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四个s级内部,他们对这个女人的恶行知道的更多。
比如她扔掉了雷蒙珍藏的项链、在佘离的尾巴上开了个洞、故意在训练的时候封闭徽泽的五感弃置、把乌的精神体翅膀扯掉了四分之一……
元鹿肆无忌惮地在游戏里挥洒玩家戏弄npc的天分。如果能查看好感度的话,这几个人应该都能攒出长长的黑色负好感了吧!
“过来。”她坐在舒服的转椅上,左右转动了一下,对眼前的哨兵命令道。
这椅子还是元鹿觉得原来的沙发不舒服,强行要求徽泽换购的。
作为基地领导之一,他有权通过也有那个资本为难,但元鹿一套威胁加向战斗督导打小报告下来,徽泽只能任她得偿所愿。
元鹿不以为意,她还觉得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高大的男人沉默,他苦苦支撑着自己半跪的姿态,可来自向导强大的精神力强行侵入,一遍遍冲刷着他的脑海,给他的意识刻下烙印——服从她,是他的最高指令。
这样的对待在以往的训练中并不少见,可每一次,徽泽的抵抗结果都是败下阵来。
哨兵的精神薄弱、容易混乱,这是他们生来逊于向导的弱点——特别是对上一个满怀恶意、擅于精神操控的向导。
她确实很强,但强的地方在于作恶的天赋。
是的,元鹿那天初见的柔软笑容,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天真,徽泽现在才明白,那是浸满恶意的兴奋。
天生就自恃高人一等、优越的、傲慢的大小姐。
她的恶意就像她操纵精神力的天赋一样与生俱来,没有理由也没有解释。
男人健壮的身躯逐渐止不住颤抖,薄汗渗透了黑色作战服,将肌肉线条裹得更加清晰。他竭力抵抗,紧闭着眼,然而——
他的精神体,一头巨大的黑犬,终究朝元鹿的方向上前,张开了锋利的獠牙——
“坐下。”
却被一声轻飘飘的喝止停住,呜咽着收着爪子坐下,抬头朝女人渴望地望去。
元鹿顿时喜笑颜开,揉揉毛茸茸的黑色狗头,又顺手挠挠下巴。
“好乖好乖……好狗狗,诶,你这是什么品种的呀?”虽说要对男主恶毒,但谁能对狗狗狠下心呢。元鹿摸了一会狗,问出的问题却无人回应。
转头,看到本咬牙坚持着、满脸不甘和隐忍的基地队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
诶妈呀,希望人有事但不多。
元鹿走过去,蹲下查看情况,刚伸出手抚上男人的耳朵,就被有一股凶猛的力度反扑在了地上——
“还想着偷袭呢?”元鹿无奈。这个世界的玩家点数当然是满配,几个男主类似的举动下场不是自己身上开洞就是少了什么部件。
反正哨兵身体素质强可以随便造。
然而元鹿刚想做出反击的时候,却察觉到什么,诧异地睁大眼。
她推开徽泽,只见他努力校正视线,目光中却满是水润的模糊,脸庞通红无比,难受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而元鹿脚下,属于他的精神体黑犬正在一下下地舔舐着她的裤腿,幸好精神体没有口水。
……但属于他的精神力,像是被打散了似的,一点点蔓延成缠绵的丝缕,在空气中无依无靠地飘荡。
“你这是怎么了?”元鹿蹲下来,把他的脸掐着下巴抬着,强迫徽泽对视。
“你、……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男人嘲讽地勾起唇角,呼吸带上了喘息,说话都困难。
“到底是什么呀?”元鹿还在满怀求知精神地逼问着,徽泽不再回答,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痛苦反复凝结成潮水汹涌地拍打着他。光是忍住不向这个最憎恨的冷酷向导求助,就已经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你说呀,说了我还可以帮帮你。徽泽,徽泽?”
