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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危险

就在这时,军营里燃起篝火,一路火花,径直蔓延到帅帐。

宋枝鸾猛地站起来。

玉奴和稚奴听闻动静也转头看去。

有通禀的将士高叫道:“快去禀告秦将军,有谢将军的消息了!”

“玉奴,稚奴,我们走!”

宋枝鸾拿起火折子往营地跑,山坡路陡,玉奴怕她跌倒,上去抱起她,“殿下小心。”

宋枝鸾有些心神不宁:“肯定是月神听到了我的祈祷,谢预劲会没事的吧。”

玉奴说:“会没事的。”

到了营地,将领们正聚在一起,听来报信的小将回话:“谢将军在莨菪山遇到敌方主力埋伏,权宜之下往聚沙河方向去袭击敌营,那群逆党中枢空虚,轻易就被我等杀穿了,谢将军说眼下敌军必将撤军围堵,让秦将军您与他配合,他会在靺鞨谷提前设下埋伏,将敌军一网打尽。”

秦将军闻言大喜,和众将领相商一番,靺鞨谷距他们这里只有三百多里,决定即刻命人前去支援,先锋营骑兵开路。

宋枝鸾听到这话,稍稍放下了心。

稚奴手搭在宋枝鸾的脉上,道:“殿下忧思劳累了一日了,今晚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晚,再去同他们会合吧,不然恐怕伤了身子。”

“无妨,”宋枝鸾得了谢预劲的消息,一刻都等不了了:“玉奴,你快把我的马儿牵来,我们现在就走。”

玉奴有些犹豫,又听到宋枝鸾坚持道:“我们先赶到靺鞨谷,就在旁边看看他也行,只要看到谢预劲安全了,我也放心了,不然我还得伤神一日。”

语罢,玉奴道:“好,我这就去。”

夜里行路也是难的,宋枝鸾她们去的快,轻骑行动方便,没过两个时辰就将后边的大军甩在身后。

她眼皮跳的厉害。

在出树林,到河岸边时,宋枝鸾问玉奴:“还有多少里?”

“这片林子过了是一百三十里,还剩八十里,”玉奴思考片刻:“靺鞨谷附近有一处高地,殿下若要观战,可以去那山上,那便只有七十里。”

“好,”宋枝鸾看着水天交界处,竟然丝毫不觉得疲惫,好久没有这么逃命似的策马狂奔了,她抓紧马鞭,“我们争取在太阳下山之前到那。”

可令她们没想到的是,不等太阳落山,远在靺鞨谷二十里之外的群山,宋枝鸾就在山脚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谢预劲骑马背对着她,卸了铠甲,腰上裹着绷带。

她见他受伤,倏地夹紧马肚,加快速度,玉奴和稚奴也赶紧跟上。

谢预劲身后的将士听到动静,看到跟在谢预劲身边的宋公子,纷纷让道,面露喜色。

“秦将军想必也快到了!”

“太好了,今日就打的他们满地找头!”

在一众欢呼声中,谢预劲缓缓掉转马头,看向骑马而来的宋枝鸾。

暮光辉煌,群山回涧里,她身上素色的衣裳似乎披着一层光,比任何宫裙都要夺目。

谢预劲看见宋枝鸾下了马,有人大喊:将军小心!

她似乎没有听见,又或是听见了,所以奔向他的步伐更快,也是蛮缠惯了,宋枝鸾翻他马的动作娴熟而快速。

他听到一声破空声,紧接着是宋枝鸾的闷哼声。

她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绷带。

谢预劲没有动,直到宋枝鸾又咳了一声,他才恍然,手下意识的用力,抱紧她微凉的身子,眸底暗色汹涌起伏。

“去追。”

“是!”

稚奴慌乱跳下马,跪下给宋枝鸾处理伤口。

那方刀枪轰鸣,刺客很快就被擒了来,押在谢预劲和宋枝鸾面前。

他看着这群人,想到的却是宋枝鸾。

在她朝她而来的那瞬间,无数血淋淋的身体,被温血浇红的布缎,父母引颈就戮前族人的哀鸣,都朝他扑面而来。

谢预劲犹豫了一刹那。

宋枝鸾总是在说喜欢他。

但他从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仿佛是为了证明宋枝鸾话里的真假,他试图让自己像一个旁观者,看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颤抖、恐惧,绝望。

他不想要她肤浅的喜欢,他想要她对他的爱,不顾一切,玉石俱焚,连性命都可以抛却。

宋枝鸾说喜欢他,那么就可以做到吧。

哪怕是死。

宋家人总是要死的。

但在宋枝鸾颤抖着,紧紧抱着他,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他还是动了。

那枝本该射穿她心脏的箭,险而又险的贯穿了他和她的肩膀。

宋枝鸾一点小事都会喊疼,那么骄纵的性子,这时却不喊痛了,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谢预劲,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她竟然是真的爱他。

谢预劲恍然。

他不爱宋枝鸾。

但他不想让她这么笑,汗水和泪水糊了满脸,还有鼻涕泡。

笑得让他心口发闷。

他低下头,吻住她发颤的唇。

台下的百姓在欢呼雀跃,跟着众将士一齐喊道:“杀、杀、杀……”

族老佝偻着腰,捂住谢预劲的耳朵:“你要记住这群凶手的名字!看清楚他们的脸。”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希望!”

“好好看着!看着你的父母,兄长,姊妹,族人都是死在谁手里!”

他的眼睛被迫睁开。

父亲的头颅滚到他的脚下,有人拿了馒头蘸血,喜道:“这是镇国将军的血,吃了他的血,我的孩子也能当大将军!”

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他父亲是一位将军。

为了北朝,戎马半生,不惜违抗君命,也要护下一城百姓的将军。

父亲的玉被他的血染脏了。

谢预劲伸手,想擦去上面的血,族老却带着他去了另一个地方,指着一个人道:“那个人是宋定沅,记住他的脸,若不是他通风报信,你父亲也不会枉死!”

谢预劲的眼睛因为长久不能合上,半个眼球都是血红的,不知是被溅上的血,还是内里破裂。

他像个小小的木偶人,依着族老的声音开口:“宋定沅。”

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住了宋定沅的腿,他慈爱的抱起她,一起看向流着血的刑台。

“看清楚!都记清楚了吗!”

他听到自己用稚嫩的声音说:“孩儿记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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