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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屋 > 红月光[先婚后爱] > 第1章 出嫁

第1章 出嫁

标题:“据知情人透露,千州前首富千金携百亿身家与临海韩家联姻。”今天热搜看了吗?各位!

楼主:以防有人吃不懂瓜,前排提示,千州前首富名叫卫维翁,今年七十九岁,快八旬老人,虽说是前首富,但千州现首富也在位几年了,卫家好几年前就没落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标题的这位千金指的是老人家的外孙女,卫x电,今年二十、二十一左右,海外留学生,为了回来结婚,目前休学中。

如果大家还不知道这家人是谁,我说个关键词,应该有老网虫会对此有印象。

#千州一大户人家祭祖宅子失火39死200余人伤#

momo(匿名):前排

momo(匿名):看了,这个标题读了好几遍没看懂,首富有百亿身家我理解,几百亿我都不惊奇,一个千金携百亿身家联姻?啊?啊啊?这算是嫁妆还是啥?什么单位?日元吗?

momo(匿名):应该只是形容词吧,表示千金家有钱,营销号不这么写,谁会点进去看?而且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数字实际上有多大,完全没那个概念啊,你要说二十五元一个烤红薯,我现在就很有概念了,操!(冤大头本人)

momo(匿名):爱嫁不嫁,有钱人结个婚而已楼主有必要开个贴讨论吗?难道你讨论了人家这百亿会分你一亿?

momo(匿名):引用[4l]:西湖的水我的泪,最让人振聋发聩的是什么,是哪怕千金分楼主一个亿,千金也能剩下九十九个亿。

有些人真是生来就享尽天地荣华富贵,tmd我玩游戏都攒不到九十九个亿!

momo(匿名):百亿这个数字对我等这种普通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阳间的数字啊,甚至我死了到阴间去,我家里人都不知道有没有百亿元纸钱烧给我

momo(匿名):楼上你死了有没有这么多不知道,但人家当年的首富,一大家族,当年一场大火,主宅又是大火又是爆炸,直系活口只剩下前首富、千金和她的母亲,不就有这么多了吗?那千金出嫁不就有这么多了吗?(ps:不太可能是嫁妆,谁好人家这么傻送百亿给男方?很大可能是有这么多身家吧)(pps:但男方会不会吃绝户就不好说了,婚前财产和死后遗产是两码事吧?不懂,有没有专业人士?)

momo(匿名):楼上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这场大火不会是一场阴谋吧?

momo(匿名):楼里的momo年纪都好小,这事才过去不到十年吧?卫家曾经什么鬼德行,现在都没人晓得了吗?

momo(匿名):有没有知情人士展开说说?九楼momo说的卫家鬼德行,是什么德行?

momo(匿名):回复[10l]:我话说难听点,老一辈人住进楼房之后都说过了,别在家里养鸡。多的不说了,怕被封号。

……

momo(匿名):歪个楼,有没有这位千金的照片啊?好想看看天选之人长什么样

momo(匿名):[链接]千金的平台账号,这是千金去年试中式婚纱的照片和视频,自己录的视频,我感觉……长得稍微有点儿不吉利哈,不是说长相,是气质不吉利(顶锅盖),跟纸片人鬼新娘似的,就不在这楼里发图了,胆子大感兴趣的可以去隔壁瞅瞅

momo(匿名):这么邪乎?最近水逆,就不去了(其实也是看标题百亿数字吉利才点进来的,没想到这么晦气),有没有胆子大的momo到隔壁替我们试水?

楼主:我去,稍等等。

楼主:我去!我回来了,但是怎么描述呢……

楼主:楼上说得对,千金人可瘦,皮很紧,像皮贴骨头上被拉紧的那种紧(羡慕.jpg),眼睛瞳仁很大,可能这就是诡异的来源,穿上嫁衣被放大了特质,就有点像鬼了(但也是漂亮的鬼!)

momo(匿名):看完回来了,千金好好看啊,真不愧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举手投足都好迷人。

momo(匿名):长得再好看,也是当鸡培养出来的,出卖身体出卖灵魂,楼上在羡慕啥?

momo(匿名):楼上恶意这么大?是仇美还是仇富?

momo(匿名):本来就是事实,去搜搜卫家十几年前是怎么当上首富的呗,一家子男的靠女人置换资源,我需要仇什么?给我再多钱让我生在这种家庭当女的,我也宁愿去死,你们口中的千金你以为是什么好货?

