指示,重新从背后抱住他。

“啧,别抱成这样,手往上点,摸腰有什么用,等会你摁不住。”巫医嫌弃看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长这么俊俏你不亏,大不了我不告诉你那夫郎。嘿嘿。”

最后笑的那两声猥琐之极。

金九怀疑巫医是不是故意的,又真怕等会宋十玉挣扎起来自己按不住,轻咳了声:“那什么,得罪了。”

“嗯……”宋十玉应了声,目光有些躲闪。

他背对着她,倒是还能遮掩一番不自在。

腰上那只手缓缓往上,沿着光滑缎布,按在了胸口。

宋十玉不可遏制地心跳稍稍快了些,等到圆针再次刺入,他疼得厉害,心跳这下是彻底掩不住。

金九能感觉到他衣料下虫行过的触感,新奇地用指腹压。

“嗯……”宋十玉低哼,急忙制止她,“你、你,别压……”

他脸色烧红,羞愤欲死,她怎么能趁人之危?

巫医也道:“喂喂喂,让你按住他,没叫你真占他便宜。”

起初金九还不明所以,后来反应过来,小脸微红。

她这是不小心碰到人家……小花苞……

“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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