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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卷毛少年

“桑德罗,快点过来。”艾琳娜坐在沙发上喊内斯塔,“比赛要开始了,快点快点。”

内斯塔抱着一堆零食急匆匆跑过来,嘴里还嘟囔着,“别急别急,要边吃边看比赛才有意思。”

把零食放到茶几上,又顺手剥了一颗巧克力他才坐到艾琳娜旁边,然后故意往艾琳娜那里挤了挤,装作不经意地把腿贴上去才看向电视。

但艾琳娜现在全部心神已经被电视机里的世界杯决赛吸引了,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继续全神贯注地看向电视,解说员正在介绍首发名单。

“决赛意大利启用了3-5-2阵容,首发门将1号国门帕柳卡,后卫3号贝纳里沃、5号马尔蒂尼……”

看着导播将镜头一个个对准意大利的球员,艾琳娜不禁感慨了一下,“马尔蒂尼好帅,比巴乔还帅。”

内斯塔眼疾手快地往艾琳娜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堵住她的嘴,让她停止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

艾琳娜嗔怪地看了一眼这个卷毛少年,“干嘛这样?你在我心里肯定是最帅的。”

内斯塔不自在地摸了摸卷毛,耳尖变得红红的,然后轻咳一声,状似随意地把手放到沙发背上伸直,虚虚地揽住艾琳娜的肩膀。

心中暗喜,艾琳娜这么说是不是也喜欢他?如果他告白的话应该不会被拒绝吧……羞涩的心情让小桑的思绪彻底飘向了远方。

直到听到解说员声音突然高昂起来,“罗马里奥进入禁区,贝贝托在旁边接应,危险!”

“哦!”解说长舒了一口气,“巴雷西铲走了球,我们的防线真可靠。”

场上的局势一直是巴西队占优,巴西队攻势如潮,意大利凭借招牌的链式防守顽强抵抗,化解一次次危机,罗马里奥和贝贝托的锋线组合多次突入禁区造成危险射门,万幸的是帕柳卡状态在线,一直没给巴西队机会。

艾琳娜看得想吃速效救心丸,防守的一方一直在提心吊胆,内斯塔也没心情关心其他了,全身心投入到比赛中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伤停补时即将结束,比赛将正式进入加时赛,艾琳娜紧张地抓住内斯塔的手,捏的紧紧地,指腹用力到发白,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办,小桑,我好紧张。”

内斯塔也很紧张,加时赛很紧张,被拉手了也很紧张……

“意大利打出了换人,17号埃瓦尼换下了体力不支的13号迪诺·巴乔,主帅萨基开始为加时赛做准备。”

加时赛正式开始,场上的球员个个面露疲色,步伐沉重得像是拖着铅块,汗水早已浸湿球衣,90分钟的鏖战仿佛抽干了他们的每一寸力气,唯有坚韧的意志在支撑着他们踉跄前行,不时有人停下脚步,弯腰撑着膝盖呕吐,场面十分令人揪心。

艾琳娜看着电视里的意大利队,已经焦虑地双腿颤抖。

加时赛结束,场上比分还是0:0,比赛终于还是来到了最残酷的点球大战。

巴西队队长邓加猜中了硬币,第一轮由巴西队先罚,马西奥·桑托斯将球射失,意大利队派出的第一位点球手巴雷西同样未能命中,双方均未得分。

艾琳娜还是支撑不住扭头埋进了内斯塔怀里,根本不敢看电视画面。

内斯塔也紧张得手心湿润,心脏快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但还是用力抱住艾琳娜,低声说道:“蕾拉,意大利会赢的。”

但最终事与愿违,意大利还是输掉了点球大战,在罗伯特·巴乔踢出那粒高出横梁的点球后,全场比赛结束了,巴西队以 3∶2 的比分赢得点球大战,成为第一支四夺世界杯冠军的球队。

今夜四星巴西加冕,成为世界杯历史上最成功的球队,而意大利队只能作为看客,率先登上领奖台领取亚军奖牌,全国都沉浸在失意之中。

目睹电视中罗伯特·巴乔那落寞的身影,久久地伫立在球门前,艾琳娜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失声痛哭。内斯塔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但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温柔地劝慰着艾琳娜:“别哭了蕾拉,等我踢世界杯肯定能赢,肯定能为意大利捧回大力神杯。”

听着内斯塔信誓旦旦的话语,艾琳娜终于破涕为笑,推了他一下,“你还是先在拉齐奥一线队踢上球再说吧。”

虽然内斯塔在拉齐奥一线队的首秀颇为特别,恰好在生日之前一场3月13号那天,然而他并未因此获得更多的出场机会。作为替补中的替补,整个赛季他仅仅获得了两次亮相的机会,总计时长16分钟,更多的时间则是在青年队度过,只是默默地跟随一线队的脚步训练。

