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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屋 > 被当鬼捡回家后发现他暗恋我 > 第19章 伤心

第19章 伤心

不知为何,江眠突然想到了那天去沈府见到沈寻云的时候,沈寻云和她说的关于太子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本应全无关系,江眠也绝非是怀疑太子。

只是一瞬间,她的脑中突然闪现出那天沈寻云和她说的“陛下对太子殿下有了芥蒂”事情。

她一时间没有想清楚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这件事情,怕是非同小可。阿眠,你不要再管了。”元璟看她皱眉思索着,轻声开口劝道。

“柳姑娘和她的家人我会处理好,你不要再为此费心了。”

江眠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好”。

不过,柳蒲此时算作重要证人,一定是被严密地看顾起来了,不知道贺南溪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知道,此时找不到柳蒲的行踪,贺南溪一定得急死。

这件事情说来和她也有几分关系,再者说,即便柳蒲的事情和她无关,她既然知情,作为朋友也该知会贺南溪一声。至少让他知道柳蒲还是好好的,安全的,省得他瞎想担心。

只是——

江眠抬眼打量着元璟的神色。

元璟和贺南溪之间的冲突虽然不知从何起,但看起来似乎是很严重。

她答应了不去见贺南溪,自然不能食言。

那就只能拜托元璟帮忙知会贺南溪一声。

不过,每次提起贺南溪,元璟的反应都很激烈。

江眠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元璟几乎是立即注意到了江眠的欲言又止,他端起茶盏,温和笑道:“怎么?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江眠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我在想贺南溪……”

“珰”地一声,元璟右手一抖,险险地将茶盏搁在案几上,好险没直接打翻在自己身上。

他双眼微微失神地看向案上,把被热水浇了的手藏于袖中,闭了闭眼。

江眠看元璟反应这么大,连忙住了口。

元璟缓了缓神,挨过心中一阵剧烈地酸楚抽动,抬起眼来,仍然是温和的笑意,“没事,手没拿稳,抱歉。”

江眠哽了一下,不知还应不应该继续这个话题。

元璟轻声笑道,“怎么好端端的,又想起他来了。”

江眠看了看他的脸色,还是选择把话说完,“我只是在想,贺南溪只怕还不知柳老板出的事儿,若是联系不上她一定会着急的。”

元璟只以为听到了胸腔中裂缝的声音,心脏中钻心的酸涩,只觉得满嘴发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这酸涩,几分为的自己,剩下的却全是为江眠。他的阿眠这么好,那个人渣不懂得珍惜,却还苦得阿眠心心念念着他,怕他担心,怕他着急。

那个姓贺的,他怎敢这般对待阿眠!

若是再让他遇见他,他绝不轻饶他。

江眠接着续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否应该派人知会贺南溪一声。”

“我们。”元璟突然轻声重复江眠话中的一个词。

江眠不明所以,看着元璟。

元璟又轻轻地念了一遍,“我们。”

这两个字从他的口齿间碾过,像是在品味一道珍馐佳肴。

“是我们。”元璟又念了一遍,接着轻轻地笑开,点头道:“我们派人去就是了。”

江眠不知道元璟为什么强调“我们”这二字,又为什么脸色好像稍微好转一些了。他最近一直怪怪的。

不过元璟说了会派人知会,她也就不再管了,任元璟去安排就好了。

江眠没想到,她不去找贺南溪,贺南溪却直接上门找她了。

那日才和元璟商量使人和贺南溪知会下,没想到几日后贺南溪就找过来了。

贺南溪双眼周围一圈明显的青黑,嘴上都起了泡,一眼看去就是很着急焦虑的样子。

江眠看着眼前这个状态的老同窗,心中不免得有些心虚。

说来,她之前真是把贺南溪忘得干干净净的,这几日净顾着正事,也忘了应该知会他一声。

看他的样子,一向很讲究的贺小公子,衣衫明显没有以前的精致讲究,像是急急忙忙套上匆匆出门的样子。

恐怕他是一直在焦急地找柳蒲的行踪和消息而无果。

江眠猜测他应该是刚刚得了消息,这才急急忙忙地找上门来进一步询问了。

怪她,她应该早几日就知会他的。

不过说来,她几日前就和元璟说了要知会他一声,怎么过了好几日消息才传到贺南溪那里。

端王传递消息的效率是这么低的吗?

