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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她被拽到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当中,他比刚才还要严丝合缝拢着她。

男子清冽的气息瞬间席卷着她周身八道,她能够感受到对方胸膛的温热,剧烈的心跳声。

在男人彻底将她收拢到怀中的时候………!

她吓醒了,猛然坐了起来。

整个人大口呼吸,回神。

守夜的明芽听到动静,起身撩开幔帐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脸色如此苍白?”

“我……”她刚要说话,忽而听得外面有动静,循声看去。

明芽快速去查看,走进来道,“是姑爷回来了。”

他竟然回来了!

欣喜之余,祝吟鸾又忍不住担心起来,今儿正值雨夜,她睡去之后雨势转大至今未小,只怕也下了个把时辰。

他冒雨回来莫不是有急事?

接手小丫鬟递过来的斗篷披上之后便快速出去迎接。

见到卫如琢站在外室低头掸身上的雨珠。

“夫君不若去换一身吧?”她说这话之时,已经招手让人去备办衣衫。

卫如琢扫了她一眼,见她披着斗篷睡眼惺忪,眉心泛着担忧微蹙,摆手拒绝,“不必了,一会还要出去。”

“外头的雨这样大,夫君还要出去么?”

卫如琢顿了一会,“嗯。”

“…公事还未完成,耽误不得。”

许是雨夜的缘故遮掩了几分,祝吟鸾并没有留意到他躲闪的神色。

她转头吩咐明芽快速去熬浓浓的姜汤,让他吃一碗祛寒,还嘱咐了放一些饴糖,否则姜味太辣人了。

见她忙碌的侧颜,卫如琢整肃身上的动作缓了一些。

好一会拽住她的手腕,“不必叫人忙了!我这会就得走,只是让人拿些策论。”

男人的手捏着她的手腕,与方才梦中的炙热宽大不同。

卫如琢的手想必来时受了风雨,这会子冰凉得紧,而她居于内室,身上温热,自然能够感受到不同。

祝吟鸾第一反应是她梦中的人,梦到的那个男人,似乎不是她眼前的夫郎。

梦里的那个男人比她的夫郎长得要高,手掌更大,似乎胸膛也更宽阔些……

可若不是卫如琢,那会是谁?

她在祝家时便很少见生人,更别提外男了,只有成亲之后跟卫如琢有过亲密,既然不是卫如琢,那个人是谁?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梦吧?

梦境里自然什么都会梦到的,这应该不足为奇。

祝吟鸾一方面如此安抚着自己,一方面又觉得那个梦境好真实,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般。

“你在想什么?”卫如琢见她忽而沉思,问道。

“没、没想什么。”她很快回神,甩开脑中想法。

“担忧夫君来来去去,若不喝姜汤,受了寒气怎么办?”祝吟鸾仰着头轻声道。

“朝廷的事务再忙也应该当心身子。”

他有许久不曾跟她亲密了,方才忽而攥住她的手腕也令她止不住怔愣。

原以为她发觉了不对,听见她这么说,卫如琢也略略放心。

是他多虑了,祝吟鸾贤良沉闷,长居后宅,往日里除却必要的帖子走动之外,可以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怀疑发觉?

何况,就算是发觉又如何?

他毕竟……也没有……

罢了,祝吟鸾不会知道。

“大公子,已经拿到了。”旁边的小厮提着一个书匣。

“你早些歇了吧。”卫如琢说了这一句之后,也没有等她的回话,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祝吟鸾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当中,神色也随之寥落下来。

“……”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几日前。

祝吟鸾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陪她用膳了,每次都说很忙。

户部借调人手已经有些时日,竟然还没有忙完么?

朝廷上的事情她又不好多问。

“小姐,姑爷过些时日便回来了,您别站在门口了,一会夜风吹了你。”

祝吟鸾的脸色有些泛白,明芽很担心。

虽然卫如琢不喝姜汤,明芽还是让厨娘熬了一碗,好叫祝吟鸾吃了驱寒。

过了一会,姜汤端上来了,尝了一口有些滚烫的,祝吟鸾这才想起来问,“夫君拿了些什么书?”

那书匣很大,往日里嫌沉他不怎么用的。

“姑爷的书房一向不许人进去,奴婢们也不得而知。”

祝吟鸾看着冒热气的姜汤,心中黯了黯,对啊,她怎么忘了。

是不是今日姐姐的态度过于古怪,这才让她胡思乱想,约莫也有没歇好的缘故吧。

听着外面的雨打青石声,祝吟鸾吃了姜汤身子发了汗,要叫人拿热水沐浴,可她去内室过置物的时候,视线顿住了。

“这里的料子哪里去了?”是她整理出来,原打算送给姐姐的料子,刚要叫人包起来,怎么不见了?

