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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吻

一股电流激过全身。

“OK了!你扫我吧。”

彭霖递来二维码,孟纾语心不在焉加上微信,迅速撤离现场。

她今晚是不打算回颐云公馆了。

还是寝室安全。

她坐在自己桌前缓了缓神,起身打开衣柜,准备拿上衣服去洗澡。

柜门一开,她傻眼。

如果衣服也算违禁品,她宁可相信这是查寝小队干的。

路露对着镜子试唇釉,回头看她一眼:“怎么啦?”

“......我的柜子空了。”

“诶,你不知道吗?你家保姆阿姨下午过来把衣服拿走了呀,说要给你拿去洗护。”

“......”

她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枯萎了。

不止日常衣物,就连内衣内裤也不见了。

下一秒,手机弹出消息。

[十分钟,南门]

[别让我等太久,除非你想让所有东西消失]

果然是邢屹干的。

她攥紧手机,看了眼幸存的桌子和床,思考两秒,用力关上衣柜。

路露看她又要出去了,笑问:“你要去约会?”

她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么问?”

路露经验十足的样:“看你脸很红诶,是有什么开心事吗?”

“......没有,气红的。”

...

京大南门是最常用的师生进出通道,这个点又是晚间休闲时间,男男女女谈笑往来,孟纾语穿梭其间出了校门。

不远处,一辆银灰色GT停在路边。

这么扎眼的迈凯伦,上下车很难掩人耳目,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又意识到他的车就没辆低调的。

她借着夜色掩护,看准时机,在一辆小货车缓慢经过时快速上车。

车门一关,危险蔓延。

她别过脸假装看窗外,邢屹倾身靠近副驾,一手捏住她下巴,把她的脸转过去。

她抗拒地抿抿唇,两人对视,他笑了下,手指抚过她脸颊。

“怎么红了?”

她挪开眼,没好气地说:“被你车里的空气污染了。”

“这样啊。”他缓缓靠近,懒散得欠扁,“凑过来我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她硬是不从,他忽然扣住她后颈往前一带,呼吸相撞,她差点亲到他。

一双漆黑眼眸有些嚣张地注视她,眼底笑意浮起:“好吓人啊,你想强吻我?”

“颠倒黑白!”

她脸更红了,他逗得来劲,另一手挠挠她下巴,她忍了半晌,烦闷地拍开,盯他,“混蛋、表里不一、衣冠禽兽!”

邢屹照单全收,心满意足松开了手:“早搭理我不就完了?”

“......就你干的那些好事,谁想搭理你。”

他低声笑:“不是说了么,让你今晚来我房间,我向你道歉。”

骗子,道什么歉,没人比他更会胡编乱造。

她才不想自投狼窝。

回到颐云公馆,两人一言不发地吃完晚饭,孟纾语快速上楼回到卧室,洗完澡直接窝进被子里。

装病。

房间没开灯,她背对着门口侧躺,等到凌晨,房门果然被打开,一道熟悉的影子不疾不徐落过来。

她下意识攥紧被角。

邢屹径直走到她面前,一手撑在床头弯腰看她,她回一个病恹恹的眼神。

他借着月光摸她额头,她欲盖弥彰地避开,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小声嗡嗡:“感冒了,很困......”

邢屹伸手探进被子捏她的脸:“感冒就起来吃药。”

“吃过了。”她慢吞吞蜷成虾米,邢屹揉着她一边耳垂,低声问,“现在是冷还是热?”

“冷。”

“那我抱着你?”他作势要上床抱她,她赶紧翻个身坐起来,避他如猛兽,颤颤说,“没事了,我现在又觉得好多了。”

邢屹眯起眼:“灵丹妙药是吧,我一来你就好了?那我陪你睡一晚,明早药到病除。”

完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孟纾语两眼一黑。

“不行,你快走。”

他不置可否,突然攥住她胳膊把她拖到身前。

她挣扎两下无济于事,他坐到床边,趁乱分开她双腿,让她乖乖坐在他身上,恶狠狠捏起她下巴秋后算账:“让你来我房间怎么没来?”

