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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生

嘀、嘀、嘀。

高悬于墙壁的警示灯闪烁起晃眼的红光,伴随灯光响起的警报声短促而尖锐,像一根根细针狠狠刺入实验所内研究员的耳膜。

一时间,无论是整理资料、分析数据还是在进行实验的研究员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工作,认真分辨着警报声传递的信号。

“有入侵者。”

进入实验所的第一项入职培训便是学习为应对各种突发事件而提前准备的应急预案,现在也算是没枉费他们当时考出的满分成绩,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按预案行动。

实验被突发情况中止,原本围簇在实验对象周围的研究员一哄而散,实验对象瞬间从众星捧月的状态变成了无人问津。

目测不过五六岁的女孩被金属材质的束缚用具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周密的安全措施简直令人发笑,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们正在研究狮子。

女孩身上穿着实验用的合成树脂外衣,数根输液管隐没其中,将各种不知名药剂送入她的体内。

虽然呼吸微弱到几乎看不出胸膛的起伏,但旁边摆放的多参数生命体征监护仪却显示她仍存在生命迹象。

警报声又变了一种频率,听起来更加尖锐刺耳,隐藏在其中的催促之意不言而喻,研究员们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紧迫。

实验所的墙壁上喷涂着厚厚的吸音涂料,完美地将走廊和实验室的声音阻隔开。

实验室内碎纸声、键盘敲击声不断,忙碌的研究员们没有注意到安全门已经被人从外打开。

实验室内部陈设井然有序,来人将一切尽收眼底。

等他们发现闯入者时一切都来不及了,两名身着黑衣的外国人如入无人之境般自在地走进门。

“实验室内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研究组长外厉内荏地喝到。虽然心慌意乱,但他藏在背后的手却悄悄摸索到紧急呼叫按钮的位置按下。

警报声已经响了有一会,但考虑到他们所处的实验室位于实验所的最深处,且由于实验所的特殊性安保工作极为周密,进入的秘密试验区的验证程序层层叠叠,这才有恃无恐、按部就班地留在原地转移和销毁资料。

研究组长额头冒出冷汗,他应该让其他人留下自己先离开的。

不,这样也不行,即使他顺利离开也会被人搞死的。

闯入者们堂而皇之地站在门口,对他的小动作视若无睹。

警报在他们闯进秘密试验区时就被触发,警卫已经被他们解决干净,现在即使他按下去了也是无事发生,等支援人员从其他地方赶到时他们早就完成任务离开了。

缺乏锻炼的研究员解决起来毫不费力。

金发男人随手从桌面扯出几张纸巾,将指尖不经意间沾染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放到一边,处理好一切后才走到手术台边查看起本次任务目标的状况。

“她不是我们的任务目标。”如琴音般悠扬地法语一连串从黑发男人的嘴里飘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叠纸质资料,随意翻阅几下后放了回去。

只是一些记录了实验对象身体数据的常规资料,优先级并不高,所以研究员们还没来得及销毁。

金发男人微微颦眉,“既然被绑在这里,她必然也与实验相关,一起带上吧。”

他们的任务是夺取新型异能武器,虽说资料显示那是一名少年,但谁能说只会有一名少年?

走廊里尸体七扭八歪地倒在墙边,全部都是一击毙命,场面倒也不算血腥。

简单辨别了一下方向,二人向更深处前进。

兰波用刚才被魏尔伦解决的那名研究组长的手指解锁了更深处的实验室,又像随手丢垃圾般随意地将这具无用的尸体丢到一边,大步走了进去。

这间实验室仿佛是他们刚去过的那间实验室的复制品,除了多出几个高大的标本缸外几乎看不出区别。

房间内已经看不到任何实验员的身影,电子屏幕上不可逆的格式化进度条已经行进过半。

想要带走新型异能武器已经很有难度了,再获取全部实验资料等同于痴心妄想,兰波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显示着实验所各区域的监控画面,兰波推测这间实验室的等级或是这间实验室里的实验员的等级比刚才那间高得多。

