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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你在说什么?”万育才握住被踹疼的手道,“我刚才只是想去帮你。”

“你有这么好心吗?”姜颂禾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她歪着头,继续道,“万老师,别装了,那个屋子根本不是哑巴狗,而是被你堵住嘴不能出声的年予白——年老师吧。”

听到这话,左侧屋子的响动彻底消失了。

“姜颂禾,你看你又胡说八道了,年老师怎么可能在我家?”

万育才刚想狡辩,姜颂禾便道,“让我想下应该怎么说。”

姜颂禾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调查过你,六年前入职,曾担任过语文老师、心理老师,级部校长以及总校长助理。在职期间,共有跳楼自杀的学生有五人,分别是一个初一年级,两个初二年级,两个初三年级。巧合的是,你在哪一年级,自杀的学生就会在哪一年级。”

万育才沉默不吭声。

姜颂禾继续道:“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你天生克学生,不适合当老师,还是应该说你一直暗中利用自己的职权行什么便利了。”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说过我天生有疾,需要每个月抽血来检查身体,但又以帮我逃课为幌子,让我不要告诉家长对吗?”

“可是我很好奇,我天生有疾,为什么我爸妈都不知道,你却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不会和他们一样,是你这一年用心培养的移动血站吧,”姜颂禾道,“那我现在还活着,可真是命大。”

“你在说什么?”万育才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姜同学别污蔑老师,我好心让学校给你请医生按时检查身体……”

“医生?”姜颂禾冷嗤了一声,严肃道:“那三个穿白大褂的真的是医生吗?依我看,他们应该是你的同伙吧。”

“你一个小孩,知道……”

万育才话音未落,姜颂禾率先伸出三只手指对着他。

不明所以的万育才闭着嘴。

“一共有三处漏洞,”姜颂禾缓缓道:“其一,正常医生为了防止细菌污染自己的衣服,任何工作的见空都必须标准地扣紧扣子。”

“其二,那名分流的医生身上根本不是酒精味,是酒糟味,说明他曾经去喝过酒。”

“其三,那名医生身上的酒味醇香浓厚,细嗅还能闻到坚果味,说明是坛好酒,还是纯粮食酿造的。医生工资不高,并明确规定禁止工作时间饮酒,所以他们根本不是医生。”

“把验血队伍分成两列,表面上是为了避免学生拥挤,实际上是为了区分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和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家境好的学生和家境普通的学生吧,”姜颂禾冷哼一声,“因为你料准,学习差、贪玩,家里没权势的学生,哪怕是把抽血的事情告诉家长,家长也会基于对老师的信任,忽视学生话里的信息。”

“哪怕是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家长找来学校,你也可以让成绩好的学生来给自己作证,摆脱自己的嫌疑。”

“而好学生也没有撒谎,他们确实抽的血不多。”

“进而很多家长会觉得,验血只是抽一小管血化验吗?为什么自家孩子会这么娇气,很排斥检查身体。进而分裂家长和学生的信任关系。这个时代,信息闭塞,家长受限于狭隘的知识面和文化水平,很多人会自然而然地相信文化水平更高一阶的老师。”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体检,操场上除了你没有其他老师的原因。因为你知道,初中时期,学生的三观还没真正树立起来,他们的话大多数情况不会有人真的信。但老师不行,他们有着成人的理智和相对成熟的三观,你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丝马脚,都将彻底终止掉你的所有计划。”

“所以每次体检,你都要借着校长的名义给全体老师开一次会,以此来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万育才紧紧地盯着她。

姜颂禾继续道:“可你却漏了一个变数——刘念,也就是朱珍珍,五年前自杀的初一学生朱莹莹的亲姐姐。她识破了你的计划,所以你就杀人灭口。”

“不,不对,”姜颂禾自己纠正自己,道,“她是自杀的,但具体原因大概只有被你关在西屋的年予白知道,可是我也可以大胆猜一下。”

“事情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姜颂禾继续道,“朱珍珍为了调查自己妹妹朱莹莹的死因,她借着自己舍友的身份入职,成为了一名实习教师。”

“她当实习老师这一年里呢,勤勤恳恳。不止教出来的学生成绩优异,就连全级部的老师的关系,她也处理地十分得体融洽。”

“后来,她发现搞好关系,并不能让自己得到任何线索。所以她就只能这种选择接近老教师。”

“但是因为她喜欢化妆,所以很多已婚的老老师的老婆们,就会觉得她在勾引他们。”

“挨了不少误会。校长性子虽是软弱,但惜才,每次朱珍珍闯祸,他都会帮忙摆平。”

“而你,起初对她并不在意,可是直到你发现,她总是或有或无地调查五年前的案子,你才怀疑起了她的身份,恐吓她,逼得她自杀!”

