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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只兔子

有着安和的带路,涂灵笙出宫,自然顺利了很多。

安和把涂灵笙放在相府门前,就识眼色的离开了,临走还对着涂灵笙做了个爱心的手势,看来她是认定了涂灵笙和裴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涂灵笙无奈看着安和远去的背影,没想到这从古至今,“原芽”居然都是自己和裴承的第一大粉头。

但涂灵笙既然到了这儿,也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何况她自己确实也担心裴承的情况,门口并无守卫,进去也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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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身为当朝右相,所居之地按理来说就算没有雕梁画栋,也应是富丽堂皇,又或者清新雅致,别具一格,但涂灵笙进来的时候,却发现院中枯草遍地,就连里头都没什么人走动,静悄悄的出神。

涂灵笙不知相府如何这般,不由得就想起安和的话,心下担忧,匆匆进门。

屋内没有看出价值的摆设,连基本桌椅都是年久破旧的样子。

裴承躺在榻上,面色苍白,侧着身子,只能等小厮服侍汤药。

涂灵笙没想到裴承会病得这般严重,赶紧上前。

裴承看到涂灵笙还有些惊讶,可也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挥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转瞬间,屋里也就剩了裴承和涂灵笙两个人。

裴承的药还没喝完,涂灵笙看他伸手不便,直接端了过来,坐在榻边,递给他:“怎么回事?好好地忽然这样?”

药碗离裴承近在咫尺,他伸手去接,却在还没碰到碗底的时候,猛地咳嗽一阵,仿佛肺管子都要咳出来:“对,对不起,病弱残躯,耽误你的大事了。”

涂灵笙看他咳得厉害,赶忙拍了拍他的背:“什么大事,我最近也是闲着,只等着你和公主成婚呢,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

涂灵笙不提这茬倒好,一提起来,就像触发了裴承什么诡异开关一样,又是一阵猛咳,把涂灵笙吓了一跳。

“你到底是怎么了?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

“我……咳咳咳……”裴承脸色通红,手强撑在榻边,他似乎很早就有些意图,但涂灵笙并没看出来。

直到裴承伸手指了指药碗,涂灵笙这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啊,好像有点凉了,我去帮你热热。”

“别。”裴承在病中,按理说应是没什么力气的,但涂灵笙刚要走,就被裴承紧紧抓住,力道之大可一点都不像个虚弱的病人。

涂灵笙被他拉住手,再看向他的神情,不由得闪过一丝怀疑。

裴承也发现涂灵笙停下脚步,赶紧松了她的手,捂住嘴又是一阵咳,说话断断续续的:“不,不用麻烦了,就剩一点了,喝完就行。”

涂灵笙看他又恢复那副病弱的样子,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反手就要探上裴承的脉搏,却被他错手撇开:“不用担心,一点风寒而已,喝完药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那你和安和的婚礼怎么办?后天可就是宫里拟定好的佳期了。”

“那就再等下一个良辰吉日呗。”裴承轻松的语气,就像甩掉了一个格外沉重的包袱。

刚才的柔柔弱弱,现在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

突如其来的转变,自然再次加重了涂灵笙的怀疑,她紧盯着裴承,裴承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闪躲不过去之后开始故作无辜。

“伸手。”裴承演戏到这份上,涂灵笙再不怀疑他装病,大概就是智商有问题了,她一手端着药碗,一边朝裴承伸出手。

裴承既然抗拒自己直接探看,那就只能让他主动。

涂灵笙坚持,裴承又不肯让她真的看出来,故意装作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没有伸出手,反而直接朝前凑近了身子。

裴承想用喝药蒙混过关,可在涂灵笙这里,却没有这么容易,趁他碰到药碗之前,猛地又朝后退了下,让他直接扑了个空。

涂灵笙动作快,裴承还不肯认输,再次朝前凑了下,意料之中的,又没碰到,还差点栽下床去。

“既然没病,就自己起来喝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么抗拒自己去探病,摆明了就是在装。

裴承见自己被看出来,干脆也懒得装了,可想碰到药碗的胜负心,却在此时燃了起来,直起身子就要去抢涂灵笙手里的药碗。

涂灵笙明知他装病,自然就不肯相让,身子随着端药的动作一齐朝后退去。

裴承屡次扑空,情急之下直接起身就要去拿,涂灵笙见他过来,惊了一下,为了精准躲开,拿着药碗的手忽然撇向一边。

但裴承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只顺着原来的方向扑了过去。

涂灵笙手腕突然被攥住,药碗应声落地。

她身后并无倚靠的地方,一时不察,倒在榻上。而裴承再想收住力气也是来不及,阴差阳错的,瞬间跟着扑在涂灵笙身上。

距离,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默然不语。

两个人从未有过这般亲密的距离,一时间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都傻眼看着,说不出话来。

晌久,涂灵笙脸色微微泛红,还是先说了话:“故意装病,违抗圣旨,被皇帝知道了,可是要诛九族的。”

裴承眼望着她,不知怎的,目光就是移不开,只想看些,再多看些。所以对于涂灵笙这句事关他人的话,并没有在意。

他只是轻轻笑着,回了句:“这九族里,包括公主吗?”

