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有自知之明,那我继续腼腆下去也不礼貌了。
我一秒笑开,梨涡漾着笑意的甜:“没错哦,一看到透哥,不对,一想到透哥,我就什么都不怕啦~”
毕竟……
毕竟降谷零可是日本公安诶!
犯罪分子的克星,降谷零SAMA!
从小就听着“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的我,可和那些真正的犯罪分子不一样。我啊,还是会在路上看到警察,哪怕年龄差不多,也想喊叔叔阿姨的好市民一枚哦!
就是,我明明都认可波本的想法了,怎么感觉波本的表情既高兴又不高兴呢?
只是波本是个好演员,他略显失落的表情只是闪现了一瞬,快到我以为是眼花了,便转成了我略熟悉的微笑:“走吧,回家。”
我眨了眨眼,举起双手欢呼了一声:“好耶,回家!”
奇怪,怎么感觉波本又开心起来了?
果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36.
床上的女人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全身上下只露出苍白的一张脸,在灯光下反射出晶莹的汗迹。
波本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她汗湿的凌乱刘海下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心。
因为一上车就会睡觉的习惯,波本见过很多次开门英子的睡颜,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睡着后依旧痛苦的样子。
耳边是伏特加解释开门英子只是接受审讯,并没有受伤的声音,波本掀开薄被,一把将沉睡状态的女人抱起。
就算注射了吐真剂,她也依旧没有回答琴酒质问的组织里还有没有其他卧底的问题吗……
波本将开门英子平稳地抱进车里,替她系上安全带,又给半梦半醒的女人喂了水,听到她在委委屈屈地抱怨着自己为什么要被莱伊连累,却又忽然被她握住了手腕。
“明美,明美没事吧?”
37.
波本只休息了一天,准确来说一天都没有,几乎是才送我回家,就被收到的新邮件叫走了。
他走的时候还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见我连连保证一定会好好吃饭之后才拎着我给他打包的爱心小蛋糕离开。
就只是,虽然他并没有否认我抱怨组织怎么又来压榨他的话,可是我还是隐隐觉得,叫他走的并不是黑衣组织。
嘛,不管是谁,总之就是生活好像恢复了正常,第二天开始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只能看到波本的字条和爱心便当。
波本还是那么忙碌,全身心为黑衣组织发光发热,就好像又一次目睹自己真正的公安同事殉职在自己面前的事情从未发生一样。
也对,故人已逝,活着的人更要为了他们未竟的事业继续努力,正如当初苏格兰殉职后他毫无破绽地继续卖力工作的样子。
不过,好像也有些改变?
38.
甭管黑衣组织一直以来监视的是我还是波本,亦或者是监视我们两个,总之,监视取消了,能够自由活动的我……还是没有出门。
当然啦我也没闲着。
我认认真真地盘腿坐在地上对比着刚搬过来的时候拉的购物单,进行查缺补漏。
单子上没买的买一下,单子上没写的感觉有必要的也买一下。
咳,叫人送货上门的那种。
“这样一举两得啊,我既不用出门还能拿到想要的东西,送货的工作人员还有钱赚。”我得意洋洋地对着猫猫和咪咪晃脑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心地善良的富婆。”
至于富婆是刷的谁的卡,嗯嗯,道上的事,我劝小狗小猫少打听。
今天波本应该不能太晚回来,遛猫遛狗的工作还是交给他吧,又不用出门了,好耶!
我懒洋洋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要不是猫猫和咪咪强行用嘴筒子和爪子扒拉我,我就真的要晒着太阳睡着了。
说真的,这种每天睡到自然醒,每顿饭都能吃现成的,可以慢悠悠带着宠物晒太阳,还有帅哥陪着说话的日子,真的就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心中勾画的退休生活。
这么说起来,波本还真是好人。
诶,不过我是不是还得谢谢莱伊?
我把我的想法分享给了猫猫和咪咪,拉扯着我从地上起来的猫猫和咪咪很默契地动作一滞,每个崽的脸上都写满了无语。
啊,难道猫猫和咪咪还是不够喜欢FBI吗?果然是和降谷零关系好的日本狗和日本猫啊。
39.
