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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找点事做

薛母看着薛琬匆匆忙忙的背影,心说,还是理儿媳妇有法子,哪里还有一点昨日的影子。

“理儿媳妇,叫瑜儿和小鸽子玩,我们去割些草喂牛。”薛母拿两把镰刀和两个竹编背篓。

林知了想说什么,脑海里浮现出原身的记忆,此地百姓早上起来洗漱后先做活,辰正准备朝食,巳时两刻左右用饭,饭后再次下地,做到申时再准备午饭,饭后砍柴喂牲口,到金乌西坠就洗漱,天黑下来上床休息,不用点油灯,还可以省一顿饭。

薛理中举前薛家一日两餐。薛理中举后,日子宽裕,薛母也担心他看书写文章饿得难受,就把两餐改三餐。

林知了在末世那些年不曾吃过一顿饱饭。如今只是少一餐而已,没问题!林知了拿过镰刀和背篓,小鸽子扔下毽子跑过来,“阿姐,我帮你。”

林知了:“阿姐去割草,你也去啊?”

小孩点头如小鸡啄米。

薛母问道:“瑜儿——”

“我可以帮娘割草。”薛瑜不等她娘拒绝又找出一把镰刀。

薛母见她着实不想在家:“琬儿,我把大门关上,你待会出来看着鸡和鸭别跑出去。”

然而回答薛母的是满院寂静。

“婆婆,先去吧,琬妹妹那么大了,还能不会看家啊。”林知了说完不禁腹诽,我现在脾气真好啊。

薛母想了想,路边门外都有同村村民,应当没有人敢众目睽睽之下偷牛。大门虚掩上,薛母下意识朝左右看去。林知了见状怀疑她被昨日的事吓到。

日头高升,全村老弱妇孺都起了,有人在打理院门外的菜地,有的在扫落叶,有人在打扫牲口圈,孩童嬉闹玩耍,看到小鸽子还会喊一声:“小鸽子,来玩儿啊。”

托了薛理的福,小鸽子在山东村很受欢迎。

照常理,薛理生死不明,村民们应当提醒儿女离薛家远点。大抵被林知了昨日那番话惊醒,今日他们落井下石,日后他们就有可能被落井下石,所以不曾叮嘱儿女。村民担心被连累不敢同薛母热聊,也会停下手中的活问一句:“去割草?”

薛母显然没有料到还有人愿意同她说话,愣了一瞬间,笑着回答:“是的。割几篓存着留下雨天喂牛。这是把芥菜割掉准备做梅干菜?”

同她说话的妇人点点头:“可以割了。我看瑞小子院里的菜也可以割了。现在晒好,过些天收水稻就不用再想着这事。”

她口中“瑞小子”正是薛瑞。

薛家虽然是三合院,但院门两侧也没有空地,分别搭了沐浴棚和牛棚以及鸡鸭圈。而小小的院子被挤得满满的,自然无法种菜。薛二婶这一年没有回来过,薛母就在她家院里种菜。

她家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也是三合院,院子跟薛理家一样长,自然有许多空地。院里不止种有芥菜,还有蚕豆等农家常见菜。

听闻此话,薛母就说:“我下午去看看。你要种什么?”

“油冬菜。这块地种满,到明年三月都不用担心没菜吃。你也多种点。”说出来意识到薛理的事可能撑不到明年春,她顿时有点尴尬讪笑。

无心之言,薛母不好计较,笑着说:“好。我们先去割草。”

晨露打湿了林知了的鞋,襦裙上也沾了许多枯草,林知了眉头微蹙,后悔没有换短衣。听到婆婆说“在这里吧。”林知了看到她身上的短衣好像也不方便,衣袖宽裤脚也宽,跟她一样狼狈,决定饭后多带些钱进城。

末世前林知了稷黍不识麦莠不分,现在的她用镰刀像她用刀杀人一样熟练。

林知了担心薛母起疑,便比照她的速度,薛母停下歇息,她就慢下来问道:“草都黄了牛吃吗?”

“吃啊。”薛母记得嫁到双桥村的远亲提过,林家有拉磨的驴,也有犁地的老黄牛,“林家不用草喂牛?”

林知了:“是不是因为我祖父的地多,年年冬天都用铡碎的稻杆喂牛。隔三五天用一次豆渣。有的时候用泡豆子或者用压豆腐拌稻杆。”

“兴许吧。我们家地少,不用草和稻杆就要用稻糠。可惜稻糠也不多。”薛母想起她拾掇的几分地,“今年好,有小麦皮,等天冷了牛饿瘦了就加点麦皮。明年——”叹了口气,“理儿若能平安归来,我就去山脚下看看能不能再拾掇几分地,还种小麦。”

薛瑜蹲在薛母身旁帮她把草往背篓里放,闻言她停下来,闷声说道:“娘,我想三哥了,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薛母脸上瞬间布满愁云。

林知了见状说道:“会回来的。夫君吉人自有天相!”

薛瑜年幼好哄,也许她不愿接受薛理回不来,就扬起笑脸说道,“我也觉着三哥能回来。听人家说三哥是社稷之臣。陛下一定不舍得砍三哥的脑袋。三嫂,你知道吗,三哥以前喊我鱼儿。三哥说是‘海阔凭鱼跃’的‘鱼’。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林知了:“你就像天上的鸟儿,想去哪儿去哪儿。”

“我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吗?”

林知了道:“现在不可以。等夫君回来,有他指点你,你就可以像鸟儿一样飞飞看。”

小鸽子伸出两只小胳膊:“阿姐,像我这样吗?”手臂做翅膀扑腾几下,“我也可以飞高高吗?”