这才是他们本次行动的真正目标所在地。

兰波翻阅着桌面没来得及处理掉的资料,魏尔伦则是走向靠墙摆放着的标本缸。

青黑色液体中隐隐显出人影。

魏尔伦将自己的手掌贴上玻璃外壳,冰冷的温度似乎能通过手指蔓延到他的心底。

可能是他的触碰给缸内液体带来了一丝波澜,内容物也随波而动略微向缸壁倾斜。

魏尔伦垂眸向下看,标本缸底部挂着一个显眼的银色标示牌——试作品·甲二五八号。

习惯性微扬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魏尔伦用力锤破玻璃,缸内液体从破口处喷涌而出。他对那些溅在自己身上的粘稠液体毫不在意,又将破口砸得更大了些。

全心全意关注缸内少年状态的他没看到到,被他夹在腋下的女孩在被兜头盖脸浇了一堆冷水后也表现出即将清醒的迹象。

被碎裂声惊到的兰波也回头看向他,几步走到魏尔伦身边,打量着被困在器皿中的孩子,“这就是新型异能武器?”

魏尔伦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他知道兰波没有恶意,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他点点头,将一直夹在胳膊下女孩递给兰波,“他的脚被绑住了。”

兰波伸手将人接了过来,学着曾经在街上看到的带着耍赖不肯自己走路的孩子一起出行的家长那样将女孩单手抱起。

冰冷柔软的脸颊肉贴近他的脖颈,细微气流吹得他有些痒。

他没有和孩子贴得这么近的经验,伸手将她的脑袋换了一个方向。虽然头发贴着他也不舒服,但是比呼吸贴着他更能接受。

魏尔伦一手扶着向外倾倒的男孩,身体探进缸内,另一只手割开缠绕在男孩脚腕的橡胶绑带后扯掉插在他身上的管子,微微用力将人拎了出来。

随着生存环境变化空气涌入肺中,给男孩带来了极强的不适感,呼吸系统不熟练地运行起来。

咳、咳、咳。

几乎要将肺咳出来的声音在实验室内回荡,魏尔伦将他的头搭到自己肩上,不忘伸手轻轻拍抚后背,试图让他尽可能地舒服些。

可时间不等人,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兰波转过身去再次确认没有遗漏能快速获取的有用信息后,催促道:“魏尔伦,我们该走了。”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下巴搭在他们肩膀的孩子们几乎是同时睁开了双眼,只一瞬又重新阖上。

……

任务顺利到不可思议,成果也远超预期。

属于月亮的银白色光辉铺满大地,为他们照亮曲折昏暗的小巷。

两个高大俊朗的外国青年带着两个昏睡又穿着奇怪服饰的孩子在马路上狂奔实在太过显眼。为了隐匿踪迹,他们只能在没有灯光又堆满杂物的小巷间穿梭。

好在行动前他们已经多次踩点、演练,对逃跑路线早就烂熟于心,注意到多辆迷彩色越野车向实验所的方向疾驰后,二人更为谨慎。

可通往成功的路上很难一帆风顺,即将离开这片土地之时,暗藏的分歧还是慢慢浮出水面。

黑色巨兽被唤醒,烈焰为它披上外衣,它们挟着难以估量的能量完成了在人世间的初亮相。

局势逐渐不可控。

轰隆的巨响沉闷而有力,仿佛神明向人间降下的天罚。

爆炸造成的强烈震动将整个横滨的人从睡梦中晃醒。

甚至有机会醒来都是一种幸运,离爆炸区近的人已经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这种规模的爆炸极有可能引起地震,横滨人民应对突发情况有着丰富的经验。

人们熟练地从床上爬起钻进桌底,等待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地震。

由烟雾和火焰组成的爆炸云似一朵黑色的蘑菇挂在天上,久久不肯消散。

在横滨,爆炸并不罕见。

这是一座充满混乱的城市,一座黑手党们彻夜狂欢的城市。这里的武装冲突层出不穷,久居于此的居民们早就麻木了。

震动逐渐停歇。

但为了安全起见,人们还是又等了一会才从遮蔽物下爬出来。

战争相关报道铺满了横滨的大街小巷,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现在的形式并不乐观。

这种规模的爆炸到底是敌袭还是单纯的黑|帮火拼?从前也没有过这种规模的斗争啊?