一瞬间,世界变得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没有车笛哼鸣,有的只是簌簌的树叶声,和淡淡的微风声。

“你错了。”万育才冷不丁念叨了句。

姜颂禾:“嗯?”

万育才冷声道:“其实从刘念刚入职,我就怀疑起了她的身份。因为她长得和朱莹莹太像了,像到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颂禾蹙眉:“为什么对朱莹莹印象这么深?”

“好问题,”万育才鼓着掌向她逼近,直至姜颂禾被逼退至墙角他才缓缓道,“因为她和你们不同。”

“她是我第一个移动器官库。”

姜颂禾握紧拳头:“你摘她器官了?”

“对,”万育才吊儿郎当道,“问题不大,就摘了个肾。”

“你年级小可能不了解,人有两个肾,摘掉一个,问题不大!”万育才嚣张地道。

“谬论,”姜颂禾瞪着他,怒吼道,“这只是你粉饰自己恶行的托词。人体是一个精密的机体,每一个器官,每一处毛发都有她必须存在的理由!”

“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诓骗、欺瞒、侵犯,都是违法犯罪!”

“嘘,别那么大声!”万育才向后退了几步,继续道,“我也知道,做了这么多恶事,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死刑,所以我才找隋原那个懦夫替我顶包啊。”

“什么意思?”姜颂禾警惕地盯着他。

“在我知道刘念是来调查我的后,我就故意接近她,试图误导她的调查方向,”万育才道,“谁知道,她那么蠢,真的信我了。”

“我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校长搞的鬼,是校长为了赚赌博的钱,所以才卖学生血谋生的。”

“她就信了?”姜颂禾问。

“信了啊,为什么不信?毕竟我可亲自带她去赌场见过校长的,”万育才道,“不仅如此,我还经常给她透露五年前的线索,就是希望她能重翻旧案的时候,一口咬死隋原。”

“有隋原这个校长顶罪,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有谁会在意呢。”

姜颂禾盯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沉默片刻道:“那你心思可真是缜密。为了让刘念信任你,故意给她送纸钱,让她在校长办公室后面烧纸钱;又为了让全学校老师孤立她,你不仅散播谣言说她喜欢勾搭老教师,还给她冠上了祭祀迷信的帽子。”

“这你都猜到了?厉害啊,”万育才没感情地鼓了鼓掌,“不愧是我抽了这么多次血还活着的——初、中、生!”

姜颂禾沉默。

“不过,你生命力旺盛又怎么样?今晚你还是得交代在这里。”

姜颂禾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据我所知,你家隔音不好,你就不怕我大喊大叫把隔壁邻居引来吗?”姜颂禾威胁道。

“你尽管叫,要是在院外,还会有人帮你。可是现在你是在我家,别人问起来,也是我在教育自己的学生,”万育才道,“毕竟如果真的是我要绑架你,你为什么在进屋的时候不大喊大叫,偏偏进屋以后,才觉察出不对?”

姜颂禾缓缓平移了几步,她道:“我比较好奇,为什么朱莹莹是挖器官,而我们是抽血?”

万育才仰头惆怅了一会儿,半响才道:“还是因为朱珍珍。”

“为什么?”姜颂禾继续问。

“因为五年前朱珍珍一直要求警方解剖尸体。”万育才停顿一秒,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只要警方解剖尸体,就一定会发现我们正在做的事。”

“卖血可不一样,每个人的造血功能不一样,哪怕是低血晕倒,也会被误以为是营养不良低血糖。”

“这么多年,就没有学生发现不对劲?”姜颂禾问。

万育才嗤笑道:“有,但不多。”

姜颂禾双手握成拳头:“最后一个问题,死者也是在你引导下自杀的?”

