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柳成荫,花团锦簇。蝶恋其间,分美不胜收。
郁郁葱葱的梧桐树,雀儿婉转高歌,花园里牡丹开的艳丽。
香茗四溢,唇齿留香。
柳常在眉清目秀,杏眼笑唇,双颊带着梨涡,看着十分讨喜。
说起讨好的话来只觉得像个小妹妹般,十分亲昵:“皇后娘娘这里的茶当真是极好,嫔妾那里的,就连十之一二都不及。”
张常在嗤笑一声,薄唇轻启:“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和皇后娘娘相提并论?”
两人相貌一个清丽,一个艳丽,各有特色。宠爱不相上下,一直互别苗头。
“你……”
皇后笑着打圆场:“好了,不过是些死物罢了。既然柳常在喜欢,碧玺等下给柳常在包上半斤。”
柳常在一脸笑意起身谢恩,贤贵妃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锦瑟余光扫到贤贵妃神色,略微思索一番便明白了。柳常在是贤贵妃宫中的人,这副巴结讨好的样子,只怕看了就让人心烦。
柳常在见锦瑟神色淡淡的放下茶,“令姐姐似乎并不感兴趣,不过也是,想必令姐姐那儿自有更好的。”
锦瑟微微一笑:“柳妹妹说笑了,不过是我不太懂品茗罢了。方才柳妹妹说好,这才想尝尝看,没成想还是尝不出个所以然,这不就快快放下了,免得糟蹋了。”
淑妃和安贵人这一禁足,请安的时候都消停不少。只有这两个在乔官女子没了后,得了几分恩宠的,总是抓着她不放,非要较个高低。
柳常在十分看不惯,区区一个宫女出身的人,踩在自己头上,说出的话十分刻薄:“也是令贵人那样的出身,呵呵,能尝过什么样的好东西。”
锦瑟淡然自若:“无论出身,能得陛下和皇后娘娘喜欢,那也是福泽深厚了。”
柳常在刚刚无端被张常在奚落,打算从锦瑟这找回些面子,没想到算盘落空了,脸色更不好看。
皇后看足了戏,这才叫了散。
等人都走后,皇后开口询问:“令贵人的身世查的如何了?”
碧玺:“回娘娘,令贵人父母皆亡,大伯的儿子败光了家产,令贵人是为了逃脱他们,这才入了宫。”
皇后皱起眉:“这么说,令贵人并无家人。真是可惜了,无法以此辖制她。”
碧玺建议道:“张常在和柳常在家世低微,不如把她们都收用?”
皇后想了想觉得倒是不错:“柳常在倒是不错,她现在在贤贵妃宫中,还可帮本宫监视一二。张常在有几分小聪明,本宫怕她坏事。”
碧玺劝说道:“娘娘,多个人总多个保障,只要找住她的弱点,任她如何聪明,还不是娘娘说了算。且谁也说不准她们两个谁福气厚一些,不如一起收用。到时候无论谁能诞下龙嗣,都能给咱们二皇子做助力。”
碧玺见皇后神色松动,接着说:“宫中皇嗣稀少,但两人家世低微,顶天了也就做个嫔位,对娘娘构不成什么威胁。到时候娘娘主动开口,提一提她们的位份,两人还不感恩戴德?”