“肯定没问题的!”内斯塔信心满满,拉齐奥的新主帅兹德涅克·泽曼很欣赏他,已经跟他承诺了会在新赛季给他更多的出场机会。

当然,作为一个年仅18岁的新秀,应该大多数时候还是担任替补的角色,但肯定比上赛季强,内斯塔有信心。

电视里放着世界杯的闭幕式,美国三大男高音献唱,但艾琳娜的视线牢牢被臭屁的小桑吸引住了,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内斯塔婴儿肥还没褪去的脸颊肉,“我相信你,桑桑。”

艾琳娜棕色的眼眸亮亮的,全心全意地盯着内斯塔,内斯塔感觉自己又脸红了,掩饰性地低下头,嘟囔道,“不要叫我桑桑,听起来像是叫什么puppy。”

“我就要叫。”艾琳娜任性地哼了一声,“桑桑桑桑桑桑,小桑,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内斯塔忍不住揉搓了发热的脸颊,“好吧好吧,随你开心。”

其实他还挺喜欢蕾拉叫他‘桑桑’的,就跟他叫艾琳娜‘蕾拉’一样,这是专属于她们俩的称呼。但是作为一个今年刚成年的男子汉,总觉得‘桑桑’这个称呼过于黏糊了,不够有男子气概,所以他别别扭扭的,心里喜欢嘴上却故作排斥。

跟内斯塔聊了聊天终于缓过了世界杯失利的痛苦,她才好奇地问道:“你哥哥姐姐去哪啦?”

今天是周日休息日,应该都在放假才对,但家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

内斯塔回想起自己为了能与蕾拉单独观赛而‘遣散’了哥哥姐姐,就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撒谎道:“她们出去约会了。”

听到内斯塔的话,再想想自己跟内斯塔现在也好像在约会,艾琳娜突然后知后觉地有点羞涩,尤其是内斯塔还揽着她的肩膀。

她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好吧。”然后赶紧转移话题,“我有点饿了,桑德罗。”

一提到肚子饿了这个话题,内斯塔也迅速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也有点饿了,虽然刚刚才吃了一大堆零食,但是看决赛的时候实在太紧张了,根本不知道吃进嘴里的是什么滋味。

“你想吃什么?奶油意面怎么样?”内斯塔边说边起身往厨房走去。

看着他宽阔高大的背影,艾琳娜不禁有些郁闷,桑德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长到这么高了,现在在她面前真的像个巨人,她轻轻‘嗯’了一声,随即起身整理起茶几上的杂物。

把电视调到一个音乐电台节目,收拾好客厅,乖乖地坐在餐桌面前等面来。

最近因为世界杯,好多电台在放意大利之夏,艾琳娜也不知不觉跟着哼唱起来。

内斯塔在厨房听到艾琳娜的歌声,突然感觉很幸福,虽然现在连名分都没有,但感觉已经过上了夫妻生活。

吃完内斯塔做的奶油意面,艾琳娜不住地夸赞,“特别棒桑桑,你是最会做饭的球员。”

虽然知道她就是给他灌迷魂汤,哄他开心,想让他持续担任大厨的角色,但内斯塔还是感觉满心欢喜,为喜欢的女孩下厨确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

洗完碗后,内斯塔与艾琳娜再次并肩坐在沙发上,内斯塔局促地抓了抓裤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蕾拉,你这个暑假打算做什么?”

艾琳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回答道:“跟以前一样,可能会去西西里岛度假一段时间,然后就在家等开学啦。”

接着又抱怨,“中学生又能做什么呢?”

是的,今年还没满17周岁的艾琳娜,正就读于文科古典学院高三,即将步入高四,鉴于意大利的普通高中教育是五年制,她还需两年高中时光,外加三年大学旅程,才能毕业。

听到她的话内斯塔也郁闷了,他也还没高中毕业,还要再上一年高中。

“怎么啦?”见内斯塔沉默不语,艾琳娜满心好奇,催促道:“你有什么事?快说呀!”

艾琳娜直接上手摇着内斯塔的手臂,让他有话快说。

她们俩的年龄差距其实只有一岁,但是艾琳娜生日比较晚,在12月,内斯塔迟迟没有提出约会申请,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但他今年已经满18岁了,成年了还从来没跟女孩约会过,在意大利这个国家绝对是少见的,所以他又有点迫不及待想尝试一下。

看着眼前女孩好奇的大眼睛,内斯塔握拳捂住嘴战术性咳嗽了一下,才小声地问道:“等你从西西里岛回来我们出去玩好吗?”

艾琳娜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身边的同学已经有好多都跟同龄男孩约会过了,所以她对这种事并不陌生,虽然没经历过,但已经看过了太多。

她认真看着眼前这个卷毛少年青涩的面容,仔细思考了一下,他们以前也经常一起出去玩,但他从来没有这么害羞地提出申请过,所以应该不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吧?

但她还是谨慎地问道:“你是想跟我约会吗?桑德罗。”

没想到艾琳娜这么直接,内斯塔脸色突然爆红,嗫嚅着说道:“是的,蕾拉。”

看到内斯塔不那么白皙的面庞突然红透了,艾琳娜恶趣味上来了,装作没听到,“桑桑你声音好小,我没听清。”

“我说,是的,我想跟你约会,蕾拉!”内斯塔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这下轮到艾琳娜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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