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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所顾忌

大嫂陈文君不敢不点头,她可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十指连心。

薛母不清楚三儿媳妇会不会拳脚功夫,只因那是她嫁过来之前的事。但她清楚三儿媳妇没有见过二儿子给她诊脉。薛母想问,什么时候的事。发现大儿媳的脸色前后差异,还有什么不明白啊。薛母不禁叹气,心里对大儿媳颇有微词,哪能拿未出生的孩子作筏子。

二嫂刘丽娘也看出大嫂方才装的,无奈地微微摇头继续收拾从城里带来的物品。

林知了对小姑子和弟弟说道:“日后瑜妹妹和小鸽子喂鸡喂鸭扫落叶。大嫂烧火,二嫂做饭,婆婆喂牛我挑水。终归一句话,薛家不养闲人!”

薛二婶质问:“你不赚钱拿什么给你婆婆?靠我们给的跑腿费?我们需要赚五百文你才有五十文!”

“不劳您费心,我有我的路,不会少婆婆一个铜板!”林知了提醒道,“还是想想您和婆婆、琬妹妹今晚怎么休息吧。”

一语惊醒众人,薛瑜急忙忙回到她卧室门外守着。

小鸽子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下意识跟过去守门。

薛母的床可以睡双人,挤不下三个人。林知了的床可以睡两大一小,可她连薛瑜的卧室都管,谁敢打她的主意。

林知了昨日陪她一同面对族人,薛母很是欣慰。先前她心疼薛瑜,薛母也极为满意。唯一不快的是她气着大儿媳妇。结果大儿媳妇装的。所以薛母对林知了没有一丝不满,自然不会恩将仇报给儿媳妇添堵叫薛琬跟她住。

薛母静静地看着妯娌等她决定。

薛理的二婶不舍得姑娘一直睡榻。薛理的那张榻薛二婶也睡不惯,她犹豫半晌,吞吞吐吐地说:“改日找人看看漏不漏水。”

二嫂刘丽娘神色大变,惊呼道:“相公?!”

林知了转身看去,背着药箱的薛二哥进来,身上很多血,心如死灰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脏蜷缩。薛母步履踉跄慌慌张张过去,担忧又急切地问:“璋儿,别吓娘!”

“相公?”刘丽娘想伸手扶他一把又不敢靠近,“——出什么事了?相公,你别吓我。”

薛二哥长叹一口气,满心无奈:“三弟妹,你——我,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林知了不禁眨眼,怀疑她听错了。

薛母和二嫂刘丽娘神情一滞,这是哪儿的话啊。

薛二哥满腹委屈:“娘,您不知道——”

“我不知道,所以你快说,怎么回事!”薛母心慌,小儿生死不明,二儿再闹出人命,这个家就散了。

薛二哥深吸一口气:“你知道那人找我干什么吗?给牛接生,牛!犁地的老黄牛!我是医人的,不是医牲口的!”说出来气不打一处来,“三弟妹,我长这么大只服三弟,他写的文章别说叫我写,看都看不懂。你是第二个!”

林知了放松下来,吓死她了,以为孕妇难产:“牛死了?”

“怎么会?”薛二哥下意识反驳。

林知了:“给了多少钱?”

“一百文。”薛二哥说出来就反驳,“不是钱的事!”

林知了问道:“你都被济世堂辞退了,你不赚钱养家,叫婆婆给人洗衣养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大夫——”

林知了:“人的命是命,牛的命不是命啊?你杀人偿命,杀牛也要砍头。人和牛一样珍贵,治病救人和给牛接生有何不同?”

薛二哥无法反驳。

刘丽娘看着相公脸色难看,忍不住替他说道:“传出去不好听吧。”

“二嫂,我们要活下去,懂吗?”林知了提醒,“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恤小耻。古有韩信胯下之辱,今有二哥为牛接生。也许百年后也能成为美谈。”

薛二哥摇摇头:“你的这些道理还是留着哄三弟吧。他少年得志突然遭逢此难,我看他比我需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知了直接问道:“明日有人给你一百文给驴接生,你去还是不去?”