皇后觉得也不错:“你看着办吧。”
回到烟波浩渺,锦瑟整个人都瘫软了。饭也没吃,躺下就开始睡回笼觉。
略带薄茧的大手,摸着细腻的脸蛋。锦瑟缓缓睁开眼,起身就要行礼。
隆昌帝按住人,“无妨,只你我二人不必多礼。”
“这些奴才好不懂事,陛下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隆昌帝揽着锦瑟的圆润透粉肩膀:“是朕不叫他们通报的,见你睡的香,本想坐坐就走,不想把你吵醒了。”
咕噜噜声响起,锦瑟羞红了双颊。
隆昌帝哈哈一笑,吩咐道:“摆膳。”
黄德发松了一口气,方才陛下从太后那里出来,黑沉沉的脸色。可是让他提心吊胆了好就,没想到陛下才刚到令贵人这儿心情就变好了。
要说还是令贵人本事大,看来以后可要小心伺候着。
待隆昌帝走后,又是送过来一大堆的赏赐。
黄德发笑的一脸讨好,看着倒是不让人讨厌,有几分像加菲猫:“令贵人安好,这是缂丝石榴花贡缎,裁了做衣服再好不过。这嫩吴娇,是苏州新贡上来的口脂,听闻有润肤养肤之效,用起来清香不散,呵气如兰。还有这芍药宫花,这可是金丝密织穿宝石珠子做的,色泽最是持久。还有金瓜子、银瓜子、金花生之类的小玩意,都是留给贵人您解闷的。陛下还吩咐,今晚依旧翻小主儿您的牌子。”
看着样样皆是精品,锦瑟脸色都是笑意,抓起一把金瓜子就塞到了黄德发手里:“有劳公公跑一趟了。”
黄德发脸色笑意更深,手上却不敢直接收,“哎呦,这可使不得。”
锦瑟强硬的塞了过去:“公公哪里话,这大热天的全当请公公吃茶了,有什么当得当不得的。”
黄德发再次谢过,满面春风的走了。
若素在沉稳都被这样的赏赐惊着了:“这宫花当真十分华贵,又这样精致。奴婢在宫里这么久,都很少见这样的精品,更别说陛下对小主儿这份心意,可见对咱们小主儿不同寻常。”
杜鹃也跟着凑趣:“那是自然,就连安贵人之前有喜,那赏赐也不过平常罢了。这缂丝的缎子,可素有一寸缂丝一寸金之称。”
锦瑟摸了摸段子,亦是十分高兴:“送去内务府,裁身新衣服。本主儿记得陛下之前赏过几匹锦缎也是难得的好料子,你们三个也各去裁一身吧。”
三人连忙欢喜的谢恩。
赏完三人,锦瑟也没忘了王德,抓了一把银瓜子:“王德这是赏你的。”
王德忙不迭的接过了。
“你们几个都是本主儿身边最得力的,往后不管是烟波浩渺还是承乾宫,都给本主儿守好了,做的好了本主儿重重有赏。”
四人连忙应是。
锦瑟接着吩咐:“这几日天气热,芙蓉你去御膳房买些酸梅汤来,给宫人们分一分。”
“多谢小主儿体恤。”
夜幕落下,星光点点。
锦瑟穿着一袭轻纱裙,提着琉璃等,等在门口。
隆昌帝见锦瑟带着自己赏的珠钗,笑着称赞:“朕瞧见这珠钗就想着,若是插在瑟儿发间定然不错,果然是相得益彰。”
锦瑟摸了摸珠钗:“是陛下眼光好,瑟儿也很喜欢。”
隆昌帝揽着锦瑟的纤腰,步入殿内:“今日公务繁忙,都没来的急陪瑟儿用晚膳,瑟儿晚膳可进的香?”
锦瑟命宫人端上安神的茶,略带不好意思的说:“夏日来天气热,胃口总是时好时坏。晚膳时小厨房做了一道小荷叶汤到时候不错,清淡爽口,不知不觉用的多了,走了许久才消了食。”
隆昌帝喝了口茶:“你呀,小孩子心性。”
“陛下……”
灯火葳蕤,美人眉目含情,隆昌帝没了交谈的心思,抱起锦瑟朝着床榻走去。
浪花翻涌如潮汐,汹涌而来,极速而退。周而复始,直至礁石在经受不住摧残,随之崩塌,溃散开来。
被海浪打在浅摊里的鱼儿,在清澈的小池里畅游,时而摩擦着墙壁,时而朝着细小的洞口游去,学着跃龙门的鲤鱼般,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好奇的在浅池里探索,肆意妄为的游来游去。
不知疲倦,没有停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