楼主:——楼里进了个神经病,锁帖封楼,已向管理员申删——

几个佣人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做着各自的工作。

为首进门来的表嫂和表姐端着餐盘。

佣人拉开了落地窗帘,空濛的日光泄了满室。

“昨晚睡得还好吗,娇娇?”表嫂微笑地望向端坐在床边阶梯的人儿。

卫娇电一头长发撂到肩背后,发梢垂在床边,长发勾着耳畔,匀长的锁骨藏了半截在刺绣睡袍中。

古朴餐盘轻轻一声闷响落在梳妆台上,瓷白盘子上几条白瓷汤匙里几个白生生皮薄的灌汤饺,一碗小米粥。

卫娇电个子高,坐下来却相当小一只,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眶空空洞洞,隐隐带着点儿烦躁的阴沉。

“一夜盲风怪雨作乱,好的是不得了,如果表嫂能替我出嫁就更好了。”

手机顺着床单丝滑塞到枕头下,卫娇电赤脚踩着阶梯下了床。

她嗓音与年龄样貌相符,声线儿甜,却因咬字太过准确而没有语气的起伏,显得听感冷冷的,像粉色里掺水泥冰块,硬邦邦的拿腔作调。

“娇娇说的这是什么傻话。表嫂已经嫁给你表哥了,怎么能替你出嫁?”表嫂捂嘴笑。

“谁说不行的?你且先去离个婚,我为你和他牵线。”

梳妆台前刚坐下,便有佣人前来给她梳妆,卫娇电支着调羹喝粥。

“我想,人家也不愿呐,快别说笑了。再说了,那可是韩家,嫂子要能攀上韩家的话,何必嫁给你表哥。”表嫂笑道。

表嫂这番话不知哪个字刺到了表姐,卫平灵双手环胸,倚在梳妆台旁,冷笑道:“那谁叫有些人一门心思要进卫家的门来呢,私生子不嫁,卫家也没有名正言顺的子可供给你选啊,有就偷乐吧,嫂子。”

脸上被人摸来摸去,卫娇电没了食欲,碗暂且放到一旁。

表嫂笑的淡定:“平灵表妹被接回家也没多久,这亲缘关系培养得可是快的很呐,这么紧着为你兄长说话啊?”

“阿嫂才是被家里腌入味了吧,听说五哥怨你生不出二胎,和仆人怀上了,你出门在外也不注意着点儿?到时要怎么说孩子是你生的?”

“你也就知道这个了。”表嫂皮笑肉不笑。

“有意思吗。”镜子里卫娇电哀怨扫过二人,嗓音却娇娇的没什么威力,“不要在我面前玩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尊重。”

表嫂耸耸肩,脸上还是笑,说:“好啦好啦,娇娇不要生气,人一生气,身体就会抗议,皮肤会冒油的。”

“今天姑爷过来,你们第一次见面,你外公让我提醒你,要大大方方的得体,不要骄纵,使性掼气。”

卫娇电闭上了眼,不以为意。

“订婚一年多,签字仪式不见人,眼瞧着婚礼这天到了,两日前才初次见面,不见得他多得体我。”

“你要这么想,他可是你在五个人里亲自挑选的。”表嫂笑着说。

“其他都肥头大耳的,猪一样,要我怎么选!”

“娇娇是要挑夫家,又不是挑男人。”镜中表嫂宠溺地看她,一副你又耍性子的笑容。

“神猪金猪野猪普通猪,有什么区别?”

表嫂置若罔闻,笑道,“再说了,韩先生可是一直在外忙活婚礼现场。”

“你替他说话。”卫娇电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她,对此不满。

“好好好,我不说。”表嫂来到她身旁,搭上她的肩膀,“娇娇,从表嫂嫁进来,咱俩就投契,再过两日你就要嫁人,嫁人这么大件事,无论如何,表嫂都替你开心。但你切记,娘家才是你的家,嫁过去了,要多想着家人,要常回家看看,好不好?念念你外公,念念我,不过不用担心花房,”表嫂笑眯眯道,“日后有表嫂替你照料。”

“可是书上都说,嫁人了,夫家就是天,要以天为则,凡事以夫家为主,外公和妈妈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她由着佣人上妆,咬着牙尽量不张嘴巴,天真地说,“还有表嫂你学的,不就是如何讨好你的天吗?”

