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涂灵笙问起。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大价钱的收购了我们公司，还推了好多商演过来，团队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怨言四起。”
“他们一直视我为主心骨的，纷纷问我有没有办法，我就只能想起你了。”
“看不出来啊，都成哥哥了，小水豚长大了嘛。”涂灵笙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可小一个，如今的大哥样子，让她意外，也会惊喜。
“那也是笙姐教得好。”陆离害羞起来确实很可爱，也怪不得好多妈妈粉。
涂灵笙本能觉得被收购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想了想回应：“听说裴承向来对公司和旗下艺人的规划都很慎重，刚接手你们就推商演，连发展策略都没有定清楚，就把你们像赚钱机器一样推出去，不会有粉丝反对吗？”
“这个我就没关注了，反正他是累得我都想退圈了。”
“对了我想起来，他倒是和我问过你，但我说不方便告诉他你的联系方式，他就没再问了。”
涂灵笙更纳闷了：“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不是只应该知道先前最新娱乐报道的八卦绯闻吗？”
“而且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就是melon，已经否认过了啊。”
“那个，是……”说起这事，陆离挺为难的，“他本来是信了的，但偶然一次活动现场吧，他突然问我关于你的事。”
“你虽然不知道我是melon，但我一直知道笙姐在啊，所以一时嘴快就……”
闻言，涂灵笙只觉无语。
但没等涂灵笙说话，陆离就忽然接到艾姐电话，又是个新的商演。
陆离急匆匆的出了门，涂灵笙也只能和他先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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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穴来风，必有异常。
涂灵笙略微思忖一下，打开了社交平台。
果不其然，对于MM男团频繁接洽商演的事情，粉丝已经是怨声载道，甚至有好几个粉丝后援会都表示卸任，郑重警告星谷传媒正视粉丝需求，合理规划艺人发展路线。
MM男团声誉极度下滑，自然就有其他团体顺风而上。
娱乐圈本就是朝夕瞬变，如果MM团捞钱的名声再发酵开来，被其他选秀上来的新人顶掉也不是件难事。
只是依着先前孔沫说的，裴承是一个在签约艺人上很有规划的老板，虽说心黑了点，但整体战略上并没出过问题，不管黑还是白，总之是红了。
这次MM团的事，实在不符合裴承的一贯作风。
除非，他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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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涂灵笙就出现在了星谷传媒前台。
“您好，我是涂灵笙，想约见一下你们裴总。”
“涂灵笙？”前台看着她，很是惊讶，但仍旧做到了本职工作，“好的，裴总正在开会，我去问一下，您稍等。”
“嗯，谢谢。”
前台安排涂灵笙等在一层会议室，上楼通知裴承。
裴承正在开会，听小组成员分享艺人营销方案，前台敲门进去的时候，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
他从来不喜欢开会有人打扰。
前台走到裴承面前，鼓起勇气，小声说话：“裴总，刚才有人来公司找你，我安排她在会议室等了。她说自己叫涂灵笙。”
“可以，”裴承本来没在意，但忽然又惊醒，“涂灵笙？”
“是的。”
裴承听到这三个字，莫名笑了下，看向正在讲PPT的同事：“营销方案稍后发我邮箱，有问题我们再开会聊。”
“好。”同事应下，一个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看着裴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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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下楼的速度很快，看到涂灵笙的时候，她正在会议室里悠闲的喝着茶。
江小鱼和孔沫接连两个艺人塌房，涂灵笙名声大涨，但星谷声誉受损了不少不说，还赔出去不计其数的违约金，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涂灵笙VS裴承的好戏。
真正看到涂灵笙的第一眼，裴承如果心情好的话，可能才是真的疯了。
但又觉得她居然猜中了自己在想什么，倒是有点意思。
涂灵笙听到动静，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在大众审美上，裴承是长得很好看的。
虽然皮肤白净，但胜在五官俊朗，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奶油小生的既视感，尤其一双眼，宛若桃花，让他看起来精明，可又兼具狐狸的美感。
他上身里面只着衬衫，下身一条基础款的裤子，可因为面料低调而华贵，所以版型都做的极好。
最外面则是一件暗黑色的风衣，将他整个人衬得更为挺拔持重。
狐狸好看，可狐狸更会吃人，所以涂灵笙也只是微微欣赏了一下，就再次恢复常态，看向他，轻轻笑着。