江眠脑中才将将冒出这个疑惑,就自动为元璟找好了理由。

想来端王日理万机,定是十分的繁忙,一不小心忘了,有些遗漏延迟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江眠点点头,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只是面对着老同窗,心中还是有些心虚。

连忙好言好语地将人请进王府。

“快请进,坐下说。”

江眠当然记得答应元璟暂时先不和贺南溪见面,等待他们矛盾解决的事情。

不过眼下贺南溪都亲自找上王府求见,又是真有正正经经的正事。江眠总不能把脸一蒙,把人打出门去。所以江眠将人请进来,不过知道王府的主人不喜这个客人,也很有分寸地只将人迎进外院。

贺南溪是从元璟那里听来的消息,所以来王府,本想着拜见的也是元璟。没想到赶上元璟不在,江眠还想着正好趁着元璟不在,把贺南溪的事情解决。省得元璟回来看见讨厌的人烦心。

江眠和贺南溪在王府外间的会客厅落座。

不等下人奉茶毕,贺南溪就亟亟地开口询问:“阿眠,端王殿下刚刚让人通知我,说柳蒲因为卷进入了朝廷中的案子,被他的人扣押了。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眠点点头,示意他别急,“先喝口水吧,此事说来话长,我和你慢慢说。”

江眠把涉及到案件重要根本的信息稍微过滤了一下后,从头至尾把整件事情讲给了贺南溪听。

贺南溪听着江眠说话,脸色越来越差,待江眠最后全部讲完,整张脸青黑一片。

江眠觑了一眼贺南溪,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日事发之后,柳蒲说的那句,“他嫌我市井之气太重,太过算计。”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开口,“柳老板牵涉进这样的事情,你怎么没有看出苗头,你当初追求人家的时候那么殷勤,怎么短短三年,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对人太不关心了。”

贺南溪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江眠道:“那日我听柳老板说,你对她经商之道似乎颇有微词?经商本就是要算计利益得失,精于算计一事在经商里面并非缺陷,反而是她的优势。你们相遇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你喜欢上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她吗?”

贺南溪脸色更黑了一层,还是沉默着。

江眠看了看他,也叹了口气,“这世道经商本就不易,女子经商更是难上加难。你即便是无法帮扶,也实在不该在一旁横加指责啊。”

贺南溪终于开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我怎会这么想。我只是心疼她太过于辛苦,我怎知……我怎知道她竟然会意会成我是嫌弃她。”

他双手撑住额头,痛苦到:“她……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卷入这等事情,难道是因为我的态度?”

贺南溪抬头,通红的双眼似乎是征询地看向江眠,“阿眠你说,这难道是我的错吗?是我待她不够好,惹她误会了,才致使她一步踏错,卷入这样的麻烦吗?”

江眠实在是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从律法上来讲,柳蒲参与买官,不曾受到贺南溪的指使或者暗示,这件事情从头至尾彻彻底底是与贺南溪无关的。所以即便是查案,也不曾查到过他的头上,才导致这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从柳蒲的角度呢?爱人说话时字里行间流露出的高高在上的指点和不理解,肯定是刺伤了她,才让她想要为家里人买上个一官半职。不但经商时多个方便,恐怕她也希望能在爱人面前稍微抬起些头。

那日到最后,江眠也没有办法对贺南溪的疑问说出什么来。

她只是用茶水点心招待了一番贺南溪,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心声和疑问,然后好言好语地把人送出了王府。

只是不知为何,这件事情却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心中。

贺南溪走后的整个下午,江眠都有些闷闷的,也提不起心思去做什么,干脆和医馆告了假,在王府花园里面坐了一下午。

柳蒲的话语和贺南溪的反应难以抑制地在她脑海中交织穿梭。

到元璟下值回来的时候,她还是懒懒的提不起状态。

元璟回来时看到江眠斜斜地倚坐在花园里面,有些惊讶,“阿眠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饿了?先吃点茶点垫垫肚子,我让厨房加紧做夕食。”

说着,就张罗着让人去端茶点。

江眠拦了一下,“别麻烦了,元璟。我不饿,也没什么胃口。”

元璟听她说“没什么胃口”,立马停下了口中吩咐下人们的话,转过头来细细地看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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