温热结实的手臂紧锢着她的腰,她动弹不得,大腿根被迫磨着他坚硬胯骨,她脸颊一下子烧起来,双手抵住他胸膛辩解:“我......我不是感冒了吗,没力气。”

他冷森森盯住她,兴味盎然:“是么,我看你现在挺有精神。”

邢屹的手松开她下巴,绕到她后背,摩挲到蝴蝶骨的位置,离内衣暗扣只差毫厘,她浑身一颤,意识到自己穷途末路,必须尽早摆脱。

于是趁他不备,她突然挣脱开,光着脚朝门口跑去。

离逃之夭夭就差临门一脚,邢屹居然两三步就捉住她,直接把她扛到肩上。

她吓得叫出声,掐紧他后背:“放我下来!”

他二话不说扛着她下楼,她胡乱锤他,决定给莱姨打电话告状。

邢屹一下就猜透她的打算,闲闲泼冷水:“莱姨在肯尼亚,没信号。”

“......”

“你也别妄想搬出去,只要你敢搬,我就把你关起来。”

她顿时手软,被他磨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没底地问:“那你现在带我去哪?”

他张口就来:“你发烧了,带你去医院。”

她一愣:“我没发烧!”

“不是说病了?身上这么烫,烧得不轻。”他故意给她设圈套,让她演不下去。

她只好投降:“我真的没病,你放我下来。”

又争了几个回合,两人相拥着跌进客厅沙发。

邢屹迎面压着她,身子骨硬得像铁,葡萄柚淡香席卷而来,侵略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经末梢,她心跳如擂鼓,推他不动,心里又很怕他,只好假装谈判:“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搬走了。”

他单手撑起一点高度,支着额头垂眸看她,另手捻她一缕头发搔她鼻尖:“哦,收拾行李回高老庄?”

“?”她气恼,“你才猪八戒!”

“逗你的。”他捏捏她的脸,“这么漂亮,至少是只玉兔精吧。”

“......我就不能是人吗。”

“昂。”他欠揍地顺水推舟,“是我喜欢的人。”

又一记突如其来的直白,她心头一震。

咬咬唇说:“邢屹,不管你是不是耍我,我那天已经说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喜欢我?这种喜欢是不靠谱的。”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被打开。

她屏息凝神,邢屹不慌不忙关了落地灯。

“咦?明明放这儿的呀......”原来是保姆王姨回来拿东西,她打着手机电筒转了一圈,声音在远处,“诶!找到了。”

没过多久,大门重新被关上,别墅又只剩他们两个。

视野适应了漆黑,四周一片昏昧,两人对视着,呼吸隐隐纠缠,她身心紧张,听见自己细微的吞咽声。

邢屹轻抚她眉眼,手指缓缓陷入她柔软的长发,低头埋进她颈窝,逐渐躁动。

他气息实在滚烫,火一样烧燎着她,她攥紧他后背的衣料,不禁抬起腿乱动,下一秒却被他用膝盖抵开双腿,她万分羞耻。

“你别闹了......”

“谁让你放我鸽子?”他有仇必报,轻轻咬住她耳垂,她肩膀一抖,软声求饶,“好好,是我放你鸽子,我跟你道歉......”

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她立刻推他:“有人找你。”

他本来不想管,但她一直催他看,想借机让他起来。

他偏不起来,就保持这个姿势拿出手机划动,她勉强有了喘息余地,刚才是真的紧张到想哭。

邢屹撑在她身上,面无表情看了会儿手机,她忽然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养鱼。

既然本性恶劣又重欲,说不定之前已经聊了上百个美女,否则大半夜的,微信怎么这么热闹。

邢屹瞥她一眼,她立刻挪开视线,他有所觉察,好笑地递手机给她看,捏她脸:“想什么呢,全是男的。”

屏幕怼在她面前,想不看都不行。

聊天界面确实没有女生,除了置顶是她。

他自证似的一划到底,又退回去点开一个四人群聊,给她介绍:“这三个都是我发小。”

里面的男生各说各的,都在骚扰他:

[芜湖!冲浪!阳光!(海滩噘嘴自拍)亲亲我们屹哥哥,半年不见甚是想念(比心比心)]

[屹哥哥睡了吗?起来嗨啊!(牛仔酒吧,视频28秒)]

[@Xx,屹,看我这车改装得不错吧,我敢说,帅爆全美洲]

“......”

