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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灵珠子:真是没苦硬吃!

先前扶荔就曾疑惑过:太甲时期商王朝各方面都蓬勃发展,应该是缺少管理各方的官员才是。为何太甲却要陆陆续续地驱逐出身妖族的官员?

真的只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这个疑惑一直隐隐绰绰在她心间,虽然没有专门思索过,却也一直没有放下过。

就在她进谏失败,站在宫门口直抒胸臆的时候,电光石火间忽然就想明白了。

——驱逐妖族官员的商王不止太甲一个,实际上从太甲往上推,一直逆推到商汤,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只不过,有人做得隐晦,有人做得明显而已。

驱逐妖族官员只是手段,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消除夏朝祭祀的那些神明的影响力,建立新的、独属于商朝的全新祭祀体系。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蛮荒时代,祭祀对整个天下来说,都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重要到足以动摇天下共主的统治。

当初商汤推翻了夏后桀,就想改变夏朝遗留下来的祭祀,直接就遭遇了天下大旱。

从诸侯君后到平民百姓,甚至是天下的奴隶,都说这是天谴,奏请商汤杀活人祭祀上天,以平天怒。

可商汤不肯,他自己剃光了头发,自己把自己绑了起来,自己走到了祭台上,宁愿把自己当做祭品。

大雨倾盆而下,干旱之灾骤解。

这件事在后世的说法:上苍有感于成汤仁德,降甘霖以解人间困厄。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巧妙地使用了春秋笔法。

在这个有真神仙存在的世界,商汤这种行为,摆明了就是携平定天下的大功德,倒逼上天在没有祭祀的情况下降雨。

再说白一点,就是不想祭祀当时尊崇的神明。

在夏朝的祭祀中,香火最旺盛的是谁呢?

有造人之德的女娲。

而女娲,正是出身妖族的圣人。妖皇妖帝神陨之后,女娲就是天下众妖朝圣的信仰锚点。

天下共主只要肯祭祀女娲,妖族中的有识之士,就愿意收敛妖形妖性,为人王效力。

成汤倒逼上苍成功之后,就想趁势用祭祀“上帝”,取代夏朝的社稷祭祀。

但女娲的信仰太过深远,天下诸侯君后都是她的信徒,成汤此举遭到了大批诸侯的反对。

为了心生的商王朝的统治稳定,此事只好不了了之。汤向天下宣布继承夏朝的社稷祭祀,并为女娲重修了庙宇,将祭祀女娲定为了商朝的国祭,与祭祀历代先王摆在了同一层面上。

可实际上,商朝的历代君王,从来没有放弃替换社稷祭祀的事。只不过把大张旗鼓,换成了潜移默化。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扶荔的推测。

可如果她的推测接近真相,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商朝的最后一代人王帝辛,可以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地在女娲庙的粉壁上,提诗亵渎女娲了。

她前世看过许多洪荒小说,作者为了自圆其说,编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其中最为人广泛运用的,就是西方教主准提暗中施法,迷惑了帝辛的心智。

可帝辛毕竟是人王,连女娲要报复他,都只敢走后宫路线,先派狐妖迷惑他的心智,让他自乱阵脚、自毁江山。

就算准提当真对帝辛施展了迷惑心智的法术,帝辛轻易就能中招,说明他心里对女娲本就没有多少敬意。

若是他们家从祖宗辈开始,就琢磨着怎么把女娲从最高神的位置上踢下去,那他不敬女娲,就太容易理解了。

今日扶荔对公子辩说这些话,也有试探自己猜测是否准确的意思。

看公子辩的反应,还是有几分准的。

因为扶荔的话触发了关键议题,公子辩很快就告辞了。他走得十分匆忙,扶荔举荐给他的几个奴隶,自然是来不及带走的。

扶荔十分善解人意,叫他有事只管先走,那几个人才随后就请家老送到府上去。

而公子辩也再次承诺:一定会先赦免他们做平民,再请他们在封邑和采邑的农官手下做事。

公子辩和闻仲不一样,他手底下的官员都是从家臣中任命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并不好随意任免。

对此,扶荔表示理解。

毕竟对奴隶们来说,变成平民就能避免三十赴死的命运,能不能做官都是附加值。

扶荔亲自送公子辩出门,路过明堂时,看见厢房前的桃树后面,隐隐露出赤色衣衫的一角。

她状似无意往那边看了一眼,衣一闪,当即隐没,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等她和公子辩相互客套着离去之后,灵珠子脚步一错,就从两人合抱粗的桃树后面转了出来,目送着公子辩离去的背影,脸上尤有愤愤之色。

他气公子辩强人所难,更气扶荔不识好歹。

有他这个保护神在,但凡她不想做的事,谁能强迫得了她?但凡她不想要的人,谁又能强塞给她?

真是没苦硬吃!

他又站了片刻,估摸着扶荔要折返了,便施展遁术,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他客居的东厢房。

=====

再说扶荔送走了公子辩,先往前院罩房找到正在处理内务的家老,辛苦他明日往公子辩府上去一趟,把那几个协助扶荔记录天时的奴隶送过去。

“这不是什么大事,待仆算完了这些账目,就先去采邑把那几个奴隶提出来,明日送到公子辩府上。”

“多谢牧老。”扶荔笑嘻嘻地道了谢,又有些疑惑地问,“最近家里的事很多吗,你怎么筹算到这个时候?”