可那人依旧没放弃诱劝和挑逗。在耳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声音几乎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但徽泽深知那是虚假的,也是有毒的。
“结合、热……”徽泽艰难地从紧闭的唇中挤出这几个字,那不是他的声音。
尽管理智在疯狂预警,可本能仍旧投降。
从十七岁来到战场开始,到今天成为一个战斗基地的队长,徽泽从未遇到过今日的艰难处境。也从未如此憎恨自己哨兵的天性。
他的天性在渴求那个折磨他意识海的女人,因为她曾经在里面留下过她的印记。
元鹿得到答案,吓了一跳,后退道:“不不不不行,这个可不兴热。”
她不知道自己反复侵入哨兵意识海的行为到现在才引起结合热,已经是哨兵抵抗力强。元鹿严肃摆手道:“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贞洁,现在脏男人是没人要的,你忍忍吧。”
就连这几天搞事,她可从来没碰过那些男主的身子。都是精神力干的。
对于男人,粉身碎骨浑不怕,一定要留清白在人间啊!
徽泽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只感到自己在莫大的渴求之下变得躁动不安,可是又被精神屏障死死按住,一动也不能动,就连朝那个方向转头都做不到。这简直让人产生了一种近似委屈的情绪。
而那个唯一能够拯救他的人正在旁观他的丑态、他的挣扎,吝啬地不肯给出一点安抚。
酸涩发酵,酿成苦痛,再迸发出巨大的不甘和愤怒,以及满心的痛恨——
这些暴烈的情绪和他不受控制的精神力一起,尽数倾斜于这个人身上,却又被对方毫不在意地拂去,像是随手掸去肩头的灰尘。
徽泽咬着自己的下唇,难以满足的痛苦和被背叛的痛苦双重交织。
他的第一次结合热是在恨意中度过的。
不知过了多久,徽泽喘息着睁开迷蒙的眼睛,睫毛已经被浸得湿透,交错遮挡了视线。他眨眨眼,看见那个女人正在她的老位置。
她还没走。
一瞬间的安心后,是狂涌而来的怒意。徽泽此刻的杀意与恨意几乎凝成实质。那个初见时用彬彬有礼掩盖着高傲的男人不见了,此刻躺在这里的是一个湿漉漉、嘴唇被咬得血迹斑驳、下巴上甚至沾着口涎的水光的、狼狈的男人。
像一只真正的狗。
元鹿本该嘲笑一下的,比方说大家知道徽泽队长这么狼狈地躺在这里还控制不住口水的样子吗,但是……好像没什么但是,来都来了,何乐而不为呢?
徽泽默默听着,不发一言,仿佛在等着接下来的正菜。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放他走。
可元鹿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了下文。徽泽忍不住抬起了头,在这个视角,她的脸庞被近似日光的顶灯照射得近乎融为一体,让视野更加模糊。他身上那些狼狈的地方被一股精神力戳来戳去,徽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精神力有这么具体的感受,可能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比平时敏感很多吧。
一度渴盼到发狂的精神力在他身上戳一下再戳一下,徽泽感受到了她的嫌弃。可下一秒,他全身似乎被一股暖流包裹,那些刚刚不受控制外放的属于他的精神力被另一个强大的精神引导归拢,耐心梳理完全,回归他的意识海。徽泽的身上有力气许多。
……她在做什么?
元鹿此刻正在想,这男主们发一次结合热都这么疯狗似的吗?那她为了压制住他们也太累了。自己为了守护男全洁也付出太大了吧!以后还是得悠着点,换别的方式来。
于是徽泽便听见了元鹿的声音,那同样是一个指令,却很陌生:
“今天到此结束,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的声音竟还有如此平和的时刻,像个伪装的幻想。
……
徽泽收拾好自己,门猝然被推开——
“队长,你怎么了?”
是佘离的声音。
徽泽沉默地走后,元鹿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好吧还真是她自己排的,本以为徽泽今天只需要稍微训练一下就可以,没想到出了这档子意外,和后面的哨兵撞上——或许在徽泽看来这也是对他羞辱的一部分。
元鹿觉得自己真是太勤奋了。
“你对队长做了什么?”阴冷矜贵的声音如同绸缎滑过耳畔,光看外表,这位精神体为蛇的哨兵完全看不出像个士兵,反而更像后方阴人的那种谋士角色。
比方说一样的作战服,就他加了好多上上下下的小配饰,耳环项链手镯臂环腰链一应俱全,看起来像是改装过,衣服线条更贴身,墨绿头发打理得顺滑,在身后用缎带束起,看起来真的——
好装。
对不起,像这种爱装的人,元鹿见一次吐槽一次。
“你猜呀?”元鹿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