原来是富家少爷的挥霍日常。

她不想看了,把手机转回去照亮他的脸,有点好奇:“你这些发小都在国外放纵,怎么就你一个没出国?”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沉倦倦地赖回她身上,说懒得出,没意思。

“......”难道欺负她就很有意思吗?她又开始慌了,真是怕了他,“好了,你快起来。”

邢屹又赖了会儿才起身,顺手把她抱起来,开口就吓人:“带你去个有笼子的地方。”

她心脏狂跳,一门心思想逃,邢屹一擒就准,把她按在沙发上给她套袜穿鞋,几分钟后扛她进车库,塞她进副驾。

不多时,果然把她带到了医院。

兽医院。

她拖延一会儿才下车,一身白色睡裙,披着他的深色外套。

邢屹已经从医院里走出来,路灯照亮他肩宽腿长的身材,格外惹眼。

他手里拎了个小狗笼,在她面前把笼子放下来,蹲下去伸手逗狗。

“出来,黑大帅。”

“......”这名字。

小黑球活蹦乱跳钻出了笼子,摇着尾巴嗅嗅他掌心,嗷嗷撒娇,又仰头看了看孟纾语,圆溜溜的小狗眼格外纯良。

孟纾语猜到这是他之前救的流浪狗,于是蹲下来,手指点点它脑袋,好软乎。

邢屹双手托着小狗咯吱窝,把它抱起来,当面质问它:“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她四下看看,哪来的妈妈。

随即一顿。

有病啊他......

她扭头就上了车,邢屹望着她气闷的背影,无声笑了下,晃了晃半空中迷茫的小狗。

“明天你的领养人就来了,有家了,别再给我凶,再凶扯你狗毛。”

毛发软厚的黑大帅受此威胁,惊恐又埋怨地呜了一声。

邢屹回到车里,她注意到他腕上的黑色发圈,顿时来气:“还我!”

他冷脸:“想得美。”

近日,京大灌水群又开始活跃。

邢屹像个常居热搜的顶流,一点小事也要被建个词条。

[速看!大二邢某改了微信名(截图,名片昵称:xy)]

[啥呀,这不就是他名字缩写吗,你个假粉]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已经有人看见他手上戴发圈了]

[嗐,挡桃花的招数呗,又不是真有女朋友]

...

群里七嘴八舌。

孟纾语刷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人正在阶梯教室里,陪许莓旁听大二能动系的专业大课。

窗外晨光洒落桌面,她心想,爱情使人盲目,为爱上早八,想想就伟大。

许莓的暗恋对象就在前面几排,她盯着人家后脑勺半节课了。

憋了半天,许莓晃晃她胳膊赞叹:“他头好圆啊。”

“......”

孟纾语坐在靠里侧过道的角落,默默划着手机。

教授在讲台上分析工程图案例,麦克风传出的声音又闷又缓,听得她昏昏欲睡。

浑然不觉,身旁空位有人坐下,飘来一丝熟悉的气息。

她陡然一激灵,一只阔热的手突然按到她大腿上。

她全身僵硬,余光里,邢屹气定神闲靠着椅背,耷着眼皮目视前方,仿佛在随心所欲地听讲。

而桌下这只手早已恶劣透顶。

她今天穿了短裙,他手掌按住她大腿不动,手指却在她肌肤上弹琴似的点来点去。

满教室的人,邢屹暗度陈仓肆意妄为,她早已羞耻心沸腾,匆忙并紧双腿,他力道随之加重。

“躲我七天是吧。”

他睚眦必报地点了她大腿七下,随即拿开手,若无其事掏出手机。

简直变态。

她像坐了一轮过山车,心跳疾速起落。

立刻往边上挪了挪,能躲多远是多远。

邢屹靠着椅背低眸划手机,忽然轻蔑地问:“前排那个姓卢的,是你喜欢,还是你舍友喜欢?”

他声音很小,依旧让她太阳穴一跳,她快速发消息给他:[是我舍友喜欢]

解释完,他没再问。

距离很近,瞥见他给她加了个备注。

一只浅蓝色的小鱼emoji。

不知他是不是良心发现,不再开口吓她了,而是迁就地改成发消息。

xy:[上次销毁了你的内衣,赔你。]

商品截图发过来,她点开看,差点把手机扔了。

怎么全是半透的法式蕾丝!

xy:[还敢不敢躲我?]

她脸颊红透,邢屹放下手机,靠过来假意跟她借笔,气音浑热地问:“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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