去!

岂敢不去!

若是没钱买粮,莫说牛和驴,猫猫狗狗的活他也接!

林知了见状转向婆婆,没事啦!

薛母被二儿子吓得不轻,气得抓住他打。薛二哥本能躲闪。刘丽娘心疼相公,拉着婆婆说道:“相公只是不曾料到,不是有意吓我们。婆婆,先容相公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衣服这么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林知了:“可以的。在水里泡片刻用皂荚洗刷。”

薛母看到儿子身上的血下意识收手。

薛二哥望着林知了摇头叹气:“三弟妹,我应当重新认识你。”

“现在认识也不晚。”

薛二哥噎了一下,确定辩不过她,转身回屋换衣服。

薛母看了看堆在院中的行李,提醒儿媳妇和妯娌先归置,归置好再准备午饭。

九岁的薛瑜闻言又靠着门守着,还让小鸽子一起,谨防二婶趁她不备把堂姐的行李放她屋内。

薛二哥拎着带血的长袍出来,发现二婶和堂妹以及堂弟都去堂屋,他想说什么,被刘丽娘打断:“相公,缸里没水,你去——”

“我去吧。”薛大哥被林知了嘲讽一通,又发现他妻子并无大碍,便拎起水桶去找扁担。

大嫂陈文君不禁说道:“相公,三弟妹说她挑水。”

林知了似笑非笑:“大嫂要这么斤斤计较,日后遇到连阴雨,大哥无法上山砍柴,可别叫婆婆宽限几日。”

陈文君的嘴巴动了动,不敢继续说下去。

不明所以的薛二哥看向妻子,又出什么事了啊。

刘丽娘也觉着大嫂过于斤斤计较,以前怎么不曾注意到。

昨晚她还为二婶不想掏钱犯愁,今日三弟妹借机挑明此事,她不附和几句也就罢了,竟然给三弟妹使绊子。方才还试图诬陷三弟妹把她气得肚子疼。这是跟谁学的伎俩啊。

刘丽娘怀疑跟从未看清过她。论今日这等心机,刘丽娘自认比不了,假装没有看到相公的疑惑,朝堂屋问道:“婆婆,有没有脏衣服?”

林知了故意说道:“二嫂,我的裙子脏了,你顺手帮我洗了?”

直言快语的刘丽娘就想问,你不会洗?脑海里浮现出林知了先前那句“我有我的路”,瞬间想起林家经营豆腐坊多年,林知了不会一窍不通。何况她堂姐嫁给了知县的妻弟,知县夫人随手点拨一二也够薛家一家人吃用。

刘丽娘考虑清楚,既然没有山穷水尽,那就好好过日子。刘丽娘笑着点头:“好啊。瑜妹妹,昨日你穿的衣裳呢?”

“也帮我洗啊?”

刘丽娘:“多你一身也不多。我去河边洗,叫你二哥帮我。”

薛瑜不由得看向三嫂。

林知了见二嫂迟疑就料到一二,可是没想到二嫂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二嫂都这样说了,给二嫂个面子。”

刘丽娘笑骂:“我也欠你的啊?”

“那你说应不应当帮我洗?”林知了朝二伯哥看去。

刘丽娘愣了一瞬,失笑道:“应当!”

不愧是读过几年书,家里又是做生意的。今日若是她碰到个着急找大夫的人,定然想不到把自家人推出去。

林知了换下露水打湿的襦裙,穿上棉布短衣。刘丽娘接过她和薛瑜的衣裳就给薛二哥使眼色。

薛二哥走到河边才问:“我看大嫂的神色不好,大哥看着心虚又尴尬,出什么事了?”

