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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屋 > 绿茶小夫郎(女尊) > 第6章 高热

第6章 高热

两人中午那顿饭吃的不尽欢喜。

下午,沈淮砚又背起竹篓进了山,直到近黄昏才回来。

他打开木栅栏没在院中找到元楚蘅。

脸色微微一变,扔下竹篓便朝屋内跑去。

“妻主——”

房门重重打开。

沈淮砚嗓音有些焦急。

“啧……”

直到床榻中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来:“妻主,原来你在啊。你怎么自己进来了?”

“等你回来,我怕是要冻死在外面。”

元楚蘅眼眸不善的看着他,有些嫌弃的扯了扯身上的粗麻衣:“就这么一层单薄布衣,一阵冷风便能穿透。”

她坠下悬崖时身上那套衣服,还有腰间悬挂的香囊和玉佩。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结果他就给她穿这种东西。

沈淮砚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跌了一层。

她已认定这儿郎不仅谎话连篇且胆大包天,还心机深沉,表面惯会用可怜伎俩。

“是我采药忘了时辰,妻主莫要生气。”

他献宝一般从腰间拿出几枚铜钱,讨好的朝她笑了笑:“今日我采到一株品相好的药草,换了不少铜钱,明日我就去给妻主买衣服。”

元楚蘅瞥了眼他手中铜钱,没什么表情。

心底泛起无边恶意,正想开口嘲讽几句。

突然,小院中响起一道声音来:“沈小少爷,你在吗?”

是今日早晨才来过的陈猎户的声音。

沈淮砚下意识拧了拧眉。

元楚蘅挑了挑眉,落在他身上的眼眸带着意味深长。

“妻主别误会,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沈淮砚轻咬了咬唇,解释一句立马出了屋子。

门外,陈猎户正准备敲房门,见他出来,这才收住动作。

她朝后退了两步,看着沈淮砚说道:“沈小少爷,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沈淮砚关紧房门询问了句。

陈猎户将背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晃了晃手中的野兔子,咧开嘴笑了笑:“我今日在山中猎到了不少,一个人也吃不完,正好路过这里想着分给你一只。”

“不用了——”

沈淮砚看了眼她手上沾满血迹的野兔子,不敢多看赶紧收回目光。

他朝后退了一步,“陈猎户可以拿到市集上去卖,你猎兔子也不容易。”

“沈小少爷就别和我客气了。”

陈猎户却又将手中的野兔子往他面前晃了晃,动作幅度太大,有几滴血从野兔脖子上飞了出来,险些砸到沈淮砚身上。

沈淮砚吓得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嗅到面前扑鼻而来的浓臭血腥味,他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对不住对不住——沈小少爷,你没事吧?”

陈猎户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尴尬的将兔子拿开。

“我…没事。”沈淮砚脸色有些苍白,勉强朝她摇了摇头。

许是这事的缘故。

陈猎户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硬是将野兔子留下,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沈淮砚看着地上的野兔子,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直接转身进了屋子。

直到看到元楚蘅那张好看的面孔时,面色才好转了些。

元楚蘅上下扫了他一眼,淡嗤了声:“你怎么这副鬼样子?还不赶紧去做饭。可别辜负了那猎户的一番好意。”

“妻主中午刚吃过兔肉,这只兔子就埋了吧。”

沈淮砚心不在焉的说道。

“怎么,这猎户给的你舍不得吃?”

元楚蘅冷哼了声,语带嘲讽。

“不是……”

沈淮砚摇了摇头,想到那兔子的可怖模样,他心口便忍不住犯恶心。

“既然不是,那就去做饭,我今日就要吃那只兔子。”

元楚蘅直接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他。

“妻主……”

沈淮砚轻唤了声,床榻上的元楚蘅一动不动。

他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到底推门走了出去。

元楚蘅最后还是在饭桌上看到了那盘兔子肉,只是沈淮砚却不见了身影,直到她入睡前都没再出现。

“他又在搞什么名堂?时雨——”

“殿下。”

“他呢?”

时雨自然知道主子口中问的他指的是谁。

她立马回道:“小公子处理完野兔后,便蹲在厨房外吐了许久。方才给殿下送来饭菜后,又出去吐了一会儿,如今回屋子躺着了。”

“没用。”

元楚蘅嗤了一声。

她手指搭在腿上轻敲了两下,沉默片刻,随意交代了句:“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是。”

时雨立马应下。

想了想,还是犹豫开口:“…属下观那猎户不是善类。那野兔的死状极其可怖,不像是寻常猎户的手段。可要属下查一查她的身份?”