直到等待许久都没听到其他动静传来,人们这才渐渐放下心,推测爆炸只是更大规模黑|帮火拼。

怎么也要有港口黑手党那种规模的黑|帮吧,人们猜测着。

胆子大的人已经躲在窗边偷偷掀起窗帘寻找爆炸发生的方位了。

可在人们发现那朵几乎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的巨大爆炸云后,心中再次变得惶惶。

这种程度的爆炸真的不是有人投掷了原子弹么?

爆炸区原有的地表建筑已经不复存在,连地形都就此发生了改变,一个近百米深、千米宽的坑洞诞生于此。

一簇簇鲜红的火焰在坑底跃动,组成了一个盛大的篝火,强行拉着整个横滨一同庆祝它的新生。

在无人观测到的中心,两个浑身沾染灰尘的孩子依偎在一起,火焰为他们隔离出温暖的休息环境。

直到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光线变得晃眼,女孩才挣扎着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周围是焦黑的土地,空气中充满烟熏味,地面摆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碎石。

昨晚她醒来时朦胧间看到的景象与此刻截然不同,不过她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呆,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女孩检查自己四周,果然在身边发现了那个仍处于昏睡状态的赭发少年。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睡不醒,昨晚也是这样。

盯了一会后,男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不想继续等待了的女孩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并不气馁,调整了一下坐姿,抱着势必要将他推醒的决心不厌其烦地一直推个不停。

有志者事竟成。

太阳完全升起之时,她终于成功将人推醒。

男孩揉着眼睛迷茫地坐起身,声音干哑、音调奇怪,“我在哪?”

“不知道。”女孩收回戳在他脸上的手,偷偷捏了捏手指回味着刚才碰触到的柔软触感,坐在原地看着他用沾了灰的手将脸颊蹭得脏兮兮。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男孩看向身边的女孩,“你是谁?”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出这个问题,“我是结城。你是谁?”

是啊,他是谁?男孩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可不知为何他大脑中一片空白。

结城不理解,这个问题有这么难么?她只是一下下就想起来了,但她还是耐心地坐在原地等他想起来。

过了好一会,男孩的空空如也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名字,“中原中也。”

“你的名字为什么这么长?”结城有点好奇。

中原中也能想起自己的名字都相当勉强,这种问题属实是在为难他。

“我不知道。”他迷茫道,“你认识我么?”

结城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想不起来,应该是认识吧。”

但那为什么她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可她又隐约记得自己见过他,在一个白白的地方。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

直到坑里的火焰全部熄灭,太阳也转移到他们正上方,烤的人头顶发烫,中原中也才出声打破这个奇怪的氛围,“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这时一个好问题,结城不知道,她歪头看他,“因为我们醒来就在这里?”

中原中也:“……先离开这里吧。”

昏睡时感觉还不明显,清醒后这股怪异又刺鼻的烟熏味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结城点点头。

坑洞又大又深,仿佛就在近在咫尺的边沿却怎么也走不到,陡峭的坡度和随时滑落的石块为他们的求生之路增添了许多难度。

两个孩子走走停停,直到体力即将消耗殆尽才逃离深坑。

清新许多的的空气涌入鼻腔,结城喘息着回头看了一眼,下意识抓紧了中原中也的手。

中原中也学着她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也没有挣开她的手。

街道上,行色匆匆的成年人络绎不绝,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跑跑跳跳地路过他们的位置。

中原中也和结城一起躲在巷角偷看。

几个半大的少年闲逛时发现了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后轻缓地从背后向他们靠近,突然大叫出声。

看到那两个矮冬瓜被吓得一激灵后牵着手跑开,少年们发出愉快地笑声,还故意在脸上扭曲出奇怪的表情。

结城手指动了动,却被中原中也拉起手,带着她向人少的地方跑去。

那些人好危险的样子,中原中也想,他们应该离开这里。

没等他们跑出几步,由于运动量过大而有些酸胀的腿便向他提出强烈抗议,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

中原中也转头看向身边的结城,想要问问她怎么样时才看到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发白的嘴唇。

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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