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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奔赴

很快宋枝鸾三人就被押送到了帅帐,她让玉奴和稚奴先去用膳不必管她,自己兴奋地掀起帘进去。

帅帐很宽敞,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张极为详尽的舆图,谢预劲坐在虎皮椅上,正在擦拭自己的剑,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把剑横在腿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枝鸾环视一圈,优哉游哉的走到他身边,笑道:“当然是来见你的,一月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她像在公主府一般自在,抽了他的剑插入剑鞘,换自己坐上去。

“宋枝鸾,”谢预劲没能躲开宋枝鸾的亲吻,攥着她手腕:“来这里你不要命了?”

“我又不是第一回进军营,我在军营里带的时间比你还多呢,”宋枝鸾料到他会生气,一早做好了哄人的准备。

她不由分说的捧过他的脸,很响亮的亲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怎么,你担心我啊?”

谢预劲别过头,“没有,下来。”

“成婚好几年了都,你还害羞,”宋枝鸾见着了日思夜想的人,哪舍得放手,像八爪鱼似的抱着他,黑乎乎的脸往他铠甲上蹭,“让我多抱一会儿,我想你了。”

“你有没有受伤?让我检查一下。”

谢预劲的衣袍刚被解开,就有人掀帘进来,看见将军怀里躺了个男人,青年抱着他背过身去,那瞬间目光如炬,他吓得立马转头,面对着帘子罚站。

“将军,郭副将想给这三位公子安排营帐,命属下来问问您的意思。”

谢预劲顿了两秒,“安排吧。”

“是!将军!”

郭副将。

宋枝鸾在脑海里过了过这个称呼,谢家军营里的长官与她熟识的人不少,这个郭副将不知是哪位?

宋枝鸾打了个哈欠,搂紧谢预劲道:“你让人做几个菜送来吧,我好饿,骑了一晚上的马。”

谢预劲的视线慢慢移到宋枝鸾的手心。

现在还有很明显的红痕。

他眉心皱的更深道:“传饭。”

小兵点头,“是。”

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又听到将军下令:“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遵命。”

宋枝鸾佯装惊讶,搂紧自己,“谁也不准进来,你想做什么?”

谢预劲瞥她一眼,不答。

“……”

宋枝鸾看见他就想逗逗他,也不知是哪来的毛病,嘴上过了把瘾,才感觉被勒久了的胸|脯隐隐作痛。

当着谢预劲面伸手脱掉了束胸,宋枝鸾想倒茶水洗脸。

只是要洗的时候,谢预劲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提起茶壶,往她手上浇茶水,“准备什么时候走?”

宋枝鸾的手被他握着,下意识就与他十指相扣,闻言,脸上的笑容垮下来:“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第二个问题居然是问我什么时候走?”

“第三个。”

“……”

“这不是重点,”宋枝鸾气笑了,想甩开他的手,“不解风情的木头!”

谢预劲没放,似乎非要她给出一个时间。

她那点力气根本就不够看,宋枝鸾放弃挣扎,压根就没想过离开的事,叫她怎么回。

将军们戎马半生,她也在马上漂泊了很久,军营和她的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谢预劲还在这儿。

但谢预劲这么执着,宋枝鸾只能应付着:“兴许过个半月一月的,我玩腻了就走喽。”

她又问:“我的血玉呢?”

“你的?”

“我们交换了信物,”宋枝鸾也不管信物是不是她抢来的,言之凿凿:“那就是我的了。”

宋枝鸾开始搜身。

没想到谢预劲还真的带在身上。

宋枝鸾摸进他的衣衫里,一下就摸到了熟悉的圆润珠子和一块冰凉的血玉,眼里都有了光。

“随身带着本公主的手串。”她习惯挑高唇笑,其实浑不在意,真高兴的时候唇边才会像现在这样浮现两个梨涡。

“没想到谢预劲你这么喜欢我,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就看着我的手串睹物思人?”

谢预劲的话说的毫不留情,“丢了你的就拿不回玉。”

说完,他不知从哪拿出了药膏,拉过她的手给她上药。

目光沉的像要把勒伤她手的绳子大卸八块。

但涂抹的力道却很轻。

“乱扯,睹物思本公主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宋枝鸾感到一阵凉意盖住伤处,畅快了许多,笑容也更为清甜:“本公主就准你想我,别人想我还不乐意呢。”

谢预劲似乎没有兴趣再就这个问题聊下去。

伙头兵架着锅进来,宋枝鸾让谢预劲抱她去饭桌上。

她使唤起人来很顺口,有事无事都喜欢缠着谢预劲做这做那,以至于谢预劲将她抱过去了,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军营里的饭菜有些糙,宋枝鸾在他怀里调整好姿势,吃的很香。

“你怎么不吃?”