元楚蘅搭在腿上的手指,动作顿了顿。

“查查吧…”

她嗓音有些轻,“还有,他的身份也查一查,尽快。”

“是——”

时雨抱拳应道。

随后闪身离开了屋子。

翌日,沈淮砚直到太阳升起才起身。

元楚蘅靠在床榻上,皱眉扫他一眼:“今日怎么这么晚?我饿了。”

“嗯…好,我这就去做饭…”

沈淮砚脚步轻飘的出了屋子,迈过门槛时脚下还被绊了下,险些趴在地上。

元楚蘅锁紧眉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红唇不自觉抿了抿。

一个时辰后,沈淮砚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元楚蘅已经坐在了凳子上。

她语气有些不耐:“我还以为这顿饭你要做到中午呢。”

沈淮砚也不反驳。

只是将饭菜放到她面前。

元楚蘅眼神奇怪的看他一眼,随即拿起筷子叨了一口,放进口中后又猛的吐出来。

“你这菜没有放盐?怎么这么甜!还有,你到底洗了没有,孤…我吃了一嘴沙子!”

她额头青筋跳了跳,手中筷子直接扔到桌上。

沈淮砚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眼神雾蒙蒙的:“我没放盐吗?对不住妻主,今日我状态有些不好,许是昨晚没睡好。”

他眨着双眸,小脸红扑扑的,口中吞吐着热气。

“你不舒服?”

元楚蘅凤眸落在他身上,直勾勾看着他。

“我……”

沈淮砚张开口正想说些什么,眼前突然一黑,他整个身子直接朝后倒去。

元楚蘅脸色微变,下意识起身接住了他,连脚上的伤都未顾上。

她揽着人靠在她怀中。与他肌肤相触的地方都烫的出奇。

“喂——醒醒,喂!”

元楚蘅见情况不对,直接将他拦腰抱起,快步放到了床上。

“时雨——”

她快速唤了声。

“殿下。”

时雨立即出现,脚跟未站稳,就听元楚蘅快速吩咐道:“去找个大夫过来。记住,别让人发现。”

“是。”

时雨立马转身离开。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手中拎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放开——你快放开!不然我真的要报官——”

“哎呦!”

时雨将女人摔到地上,又将手中的药箱轻轻放下,朝元楚蘅回禀道:“主子,人已带到。”

“行,你先出去吧。”

元楚蘅摆了摆手,没等地上的女人站起身,便粗暴的拎着她到了床边。

面上却笑吟吟的:“大夫,你快给他看看。”

这副和善的态度没让女人感受到丝毫的温暖,反而瑟瑟发抖起来。

“我,我看……”

她哆哆嗦嗦的应道。

等元楚蘅松手后,赶紧拿过药箱给沈淮砚看起来。

片刻后,女人站起身:“这位公子应该是被惊吓过度引起的高热,我给他开几副药,喝下就没事了。”

说完,她走到桌边,写起药方子来。

元楚蘅接过方子看了一眼,随后又唤来时雨。

朝着女人温和说道:“有劳大夫了,我这就让我这属下送你回去。”

说着,她将手中的药方一并交给了时雨。

“不,不用了,我其实可以自己回——啊!”

“去”字还未出口,时雨拎起她的后衣领已经快速走了出去。

房中很快安静了下来。

元楚蘅缓缓踱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嗤了声:“没用,一只死兔子也能将你吓成这样。”

她走到桌边坐下。

刚想倒杯水,这才察觉右腿有些疼。

元楚蘅摸着伤口轻嘶了声,又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咬牙道:“孤这腿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定饶不了你。”

吃了药,沈淮砚很快便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元楚蘅,有些茫然:“妻主……我这是怎么了?”

“醒了?”

元楚蘅听到动静,分了个眼神给他。

她抱起胳膊,靠在桌沿上看着他:“连自己发热都不知道,蠢死了!”

“我发热了吗?”

沈淮砚抬起手碰了碰额头。

脑子还有些不清醒:“难怪今早起来头重脚轻的,原来是发热了。”

“行了,闭上嘴,老实在床上躺着。”

元楚蘅掖他一眼,“以后别再干这种蠢事。”

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又吃了几副药,沈淮砚总算恢复过来。

清晨,他早早起身进了厨房。

等元楚蘅醒来后,睁开眼便对上沈淮砚月牙般的笑眼。

“妻主,你醒了,早饭我已经做好了。”

元楚蘅滞了滞,随后坐起身。

见他这副殷勤模样,拧了拧眉:“看来你这病是好了。”

“多亏了妻主,我才能恢复。”

沈淮砚扬起大大的笑脸,“对了,妻主——”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哪来的钱请的大夫?”

“我自然没钱。”

元楚蘅迎着他的笑脸,勾唇浅笑:“钱是在你屋子里找到的,你藏的倒是深,竟放在糖罐里。”

沈淮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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