一开始祝吟鸾还没有往那地方想,可明芽带着小丫鬟找了一会,并不见这东西,她方才蹙眉,回想到卫如琢叫人拿走的书匣。

明芽没有祝吟鸾的敏感,她只怀疑,“会不会被手底下不干净的人给拿走了?”

院子里都是信得过的人,谁敢这么明目张胆?

思来想去,祝吟鸾按下不表,“罢了,你明儿再找找,若实在寻不见,也不用找了。”

“那可是上好的料子,还是姑爷叫人给您采买的。”

“没事,就算再贵重,也不过是死物而已。”那东西虽然贵重,可她从来不在乎这些。

沐浴之后,重新躺下,身子舒坦不少,可祝吟鸾却怎么都睡不着。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

她想到那个可以称得上光怪陆离的梦境。

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其实之前也有过,只是那会子的梦很是朦胧,她没有和这个男人贴得如此之近,便也没有在意。

她也一直以为,是她太想要孩子了,想着和卫如琢亲近,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今日勉强算是“拨云见日”般的靠近,加之卫如琢抓了她的手,祝吟鸾恍惚意识到梦里的人不是她的夫郎。

她怎么会……

思忖期间,听到幔帐被打开,原以为是明芽,却不想,竟然是在院子里只知道低头做事,话少沉默的姣惠。

她脸上的胎记在背过烛火的夜里显得有些骇人,幸而祝吟鸾没瞌睡,也见惯了并不会怕,只问她怎么了?

姣惠欲言又止,边给她整理被褥边压低声音道,“小姐,那料子奴婢见了。”

“你见了?”祝吟鸾下意识压低声音,“然后呢?”

“被姑爷身边的随侍拿走了。”

祝吟鸾一顿,“你确定吗?”

“奴婢确定。”姣惠点头。

祝吟鸾,“……”

卫如琢雨夜回来,是为了拿书论,还是为了拿料子?

若是为了料子,那又是要送给谁,想到他这些时日早出晚归的冷淡与不耐烦,祝吟鸾的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她在沉默。

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念头,雨下得这样大,卫如琢想必也没有走远吧?若是她跟上去,会不会被发觉?

不,她怎么能不相信卫如琢呢?他是她的枕边人。

他若是在背地里偷香窃玉,又何必拒绝婆母要给他收通房丫鬟纳良家妾?

更何况她这些年没有己出,庞氏也不是没有背地里私自动主意要给卫如琢相看别的贵女。

在卫家如此攀升的角度之上,有不少人家想要将女儿给塞进来,有一些的出身与她相当的,甚至愿意做妾,尽管如此,卫如琢还是严词拒绝了。

他真的要有这样的心思,为何要拒绝婆母?

除非……

除非他在意的那个人不能够提及。

有什么缘由不能够不方便提及?

几乎是在一瞬间,祝吟鸾就想到了是谁。

长姐。

她和卫如琢曾经是未婚夫妻,今日长姐也问了卫如琢。

但若是长姐……怎么可能呢?

此刻的雨势很大,长姐不在骆家,怎么会跟卫如琢见面?

想要去查证的心思越冒越浓烈,就像这场越来越大的雨。

祝吟鸾心烦意乱,姣惠看着她面色纠结得厉害,眉头紧皱好一会之后,她倏然睁开,起身,“姣惠……”

“这件事情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

“那料子就当丢了。”

姣惠意外,“您不去看看吗?”

祝吟鸾垂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出漂亮的弧影。

好一会她才道,“再过几个月,夫君与我成亲快要有四年了吧?”

“我……应当相信他。”他只是忙碌朝廷的公务而已。

他和长姐相识的时日虽长,可她跟卫如琢在一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

话是这么说,祝吟鸾的心中没有多少底。

被褥里的女子声音低迷,与其说是证实,倒不如说是喃喃自语。

“姣惠,你记住我与你说的话就是了。”她又叮嘱了一遍。

看着女子恹恹神色,窝在被褥里更显娇小的脸蛋。

姣惠颔首道,“是,奴婢知道了。”

“你出去吧,跟明芽说,今日不需要人守夜了。”

祝吟鸾背过身朝里,被褥宽大,越发让人觉得她背影单薄瘦弱。

“……”

彼时的侯府沈家,内院。

男人看了信笺上的内容之后,微微挑眉,轻笑。

她还跟之前一样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卷起信笺放到烛火之上,火舌席卷笺纸,很快便烧得厉害。

火光窜起之时,明明灭灭之间映照出男人精致旖丽的眉眼,隐约能够看到他的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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