表嫂笑容不改,僵着与卫平灵对视一眼。

“当然了。”她手下紧着捏了捏卫娇电的肩膀,讳莫如深道,“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娇娇。”

浴室里也传来打扫的声音,佣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动作着,熨烫的熨烫,化妆的化妆。

毛刷子在脸上掸扫,更加深刻了卫娇电脸上的毫无头绪,她懵懵懂懂的“哦”着应声,见表嫂不再言语,干脆闭目专心养神。

尽管只是坐着什么也不干,也叫人身心疲惫。

晌午时分,韩家却派来了人说,韩敕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表嫂傅梦瑞又受人差遣,前来宽慰,不料娇娇罕见并未耍性子,气儿声的叫人进来卸妆。

“不生气?”傅梦瑞仔细打量着她,细细端详。

“我有什么可气的。”卫娇电大大方方在她面前转圈,“巴不得他人不来呢,我还不用陪笑,最好婚后一辈子都不回家。”

傅梦瑞笑,不说话。

饶是对嫁人这事心存不满,心怀不忿,卫娇电却从始至终都只一张小嘴怨声载道。

反正傅梦瑞是没见过她作出过任何反抗的姿态,就像一只被温水煮的青蛙,压根不知自己的处境,水热了喊一喊,水凉了哭一哭,稀里糊涂地从这一口锅,不日就要转送到另一口锅去。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卫娇电卸完妆,补完水,打了个呵欠上了床。

“知道什么?”傅梦瑞熄了灯,顺着她话茬往下接。

房间里昏黑一片,卫娇电给自己盖好被子,盯着床顶帐幔,绡帐层层叠叠,她嘟囔道:“人跟咱家有仇呢。”

傅梦瑞却不知,掩下心惊,说:“胡说八道什么呢娇娇。”

卫娇电闭上眼,傻乐一阵,才说:“等着瞧。”

傅梦瑞陪她睡了才离开卧室。

当晚傅梦瑞才从丈夫口中得知,十年前千州卫家祭祖,来了三百多号卫家人及亲眷,不幸祭祖次日半夜大院走水,火海无边,简直人间地狱,惨不忍睹,最终祭祖也成了祭自己。

那晚宿在老宅里头的,除了卫维翁以外,无人生还,周围老屋不同程度被火灾爆炸波及,死的死,伤的伤,其中就有一个韩家人。

傅梦瑞满腹疑因:“可是老头子不是最疼娇娇吗?打小养在身边,钱……”却听丈夫冷嗤一笑,说:“哪个外公疼外孙女儿,会这么洗脑她?”

傅梦瑞一想到那些腌臜事,登时眼神黯淡,喃喃道:“也是。”

两日后,天未亮,卫娇电便被佣人叫起梳妆。

佣人推着她的嫁衣进来,厚重地毯吸食了滚轮的声响,卫娇电迷迷瞪瞪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摆弄。

傅梦瑞陪伴在她的身旁,看她脸上红妆,涂点绛唇,穿戴嫁衣,卫娇电皮肉紧实贴脸,脸型流畅,却因面皮过薄而透着锋利感。

每每对着这张脸,傅梦瑞都不得不感叹,怎么会有人生得如此好看,令人艳羡。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成一只鸟,她出生的地方甚至不是金丝笼,而是描龙刺凤的屏风上,蚕丝填料,金线勾描,泼墨点染,栩栩如生,却没有自由。

天光熹微,新娘车停在府邸门口,八十斤的婚纱尾四个人抬,卫娇电只管向前走。

一脚跨过门槛,卫娇电忽然驻足倚门回首,外公拄着拐杖立在一进院的堂屋里。

檐下挂着雨帘,一滴一滴稀疏往下串,隔得太远,卫娇电看不真切,只辨出外公穿了中山装。

今日天气不好,天空灰蒙蒙的,不知到底是谁找人算的大好日子。

“小姐,走吧,不能误了时辰。”一旁有人说。

卫娇电点绛唇抿了抿,转过身直起腰杆往前走,这套婚纱快把她身子骨压垮了。

婚纱塞得后座满满当当,司机和未婚充当伴娘的卫平灵坐在前排。

整装待发,车队浩浩荡荡出行,不多时拐上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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