宋枝鸾夹起一块鱼肉塞他碗里,“我看你都瘦了好多,下巴刚才都硌到我了,快吃快吃。”

谢预劲饭盛的不多,光挑肉放在宋枝鸾碗里,很快就堆满了。

宋枝鸾看菜都快掉下来了,手上那一筷子伸到了谢预劲的嘴边,他看也不看,很自然的咬住吃下。

用完晚膳,宋枝鸾没回郭副将准备的地方,沐浴完便进了帅帐。

夜黑风高,她没再抹黑粉,堂而皇之点了蜡在榻上等谢预劲。

谢预劲见到她在他的榻上,丝毫不意外,神色如常的上榻,靠着床沿睡下。

宋枝鸾凑过来扯他的亵裤,忿忿不平:“你怎么睡觉还穿衣服,防着谁呢?”

谢预劲压住裤头,瞥她一眼。

那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枝鸾轻咳了声,假装没懂,牵起他的手放在她的锁骨下,悄声说:“但我没穿兜衣。”

谢预劲指腹温热,手背上鼓着青筋,虎口处有些薄茧,她平时就很喜欢把玩他的手。

宋枝鸾靠的更近了,红着脸咬他的耳廓,轻轻呵气,“束胸太紧了,感觉都肿了,你快帮我揉揉。”

第二日,宋枝鸾悠悠转醒,看到的不是谢预劲,而是玉奴和稚奴。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去。

亏的是穿着衣服的,只要眼前情形不至于尴尬,是谁帮她穿的就不必想了。

稚奴指着旁边:“殿下看。”

宋枝鸾扭头,看到她们的行李竟然已经被挪到了这。

她不认为谢预劲会让她光明正大的搬进帅帐,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漱口起身,宋枝鸾穿好衣裳,就在营地附近看到一辆马车。

谢预劲正要前去操练将士,见她醒了,走过去捏了捏她穿的衣裳,薄的让他脸色不太好看,“你的东西我让人收拾好了,会有人送你去附近安全的地方,在叛乱没被镇压之前,不要再来寻我。”

宋枝鸾想回他,可下一秒,她手压在心口,扶着帐面喘了一口气。

谢预劲不为所动,“装病装多了,就不管用了。”

玉奴已经接住了宋枝鸾:“稚奴,快拿药。”

不等玉奴说,在听到宋枝鸾哼气的时候稚奴已经在身上翻找。

她话音未落,稚奴已将一粒褐色的药丸塞进宋枝鸾的嘴里。

她的演技做不到这么逼真。

宋枝鸾额前开始冒冷汗,身子一阵阵的打哆嗦。

谢预劲拧眉,快速握住她的手,冻的像从雪里挖出来的。

他眸底狠狠一怔,当即将人抱起,嘴唇动了动,却不知为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稚奴挡在他面前:“将军,交给微臣便好。”

稚奴个子矮,长得也像稚气未脱的孩童,但有一手精妙无双的医术,所以小小年纪就成为女官。

谢预劲看她一眼,抱着宋枝鸾进了帅帐。

玉奴紧随其后,稚奴在身后道:“将军,殿下是犯了旧疾,照常服药便可,只是药丸吃下会嗜睡,殿下许要夜里才醒来。”

“臣要为殿下施针,请将军回避。”

青年没有回答。

他看着宋枝鸾昏过去的脸,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她是我的妻,我避什么?”谢预劲不仅没走,还坐在了床头,握住宋枝鸾的手,视线凝在她紧阖的双眼上。

稚奴坚持道:“这是殿下的吩咐。”

谢预劲眸色几经变化,抬手握了握宋枝鸾的脸,起身去营帐外等着。

“怎么会这样?”谢预劲一离开,稚奴就解开了宋枝鸾的衣领,喃喃:“殿下的病分明已经见好了。”

宋枝鸾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稚奴将身上的银针取下,玉奴握住她微颤的手,示意她冷静。

稚奴竭力稳住心神,从药箱里找出几个药罐,将银针蘸水。

银针迅速变黑,稚奴对准穴位扎下。

玉奴将宋枝鸾的鬓发拂去一边,思索道:“冬日还未到,殿下的病怎的发作的这么急。”

稚奴给宋枝鸾扎完,出了一身汗,摸着趋于稳定的脉象,她眼眶里蓄了泪。

“是我无用。”

宋枝鸾咳嗽几声,脑海被咳的清醒了一点,慢慢睁眼。

听到这话,她勉强反握住稚奴的手,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但还挤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这回玩大了。我本来是想装病,但手放上去,不知怎的就发病了,不关你的事,稚奴。”

稚奴看着她,泪水涟涟:“殿下。”

“嗯。”宋枝鸾道:“稚奴已经做的很好了,若非因为我,稚奴的天地本该更大些的。”