“既然你快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答案,”万育才道,“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当时我一边把所有线索都一点一点透露给朱珍珍,让朱珍珍误以为五年前她妹妹的死确实是隋原一手造成的。一边又散播在职老师迷信邪教的谣言,让校长带头亲自去查她。”

“我趁机销毁了我提供给朱珍珍的所有证据,毕竟她怎么也想不到,证据是我给的,也是我销毁的。”

“你何必多此一举?”姜颂禾问。

“因为,证据太明显了,反而很假,”万育才道,“只有由一个案子抽丝剥茧牵扯出一个嫌疑人的时候,警察才会相信。”

“所以我告诉朱珍珍,想要让警方重新调查校长隋原所犯下的罪证,那就制造一个举世哗然的案子,让所有矛头都指向校长。”

“然后她就想到了自残并跳楼?”姜颂禾沉稳着问。

“对,”万育才摊着手,笑道,“是不是很天才?”

万育才夸张的笑着,他指着自己:“我想的……哈哈哈,我想的。”

“她本是我手里最锋刃的一把刀,谁都打不破,没想到自断了自断了……哈哈哈。”

“那把凶器拿去校长办公室的,是你,”姜颂禾蹙眉,继续问,“不是年予白?”

“是我,”万育才嫌弃道,“那个废物优柔寡断,除了请客吃饭,劝她冷静不要做出格的事儿还能干什么?!”

“其实,这些年靠着贩卖器官的钱,我已经赚得差不多了,正愁着收手呢,这个时候,朱珍珍出现了,”万育才道,“刚好我们可以借她的手,洗脱自己的嫌疑,并且顺利的话还能成功把隋原从校长的位置上掰下来。”

“一举两得。”

“那为什么又要抓年老师?”姜颂禾道。

“本来我不想抓他的,可挨不住朱珍珍什么都和他说啊,”万育才道,“就连遗书都交给他保存……还真是……”

姜颂禾蹙眉:“遗书?”

突然,万育才的话倏地停住。

他自嘲地笑了下:“真没想到,跟你一个小孩展示我的伟大计划,竟把我自己给说爽了,行了该送你上路了。”

万育才渐渐逼近,姜颂禾拔腿就跑。

耳边冷风呼啸,姜颂禾还能稳稳地听到万育才稳重的脚步声。

姜颂禾一边注意着身后万育才的距离,一边随便抓着沿路的东西扔向他。

可一个初中生的身体哪里比得上一个成年人?

眼看着就要被他抓住了,姜颂禾快速跑到一个转角,并只身爬上旁边的水缸。

眼看着万育才逼近,站在缸沿的姜颂禾一个侧横踢,脚面当即踹到了万育才的脸上。

万育才疼得捂住脸。

姜颂禾拿着水缸顶上的铁盖子,在万育才耳边邦邦敲了好几下。

震耳欲聋的打铁声震得万育才耳朵生疼。

“妈的。”万育才爆了句粗口,然后伸手就要抓她下来。

姜颂禾灵巧地顺着水缸的边缘走了几步,她的步伐稳健,哪怕是算不得粗的水缸壁,她也能如履平地。

姜颂禾有些震惊。

这就是经常上墙爬屋的初中生身体素质吗?

但凡她再锻炼得力气大些,这具身体的性能完全不输她前世啊。

不对,应该说比她前世还要好。

毕竟原主是从小练的是自学的“童子功”,而前世她是上大学后才系统接受的警校训练,完全没得比。

趁着万育才没反应过来的空儿,姜颂禾从旁边的晒衣绳上随手拎了件衣服,她将自己用力一甩,直接甩到了万育才身上。

她灵巧地用腿缠过万育才的身体,然后两个指头死死扣住万育才的鼻孔。

“啊——别扣我鼻子!”万育才疼得嗷嗷叫,但他依旧不死心地捏住姜颂禾的小腿。

注意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姜颂禾来不及思考,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本能,把用胳膊勒过万育才的脖子,她微微一用力,万育才身体瞬间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在即将接触地面的一刹那,注定要当垫背的姜颂禾一个转身转到了前面。

把万育才跌得龇牙咧嘴的。

趁着万育才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姜颂禾又勒住万育才的后衣领,一个转身从万育才身上跳下来,转瞬她两只手快速捏住万育才胳膊,双腿则分别绞在万育才的脖子和前胸处。

是巴西柔术里,一个十分标准的“手臂十字固”!

是一个但凡力气大些都可以轻易捏碎对方手臂的杀招!

“啊——”

姜颂禾微微一用力,万育才疼得直接叫出了声:“你他妈是谁?!”

刚才听了万育才那么多嚣张地话术,姜颂禾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还好意思问她是谁?

有些用尽力气的姜颂禾没好气地回怼了句:“我是你爹!”

就在姜颂禾左右看着,思考如何把万育才捆起来的时候。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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