刘丽娘把林知了关于一日五十文那番话和盘托出。薛二哥愣了许久,感叹:“她真有主意啊。”

刘丽娘先把带血的长袍扔水里:“三弟妹的书不是白读的。再说那林家也不寻常。你看看林家为两位姑娘选的相公。在这种人家长大的姑娘,真跟以前一样唯唯诺诺的我才奇怪。”停顿一下,“说来也怪。以前她不敢高声说话。如今出了事,反而天不怕地不怕。”

薛二哥:“跟上错花轿有关。以前要是神挡杀神的性子,怕惹怒三弟被秋后算账吧。现在三弟这样,我们自身难保,她自然无所顾忌。”

“我猜也是这样。”刘丽娘很是好奇,“你说三弟妹是不是想做豆腐啊?”

薛二哥微微摇头:“会抢了林家的生意。三弟如今这样,林家非但没有像薛家族人那样刁难我们,还给三弟妹一块羊排和一条鱼,凭这一点我们就不能卖豆腐。”

刘丽娘愈发好奇,“先洗衣服。”她见血渍碰到皂荚瞬间消失,“真跟三弟妹说的一样!”

“从昨日到今日,三弟妹说了不少,但没有说错一句。”薛二哥接过他的长袍,“你洗弟妹的和鱼儿的吧。洗好了正好回去吃饭。”

林知了见婆婆嫂子都在忙,就把薛琬叫到厨房做饭。

薛琬看看面不够一顿吃的,又看看米,不知道是蒸是煮:“三嫂喝粥还是吃饭啊?”

林知了什么都不想吃,只因她不饿。原身记忆中农忙时蒸米饭,平日里是粥或汤,“煮粥。我去洗青菜,待会炒菜。”

林知了跟婆婆割草的路上问过隔壁二婶院里有什么菜。林知了挖一碗米给薛琬:“人多,陶锅中加满水。”说完去堂屋找婆婆拿钥匙。

到室内注意到条几上少了一样东西,林知了下意识想到“薛二婶”,“婆婆,昨日我带来的桂花糕呢?”

薛二婶回头撞上林知了的视线,“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吃的?我差你那一口桂花糕?”

林知了心说,难道真不是她?面上不动声色:“会不会好好说话?要知道谁吃的,还用问婆婆啊?”

薛二婶这两日算是领教了林知了的性子,不爱拐弯抹角,闻言信以为真:“反正不是我!”

薛母想想小鸽子踮起脚也够不到:“是不是鱼儿拿的?”

“不是我!”薛瑜疾步到堂屋门边说道。

林知了奇了怪了:“用早饭的时候还在条几上放着。我们回来就没了?”

薛二婶闻言又怀疑林知了怀疑她一家三口,气得出来朝厨房喊:“薛琬,是不是你?”

“我才知道条几上放的是桂花糕。”薛琬移到厨房门外解释。

林知了感觉以薛琬的性子不敢骗她。林知了朝进进出出的薛瑞看去。薛瑞怕了林知了这张嘴,慌忙说:“不是我,我不爱吃桂花糕!”

林知了猜到是谁:“那就是被老鼠拖走了?这老鼠很大啊,不找到不行。今日敢拖桂花糕,明日就敢拖面缸。”

“三弟妹说的这个吗?”

陈文君的声音从林知了身后传过来。林知了回头,佯装惊讶:“大嫂在哪儿找到的?”

“你那边窗台上。是不是谁随手放在那里忘了放回去?”

林知了心底好笑:“应当是这样。”转向小姑子,“小鱼儿,你说,是不是你?”

“我——”薛瑜想反驳,薛母从屋里出来,“鱼儿,帮你琬姐姐烧火去。”说完瞪一眼她。

薛瑜气得哼一声,抓着小鸽子:“我们走!”

林知了把桂花糕打开:“婆婆尝尝。”

“我不爱吃,你吃吧。”

林知了捏一块送到她嘴边:“不爱吃吃一块。爱吃多吃点。二婶也尝尝?”

薛二婶顿时一副见鬼了的样子,这死丫头又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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