稚奴道:“我只要殿下好好的,跟在殿下身边,什么天地,都没有公主重要。”

宋枝鸾眼里也开始发热,“傻稚奴。”

玉奴握上她们两人的手。

宋枝鸾生下来就有体寒之症,谢预劲一直知道。

在她还未过上金尊玉贵的公主日子时,她的营帐里经年累月的萦绕着一股药草清香。

他查过很多医书,大雪的日子不准她出去玩。

但宋枝鸾一直喜欢玩雪。

谢预劲和宋枝鸾大多时候能待在一块,都是因为他受伤不能上阵杀敌,留在营寨里养伤,有时候是胳膊,有时候是腿,最严重的一次,他多症并发,烧了一日一夜,差点英年早逝。

醒来的时候,宋枝鸾已经把谢预劲的枕头哭湿了,看到他睁眼,少女哭的更厉害,简直是在嚎,“谢预劲,你终于醒了,你不会死了对不对?”

谢预劲难得不与她呛声,哑着嗓音道:“别在我这里这躺着,风寒可能会传染。”

“那你快传染,传染给我一点,也许你的病就没那么重了。”

他清冷眉眼浮上一丝笑意,“哪学来的歪理?”

宋枝鸾在谢预劲的被窝里藏了一整天,亲手喂他汤药,所幸她被谢预劲管教的大雪日很少出门,也没有人起疑。

两人已经是少年人的身量,宿在一起难免有人说闲话。

但奇怪的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大夫来为谢预劲换药,他还会咳嗽着帮她打掩护。

直到夜里,烛火照亮营帐,油灯映着谢预劲眼瞳里,宋枝鸾灼灼的眼,他才想起了一句话。

男女授受不亲。

宋枝鸾在天暗下来,侍卫点了灯,说请将军休息的时候,两只耳朵就变得通红。

听着谢预劲的呼吸声,安静了会儿后,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撩拨的气氛,掀开被子就准备回去。

谢预劲抓住她的手,抬眉道:“去哪?”

“回我帐里,你,你好好休息吧,我睡觉不老实,一会儿碰到你的伤口。”

“你原来还打算在这睡觉?”

宋枝鸾的脸蹭的一下烧起来,“没有的事,我只是打个比方,比方你懂吗?”

谢预劲挑了下眉。

随即,他的手指像抚摸啾啾的羽毛一样,蹭抚过她的腕,“雪太大了,容易着凉。”

宋枝鸾不敢回头,少年压着她腕上的力道让她有些心惊肉跳,“没事,很快的,我跑回去,不会在雪里停很久的。”

接着整个人被捞进了怀。

脊背靠到谢预劲的胸膛,那余烧未退的温度一触即离,中间隔了一小段距离。

宋枝鸾慌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被圈在谢预劲的臂膀之间。

谢预劲抱着她歇了一会儿,似乎刚才拉她入怀已经用了很大力气,旋即,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用被子将她连头都包住,只露出一条小小的用来呼吸的缝隙,然后打横抱起。

宋枝鸾动了两下,发现被裹的很严实,四处都是暖和的被褥,还有少年身上的清香,觉得有些好玩,笑道:“你做什么?”

“送你回去。”

“这样不会被人发现吗?”

“发现就发现。”

是啊,发现了就发现了。

宋枝鸾被问的愣了一下,心里又诡异的想,他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对,等等,你的伤!”

“伤在背上,无妨。”

宋枝鸾拗他不过,也不敢乱动扯到伤口,老老实实让谢预劲抱着回去。

那夜的雪很大,在被子里仍能听到风声寒彻,少年踩在雪里簌簌响,他走的不快,可一步一步走的很稳。

宋枝鸾视线里一片漆黑,连紧挨着鼻子的被褥都看不清纹路,身子暖的生汗,那晚她发现自己和谢预劲营帐之间的距离。

四百一十八步。

到了地方,谢预劲把她放在床上,翻出她的头来。

帐外大雪纷飞,烛火下少女脸蛋红润,唇色嫣红,气色很好,望着他问:“谢预劲,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被她注视着的少年一怔,但很快恢复一贯的懒散声调,因病的缘故,显得有些哑:“困了就睡,说什么梦话。”

宋枝鸾默默捂住了脸,把被子丢给他带走。

也是从那一夜,谢预劲意识到,即使他最后注定会杀尽宋家人,以血偿血,也没法对宋枝鸾下杀手。

或许将来他会留她一命。

营帐里传来脚步声,宋枝鸾身边的两个女官走出来,走在前头的那个道:“将军,殿下醒了,想见您。”

有雪落在他的肩膀,积攒了一小堆。

谢预劲抬手扫去,语调平稳:“不了,让她休息,我还有军务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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