“你!”

裴狐狸不愧是裴狐狸,如今安和嫁给裴承已成定局,虽然未曾行礼,但依旧是金口玉言,这时候说“九族”,那自是包括公主了。

虽然赵蔷也不会因为一个裴承真的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样,但道理总是这个道理。

涂灵笙略带薄怒的推了他一下,没能得手,只能撇撇嘴再说:“虽然你不喜欢安和,安和也不喜欢你,但这次我能来,全靠安和的帮忙,你再算计,也不能伤害她。”

“安和带你来的啊?”裴承听到这儿,忽然笑了起来,“老谋深算”的语气,“她是不是还和你说,带你来见情郎?”

“你怎么知道?”涂灵笙莫名被磕了CP,本来没放在心上的,裴承这么一提,她忽然想到了其中关窍。

涂灵笙见他笑着,瞬间明白了什么,也顾不得他是真的病了还是虚假装病,猛地一下子把他推了开,径直坐起身。

末了,还故作嫌弃的掸了掸自己的衣服。

“裴承,是你和安和说,咱俩有关系的,是不是?”

“我说呢,莫名其妙的,安和怎么会带我出来,她是巴不得你和别人在一起,好找理由悔婚吧?”

“哼,前脚信誓旦旦的和刘亭说,没有三书六礼算不得家里人,现在到自己身上,就开始主动拿我挡枪了是吧?”

“安知你跟安和表忠心的时候,是不是和刘亭一样的说辞呢?”

涂灵笙这些年来,见过太多的阴谋,太多的算计,包括轻易相信他人后造成的恶果,都让她凡事不得不先往坏处去想。

不期待,就不会有落空,不会失望。

裴承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总要拒绝别人的真心,但面对涂灵笙的质疑,还是郑重回应了。

他褪去方才的玩闹,只是认真看向她:“安和虽然也不同意这门婚事,但陛下旨意难违,她无力抗争,只能来找我。”

“我答应她一定会躲过亲事,并且无须她再向陛下表明对刘亭的感情,如果陛下怪罪,可以一力推到我的身上,说我另有所爱,公主不愿将就。”

“然后你就和她说了我?”涂灵笙想了想,“你在这里认识的也就只有我一个,说我倒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涂灵笙压根没往男女之情上想,只以为裴承是出于其他考量。

“我……”裴承盯着她,刚想说出口,却被对方打断。

“但安和那么骄傲的性子,就算不想成婚,大概也不愿自己比别人差吧?她本来就和我有些误会,这样不会更解不开了吗?”

话茬既然已经错过,裴承也没再找到合适时机提起,只能柔和的笑了笑,要她安心。

“我没说过安和比不上任何人,她身份尊贵,除了感情上,其他方面性子骄纵但也明事理。但喜欢这种事,从来不是因为谁比谁更好看,谁比谁性情更好,而是那一眼,大概就决定,从今往后,不论对方是何种人,无论她有怎样的优缺点,到最后,只要是她,就都好。”

“至于说喜欢之人就一定比别的漂亮,比别的乖巧懂事,比别人更讨喜欢,太假。也会让两个同样无辜的女孩子,不自觉的去自我比较,甚至为同一人大打出手。”

“女生间没必要的对立,说到底,都是男人自己没处理好关系,或者说,他们根本懒得去处理。”

“女生可以成为任何她们想成为的样子,无论可爱、温柔、妩媚、飒爽,亦或偏安一隅,野心勃勃,都是女子身上最正常不过的品格,无须比较,更无须为谁去改变。”

“如果硬要一个张扬肆意的人变得乖巧听话,大概只能说明那个男人无能,因为只有‘乖巧’二字,对他来说,才能最好控制。”

裴承这话说得认真,又娓娓道来,涂灵笙始终没有打断,只是安静的听着。

对她来说,饶是几千年看遍这世间,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

她见裴承说完之后总要盯着她,最后也不好意思不回应,只能故作玩笑的吭了声:“我还以为像裴总这种黑心上司,谁都会利用,谁都会玩弄鼓掌间呢!”

“这番话,听着,倒不像没良心的。”

裴承靠在榻上,听着涂灵笙的调侃,忽而一笑:“既然你这么夸我,那安和同你说,带你来找情郎的时候,应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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