林知了:“你姐夫说的是比喻,意思是在他的指点下,你可以策马奔腾畅游天下。”

薛瑜忍不住问:“我也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我是女子啊。”

林知了:“律法没有要求姑娘不可以骑马啊。古有花木兰,今有小鱼儿,有何不可?”

薛母忍不住说:“先割草吧。她连牛都不敢骑,跟她说再多也无用。”

“我,明日我就学骑牛!”薛瑜不服气地说。

薛母:“饶了咱家老黄牛吧。”

薛瑜不想理她娘,到林知了身边帮她往背篓里装草。

江南的冬日不会被大雪覆盖,也有满地枯草,所以不用存太多,婆媳二人割满背篓就回家,并没有把草压实以求多装一些。

到家薛母打扫牛圈,林知了看看日头可以准备早饭,就叫薛琬煮粥她烧火。

薛琬兴许没料到她堂嫂如此不见外,愣了一瞬才意识到她别想坐着等吃。

林知了见她不过来又喊一声,薛琬从堂屋出来问她煮多少米。薛母担心她煮太多吃不完就提醒她煮二两,多加水,用陶锅。

薛琬把米淘洗干净,林知了让她夹咸菜和臭苋菜。

林知了吃不惯臭苋菜,她心里想的是能不能用腌菜的臭水腌臭豆腐,臭豆腐她可以吃。

薛母拿着带有母鸡体温的鸡蛋过来:“给小鸽子煮个鸡蛋。”

林知了把鸡蛋接过去清洗干净,看到薛琬把菜坛子盖好无事可做,就让薛琬烧火煮粥,她烧铁锅煮一个鸡蛋和俩咸鸭蛋。

蛋煮好,林知了把咸鸭蛋一分为二,连同鸡蛋端去堂屋,又把咸菜臭苋菜以及碗筷端过去。薛瑜陪小鸽子在院里玩,见状她拉着小鸽子去堂屋。林知了提醒:“洗手。”

小姑娘抿了抿唇不是很愿意,又不敢反驳,只能乖乖去灶房打水。

薛母挑着水进来看到姑娘的小手白白的,欣慰地说道:“知道给弟弟洗手了。”

薛瑜可不敢说三嫂逼的。

薛母就着她打的水洗洗手,就喊薛琬去堂屋用饭。到屋里坐下,薛母告诉林知了,“跟你昨日说的一样,伯仁他娘看到我拎着扁担和水桶过去,赶忙躲得远远地的,恐怕你找借口叫他们帮我们打水井。”

林知了:“我大姐常说,人善被人欺。你该计较就计较,他们就不敢像昨日一样。昨天的神色,外人见了还以为夫君杀了她爹娘。”

薛母想说什么又想苦笑,哪是她不计较,而是斤斤计较的人也不敢撕族谱。

林知了拿起勺子在锅里晃悠几下盛一碗粥,汤米均匀。

从前都是薛母盛粥,先盛米后加汤,像这一手真没想过。薛母看了看林知了,心说,她还会什么啊。

林知了饿了,没有注意到婆婆打量她,她给弟弟剥好鸡蛋就低头喝粥就咸菜。

饭后,林知了把碗筷给薛琬,“刷了。我待会带小鸽子进城有点事。”

薛瑜不禁看向她。林知了想想她选蚕丝的时候总要有人帮她盯着小鸽子,就叫小姑子一起去。

薛琬的婆家有打扫婆子和丫鬟,多日不曾刷锅洗碗,她又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薛琬看着她伯母欲言又止。薛母起身说道:“我去看看隔壁院里的芥菜。可以割趁着今天割掉晒晒。”说完就拿镰刀。

林知了原本想换一身衣服,想起路上尘土多,就穿早上下地的衣服,带上荷包和俩孩子出去。

到路口看到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跟着装满货物的驴车回来,林知了毫不意外。

昨日四人就有预感,所以被东家辞退也没有跟天塌了似的哭哭啼啼。薛理的二嫂姓刘,名丽娘。刘丽娘看到林知了便问道:“去城里找我们还是买东西?”

林知了:“小鸽子去年的冬衣小了,我打算再买点蚕丝和布,做两身新的。听说北地苦寒,在这里一件就行,到那边要三件。”

薛二哥脸色微变,迟疑问道:“不是还没有定罪?”

“做两手准备啊。”林知了提醒,“到那时也不用慌得跟逃难似的。”

刘丽娘点点头:“知了说得在理。我们也回去想想怎么收拾。如果三弟平安回来,只当整理衣物打扫屋子。”

林知了:“那我们先去。”

薛二哥叮嘱妹妹一句别乱跑,就到前面为车夫指路。之所以不是薛大哥,只因大嫂身怀六甲,她走累了,靠着薛大哥歇息。

丹阳城不大,林知了到城门口一看还没有很多景区的城墙高,一点也不稀罕。但人头攒动,担心踩到小鸽子,林知了弯腰抱起他,差点被人撞到,忍不住问:“走这么快干什么?”

越过她的男子停下,拱手道:“这位小娘子见谅,我着急请大夫。”

林知了闻言不好再计较,忽然想起薛理的二哥就是大夫。被东家辞退没了收入,二哥一定忍不住犯愁。林知了道:“你等等,我家中有个大夫,在城中济世堂许多年,你也许认识他,叫薛——”

“薛大夫?薛探花的兄长?”

林知了点头:“对。他现在就在家。”指着北边,“从前面路口进去,门外有驴车的就是我家。他人好心善,你去济世堂若要百文,给他五十文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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