家老笑道:“别的倒也没什么,都有旧例。倒是有一件事正要请教女公子,正好女公子来了,也省得仆多跑一趟。”

扶荔道:“可是采邑奴隶的米粮?”

能让家老拿不定主意,还非要来问她的,也就这一件了。

这一季的粟米在半个月前便已颗粒归仓,扶荔曾经承诺过:若是按照她的新法耕种,粮食增产之后,便向太师申请,增加奴隶的粮食份额。

可是,由于众奴隶对新技术不了解,不敢保证听她的话是能让粮食增产,还是会让土地提前盐碱化。

所以,八千亩土地里,只有五百亩全部听她安排,另外七千五百亩仍旧分成两半轮更,只是增加了翻地、除草、堆肥、防旱涝等种植技术。

如此一来,单就这一季而言,任她施为那五百亩,产量自然是另外七千多亩的两倍。

这个时候,就产生了两个难题。

第一,粮食只中了一季,谁也不能保证两季、三季之后,地力不会耗尽,导致需要提前抛荒;

第二,两边得到的产量不一样,如果要增加他们的米粮份额,要怎么提升才合适?

家老点了点头,笑道:“看来女公子早有成算。”

扶荔也笑了笑,说:“就先按比例给,多劳多得。至于土地会否开发过度的事,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来的,到明年今日再做计较。”

她急着回去哄灵珠子,无意在此多做纠缠,便道:“这件事牧老先不用管了,等我回去做个册子出来,你先帮着看看行不行。行的话就按我那个执行,不行你看着调整。”

家老笑呵呵地点点头,神情里带了几分揶揄:“就按女公子说的办。仆看女公子还有急事,就不多留了。”

知道是被他看破了,扶荔也不遮掩,腼腆一笑就告辞了。

回了自己的院子,她问一个正在扫地的女奴:“灵珠子上仙呢?”

女奴指了指那棵桃树,说:“方才还在那里,只一眨眼就不见了。”

对神仙手段,她不敢多做置评。

扶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是先前那棵桃树。方才她没看错,那一角红衣正是灵珠子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扶荔摆了摆手,快步走到东厢房前站定,收敛住笑意才抬起手,一连敲了三下。

屋里的灵珠子正一边生闷气,一边用混天绫穿着乾坤圈来回提溜着玩儿。听见敲门声,他的耳朵尖下意识竖起,慌忙把手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走到案前坐定,装做没听见。

直到门又被敲了三声,他才清了清嗓子,矜持地说:“门没锁,进来吧。”

扶荔推门而入,逆着光走进来。上午的日光温暖又不刺人眼目,在她周身氤氲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皮肤白皙,脸颊上总是带着健康的红晕,细碎的容貌在日光下几近透明,洋溢着活泼的青春气息。

左眼下那块不规则的红色胎记,也被日光镀上一层金边,就像是专门用鲜艳的色彩,在脸上画出了一朵艳丽的海棠花。

虽然扶荔不止一次强调过,她那块胎记一点都不丑,那是她的特色。

但直到今时今刻,灵珠子才猛然意识到:她说得半点不错,那块胎记果然和丑沾不上边。

灵珠子只恍惚了一瞬,就猛然回过神来,立刻绷住了自己的神色,内心的想法半点也不想遗漏。

——她本来就已经够嘚瑟了,若是知道我在夸她,岂不是要上天了?

她看起来和凡间的贵女仿佛没什么不同,但灵珠子知道,这姑娘心思多得很,他总是一不小心就被她给糊弄住了。

那狡诈的小姑娘也不关门,脚步轻巧地在他眼前站定,忽然弯腰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娇滴滴的笑意:“灵珠子,你还在生我的气呢?”

灵珠子端着青瓷杯假装喝水,想要让自己淡定,一开口却怎么都掩不住那股阴阳怪气:“小道哪敢气你呀,我是气我自己多管闲事。”

一句话说完,他恨不得咬掉自己不听话的舌头。

——这也太没气势了,显得我有多在乎他一样。

扶荔一点没客气,直接在他身旁坐下,还伸手夺了他手里的杯子。灵珠子依旧绷着脸,但却怕伤到她,手上根本没敢使劲,让她一下子就得逞了。

“好灵珠子,别气了。”扶荔拿肩膀碰了碰他的,灵珠子无声地往另一边挪了挪,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以示嫌弃。

说实话,有点像她前世家里养的那只大白猫。

说来也怪,新闻上有那么多被猫抓、被狗挠的,她前世倒霉成那样,家里的大白猫却一次也没伤过她。

她妈妈说猫这种生物通灵,她身上那些霉运影响不到。

可扶荔却觉得,猫猫就是她的幸运星,眼前的灵珠子也一样。

被幸运星嫌弃一下,扶荔半点都不在意,拖着支踵追过去,并在灵珠子再次远离前,一把攀住他的手臂,撒娇道:“你是知道我的,我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吗?”

灵珠子扫了她一眼,冷笑:“我看像。”

扶荔:“我是那种肯乖乖吃亏的人吗?”

灵珠子:“说不定。”

扶荔:“……你总是这样,话题会很容易进行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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