“裴总想见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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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想见涂灵笙，无非是觉着，先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要么为钱而来，要么因利而来，总之，用最小的付出收获最大的利益，一切都在裴承计划之中。
而主动让她来找自己，更是要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作为后面压低筹码的前菜。
可这次涂灵笙的态度，没有急功近利的要钱，也没有上来就拿着拍到的视频威胁，倒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了。
裴承坐在涂灵笙对面，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前提下，只能先试探。
“还好，收个公司而已，况且本来MM的未来潜力就不错，也不算亏。”
行吧，你有钱你任性，涂灵笙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MM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虽然黑马出道，但前景并不稳定，可替代性也不低。你让他们频繁接商演去赚钱，就是在自砸招牌。”
“我知道。”
“你知道还……”
“因为相比主动出击，我更喜欢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这词在涂灵笙耳朵里，听着确实不怎么爽。
不过不等她多想，裴承再次说了话：“就像你说的，MM没有它的不可替代性，在大环境新人层出不穷的前提下，为公司争取短期效益，填补退圈艺人漏洞，足够了。”
商人重利，涂灵笙没什么好说，只是陆离既然认了自己这个老大，那就要负起照顾小弟的责任。
“MM短期确实能赚到钱，但如果能规划清楚未来路线，更会有长期受益。裴总既然收购了公司，总不至于就是为了赚一点快钱吧？这也不是裴总的作风。”
裴承听着涂灵笙坚持，心里跟着有了底：“这么关心星谷对MM的规划，看来还是为了melon啊？”
“你不是说，和melon没关系吗？”
“这……”这怎么说呢？总不至于跟面前这个人解释她和陆离的真实关系吧。
干脆，涂灵笙就这么应下了：“MM团对他很重要，他对我也很重要。”
可也正因为这样，裴承下意识有些误会了。
他猜测着涂灵笙和melon的关系，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拿到了她的弱点和把柄，瞬间喜上眉梢，嘴角轻扬。
“好，回答我一个问题，江小鱼和孔沫到底去哪儿了？”
果然还是为了这件事……
涂灵笙终于了然。
江小鱼和孔沫的事解决后，虽说星谷传媒为了第一时间将影响降到最低，连发致歉声明，可莫名的人间蒸发，看似理由合理，实则根本无法推敲。
裴承创业以来，向来习惯将所有事情规划调理，掌握清楚，一旦遇到突发事件方便最大限度内降低损失。
高效率和预见性，也是支撑他短短三年就能做到行业TOP的基础。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突然被打破，不仅措手不及，而且对所有潜在危险都没办法再去预估，这不禁让裴承有些头痛。
“警方给了结果啊裴总，您还在怀疑什么呢？”
裴承闻言，一眼看出涂灵笙和陆离的不同，她可不是随便糊弄几句就能招个干净的人，口风严得很。
他嘴角笑意淡去，一双狐狸眼在此时变得锐利起来，就像久未狩猎的隼鹰忽然看到一件志在必得的猎物。
“最新娱乐的报道，你和孔沫的连麦，我都有翻来覆去的看过，虽然星谷最后发出的声明归咎到艺人个人问题，但还是有不少网友猜测他们的真实身份，甚至剪辑出了鬼畜视频，包括星谷也成了被嘲笑的典型。
“作为经纪公司，我想我有真正的知情权。”
“你想听什么？这很重要吗？”涂灵笙实在不理解裴承为什么要刨根问底，“如果你不信，当然可以用艺人自身道德品质和法律法规去危机公关，如果你信，声明也可以照原样发，我不介意。”
“我介意，”裴承这次损失不小，终于也没了那么好的耐性，朝前倾身，手撑在桌子上，只盯着涂灵笙不放，“如果星谷真的对外界说他们是江豚和孔雀，而不是人类，恐怕下一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就会是我。”
“哦。”涂灵笙知道现在场合很严肃，但她听着裴承的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裴总不妨大人有大量，到此为止好了。”
“怎么到此为止？”对于一个有着对周围环境极强掌控欲的人来说，突如其来的变化总是会让他火大的。
“江小豚和陈默接连失踪，所有违约的品牌费用都是公司在出，如果下次再有同类突发事件，整个星谷都会摇摇欲坠。”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裴总，我总没义务要告诉你，星谷签约艺人里，谁是人是鬼吧？”
涂灵笙毫不后退，两手一摊，眉眼带笑，“就算我想告诉你，我也是真的没那个预知能力，实在不好意思。”
“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melon的事能不能解决，但裴总总是提出些我能力之外的事，恕我真的无能为力，就到这儿吧。”
涂灵笙是本着友好合作的观念来的，可裴承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她也跟着不想再谈。
能让melon过得好点，双方互利共赢，自然是最好，但如果不能，大不了就送陆离回去，也不能和这个裴狐狸定下什么霸王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