波本回来的时候,我刚洗好了花瓶,正在往花瓶里插新买的向日葵。
哎呀,早就该知道的,咪咪能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下去跑到门口就一定是因为波本这个猫薄荷回来了。心里还是忍不住偷偷吃味,不过波本能够不是在深夜回来就是大进步啦,值得夸夸。
所以我比咪咪跑得还快地窜到了门口,笑眯眯地展开双臂,露出小梨涡,不怀好意地说:“透哥,欢迎回家,要不要来个热烈的抱——”
话根本没来得及说完。
未吐全的字淹没在了波本带着硝烟味的怀抱中。
他居然主动抱住了我?
被波本拥抱的感觉有点像跌进了晒饱阳光的羽绒被,区别是没有晒焦的阳光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混着硝烟、与我身上衣服同款的皂香和很浓的我说不出来的充满攻击力的味道。
陷在双臂铸成的牢笼里,我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起伏的肌肉纹理正透过他身上薄薄的衬衫传递心跳,每一下震动都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透哥?这么热情?”我没忍住,戳了戳他身侧紧绷的腰肌,“好的你成功诱惑到了我不过你也要知道我不是吃素的既然你都这么慷慨了那我对你做点什么也应该是人之常情——”
话还是没说完,波本闷笑出声,震得胸腔微微发颤,也带动着我默默闭上了嘴,等着他和往常一样不解风情地松开这个欢迎拥抱。
但是,没有。
波本忽然收拢手臂,指节隔着睡裙在我后背勒出褶皱,金色碎发扫得我脖颈发痒,鼻梁也埋进我耳后的发中。
温热的吐息惊起一片细小战栗,在皮肤上炸开烟花般的酥麻。
嘶!
不开玩笑,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有点腿软,耳根也有点发烫。
不甘示弱的我也搂紧了他的腰,隔着衬衫能摸到枪套的皮质绑带。我假装调整姿势,指尖趁机溜进他后腰的衬衫下摆。
明明是刚从外面回来,但是波本的体温居然比我这个一直在家里的人都高,像揣着块暖手宝。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说着。
波本却忽然把下巴搁在我头顶,整个人重量压下来,手居然没有拎开我的手,而是低声问:"英子才更像是充电宝吧?"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呼吸间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我僵了一瞬,刚想说点什么,波本又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我,换了鞋子便迈开长腿向厨房走去:“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没顾得上注意半晌没声音也没动作的猫猫和咪咪,我小碎步跟上波本的步伐:“透哥我跟你说哦,我今天买了好多东西,啊,还买了冰块和威士忌!”
“波本吗?”
“买了,但是感觉买的这个牌子口感不够好,这次买的日本威士忌还不错哦。”
“那晚上给我调酒喝?”
“好啊!”我一口应下来,甚至都开始撸胳膊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把波本迷死了,“透哥你想喝什么?”
波本已经打开冰箱开始视察食材了,沉吟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说:“水割威士忌。”
从波本进门起就开始的温情突然消失,我愣在原地,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波本转过身,厨房暖黄的壁灯在那双紫灰色瞳孔里酿出蜂蜜般的光泽,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宠溺笑容晃得失神,但耳朵还是精准捕捉到了他重复的语句。
“水割威士忌。”
我大惊,骂骂咧咧地咬着牙就扑过去拍他:“想要我死就直说,我的胳膊没惹你啊!!!”
波本后退一步,噙着笑捉住我揍他的手。
光在他侧脸切割出明暗交界,我看不见的那半藏在阴影里的右眼仍凝着化不开的墨色,而沐浴在暖光中的左眼却盛满快要溢出来的纵容。
“水割威士忌,考虑一下?”
“想都不要想!猫猫咪咪,给我过来揍他!”
“汪!”
“喵!”
“哎,这可是英子你新给我买的裤子。”
“花的是你的钱我心疼什么?挠他!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